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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和劳务的整个优越性留下深刻的印象。为了达到这一目标,经济合作与发展部投入了大量的经费让成千上万的亚非年轻人到德国来上中学和大学以及接受职业训练。到1970年,已提供了两万多个名额的奖学金④,主要是在技术大学读书,学习同现代工业和技术有关的化学、工程、电子、机器和机床生产、汽车制造和其他有关的科目。经济合作部还开办了一门特别课程,向来自第三世界的接受职业训练的两千名教师传授德国最新的工业经营方法和技术,以便这批教师返回他们的祖国把这些知识传授给本国的新一代的工人。对亚非学生实行的这一大规模的教育计划将造就将来在德国公司在他们各自的国家的当地办事处内服务的销售代表和维修人员。而这一计划对于西德的最大价值在于:成千上万的学生接受的教育和具有的经历将会使他们在遇到本国的工业发展中出现的问题时“想到德国”,本能地首先向西德请求援助。1973年的石油危机以及其后石油输出国组织集团把原油价格提高3倍的行动迫使西德把它的对外援助计划建立在更讲生意经的基础上。它制定的第二代对外援助政策方针主要有:1.拥有德国工业所需要的重要原料(石油除外)的发展中国家必须同德国公司积极合作,开发和加工这些商品,否则就要冒失去西德对外援助的风险。2.西德参与第三世界工业发展的活动将集中在那些具有“光明前景”的国家,也就是能为德国的出口提供越来越大的市场的那些国家。3.只有在“相互信任”和对德国的合伙关系提供“长期的法律保护”的国家内,西德才承担提供贷款和出口补贴等金融方面的义务。4.只有在经济发展前景良好的地区,才输送资本。5.如果第三世界国家要求把它们的原料价格同德国国内的工业指数的升降联系在一起,西德将不会同意。可见,这个第二代对外援助政策的前提是:除非能够保证对外援助将给西德带来经济上的利益,否则不提供这种援助。这是典型的务实主义,它表达了这样一种信念:对外援助基本上是一种投资,它应当给接受投资者和投资者都带来利益。只有好的投资才能促进工业的发展和给投资者带来报酬。例如经济合作部此后开始实行的一种新方法:在向不发达国家出售德国的技术和知识时要求支付现金。据统计,在联合国1961年成立的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下设的发展援助委员会各成员国提供的官方发展援助总额中,西德1960年占5%,1970年占9%,为5.99亿美元;1975年占12%,为16.888亿美元。在相当长时间里,西德是仅次于美国和法国、名列第三的世界援助大国⑤。而德国得到的回报也是巨大的:由于务实主义政策的推行,保证了西德的对外贸易经受住了几次世界经济危机的考验。1957-1958年世界性经济危机中,世界贸易量下降了1.5%,而西德贸易量却增长了14.7%;1973-1975年,由于石油危机对世界经济的巨大冲击,世界贸易量下降了4%,但西德却增长了16%⑥。从1950-1970年的20年中,西德的工业增长4.3倍,对外贸易增长近11倍,其中发展中国家占其进口和出口总额的18.2%和16.9%(1980年数据)⑦。外贸的高增长反过来又保证了西德经济高速增长进程中的资金与商品市场的扩大,使经济始终处于良性发展过程中。

三、与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交往中的务实政策

西德的国际关系有两个极其重要的领域,其一由是不发达国家组成的第三世界,其二就是石油输出国组织集团。西德每年要从中东和海湾地区进口石油和石油产品1亿吨左右,即它所消耗的石油90%以上是从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进口的⑧,因此保证西德与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良好的外交关系对西德来说至关重要。然而在1965年,在西德与以色列建立外交关系的同时,以石油输出国国家占多数的阿拉伯联盟成员国断决了他们与西德之间的外交关系