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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美国社会所持有的主流价值观念 ,从被人们所认识迄今 ,其发展之稳定 ,影响之普遍 ,一直为世人困惑。本文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认识方法为指导 ,尝试从美国社会物质的生产生活方式和关系的角度阐明其稳定性和普遍性的可能的原因。认为是美国社会发展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一些关键因素本身的稳定存在 ,使得基本价值观念的稳定和普遍成为可能。
　　有西方学者称:美国作为一个国家 ,是建立在一些进步的高尚的观念基础之上的。细察美国建国前直到建立国家的整个历史进程 ,我们可以有把握地说 ,此观点只道出了部分事实。正如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观所指明的 ,任何新的社会形态的产生 ,其基础皆可朔源于前此旧的社会形态中人们结成的物质生产和生活的各种关系;是这些被马克思主义者统称为经济基础的各种关系内部矛盾的发展和斗争反映到人们的意识中 ,历经由物质到人的意识又由人的意识返回到物质世界的不断反复不断深化的认识和实践过程 ,最终形成用以指导人们社会实践的新的进步的观念。回朔美国建国前殖民地时期直到建国的历史 ,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的正确性和真理性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 美洲早期移民离开母国来到新世界 ,并非两手空空头脑空空而来 ,他们带来了旧世界文艺复兴运动宗教改革运动及资本主义生产生活方式形成时期所产生的一切关系基础和观念形态。面对新的相对严酷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 ,早期移民们通过实践,不断深化改造自己的认识 ,形成了反映美洲现实的新的观念并用以指导移民社会不断地演变直至建成一个全新的国家 ,这才是事实的全部。在这整个由实践不断改造自然以及自身及至形成全新的进步的观念体系的完整的历史过程中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美国人通过由实践到认识的不断深化构建起自己引以自豪的主流价值观念体系;换句话说 ,创造出了美国人之区别于世界别的民族的所谓美国精神。从美国建国前后迄今 ,不断有对这个世界历史上全新的国家和民族感兴趣的人士 ,无论是专家学者还是普通人 ,通过实地考察或资料研究 ,表达了他们对这个国家之独特性的日益深刻的认识。他们大都正确地认识到 ,是美国人相对独特的价值观念体系令美国精神得以彰显 ,是美国精神的彰显令美国民族独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在研究中人们还发现 ,美国价值观念体系从构建伊始迄今 ,就具有令人惊异的稳定性和普遍性。人们就其原因给出了各种各样的解释 ,但令人完全信服的学说却罕见。因此 ,本文作者欲借标题所引的几句美国人日常交往中常会不由自主地说出的话为引导 ,尝试由美国价值观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这个角度入手 ,探讨一些人们公认的相互联系的基本美国价值观的形成及其稳定性和普遍性的根源。不当之处敬请有识之士指正!
    美国主流价值观念体系中所包含的基本价值观据业内专家们概括 ,大致有个人主义、个人自由、人人权利机会平等、公平正义、乐观进取、节俭勤奋、在法制社会和国家的规范下自由竞争及重家庭伦理和情感等诸项 ,其中尤以个人主义为美国价值观念的核心。 [ 1 ] ( P113、 14)通过多年的转播 ,我们对美国个人主义同我国社会观念中的个人主义之间的区别已有了较为清楚的认识。虽如此 ,笔者在此仍认为有必要引述一些重要的论述以利于强化读者的印象。据《辞海》说: (我国观念中的 )个人主义是“一切以个人利益为出发点的思想 — — — 表现为损公肥私、损人利己、唯利是图、尔虞我诈等 ” 。而美国人讲的个人主义则不同 ,它包含着“等价交换 ” 的资产阶级信条 ,即“我信我的个人主义 ,但也尊重你的个人主义。 ” [ 1 ] ( P115)
   它受人人权利机会均等这一原则的制约。正如美国当代政治哲学家胡佛所言:“ 我国的个人主义不同于其他国家的个人主义 ,因为它包含有下列伟大的理想:我们的社会建立在个人所获得的成就之上 ,我们保证使每一个人有平等机会享有他的才智、性格、能力和愿望使他有资格占有的社会地位;我们使社会问题的解决不依仗固定的社会阶层;我们鼓励每一个人努力取得成就 ,通过加强责任感和理解协助他实现这一目的;但与此同时他必须经受得住竞争这块金刚砂轮的磨练。 ” [ 1 ] ( P116)
    胡佛还强调说 ,美国人已明白 ,强者不一定是最适者 ,在强者受到约束时社会才顺利地发展。以上表述反映了美国人视个人主义为“ 机会均等 ” 的人生哲学理念。无可否认 ,这种理念带有极强的粉饰现实的理想主义色彩;但从它在美国社会中所具有的普遍影响来看 ,不能不承认它有其牢固的现实意识基础。美国的个人主义这个提法当源自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 ,但美国个人主义的根源应由一切人生而平等的价值观念中去探寻这一事实却远远早于托克维尔 1830年的考察。 [ 2 ] ( P111、 14)研究美洲早期移民史我们确信:一切人生而平等的观念始自早期清教徒移民社会的宗教信仰。这个移民社群是为逃避当时已确立其地位的英国国教的迫害、为追求信仰自由和建立理想的社会而离开母国移居美洲的。《五月花号公约》不仅清楚地表明了签署者们对所有信徒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这一信念的认可 ,还暗示了只有完全的具有自由意志的个人之间的同意才能结成自治的社会联合体这样一种理念。 [ 3 ] ( P121、 22)     这个信念、这个理念并非凭空出自这些移民先辈们的头脑 ,它是文艺复兴运动和宗教改革运动的社会实践变革在当时人们观念中的深化反映。《独立宣言》的签署者们无疑不仅受到 17、 18世纪英法政治哲学的深刻影响 ,清教徒先辈们的社会实践也为他们确立人人生而平等的立国宗旨奠定了社会现实基础。 [ 3 ] ( P186、 87)读美国书、看美国影视节目 ,时间一长 ,我们常会对这些书和影视节目中流于程式化的美国价值观念说教产生反感。其实 ,假如理性地对这些说教加以分析 ,人们定会惊异地发现 ,历来的这类美国式价值观念说教所揭示的正是美国价值观念体系的相对稳定性和普遍性事实以及美国人对这套体系所具有的自信心。这其实也是美国人多少年来顽强不屈地、甚至有些厚颜无耻地向四面八方输出自己的价值观的雄厚社会基础之所在。这种价值观不仅不断地向外输出 ,也同时通过学校、家庭和各种各样官方的非官方的团体、机构,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一代又一代地在美国人中传承。
    毋庸否认 ,一个特定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念体系是形成于该社会的所有成员共同结成的生产、生活的关系之上的。随着社会的发展演进 ,随着这种生产生活关系在自身矛盾的作用下不断变革 ,价值观念体系也会相应地发生有时轻微有时剧烈的变化;但特定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念体系在一个可观察到的较长历史时期中 ,是会具有相当程度的稳定性的;否者它将不会具有理想的意义 ,不会具有强势的导引社会成员思想行为的规范的作用。
     美国作为一个国家 ,她脱胎于 1776年前 100多年间主体为英国移民建立的 13个殖民地。从那时至今美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及人们常说的“ 人们结成的一定的生产生活关系 ” 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然而令人称奇的是 ,在早期殖民地的移民间形成的一些价值观念不但没有相应地消亡或改变 ,反而日益稳固地居于当代美国人的价值体系之中 ,并具有基本价值观的地位。本文标题所引的第一组话语表达的 ,就是美国人所珍视的一个基本价值观:人人生而平等。“You are asgood as anyone else!” (你和别人一样 ! ) ;这话常听到老师对学生讲、家长对孩子讲、长者对晚辈讲、上级对下级讲、不同年龄不同社会地位不同性别的人之间也常听到会这样讲。讲这话是一种鼓励、一种激励;它的潜台词就是:人人都是平等的 ,任何人都不比别的人多点什么或少点什么;别人能行的 ,我能 ,你也能。不容忽视的是 ,美国人把他们观念中的平等规范在权利和机会的范围之内。前面我曾提到,美国人平等观念的源头当可朔至发生于早期清教徒社会的宗教信仰 ,这种信仰不但认可了人人平等的观念 ,还暗示了权利平等和个人自由的思想。 [ 3 ] ( P188、 89)应该指明的是 ,清教社群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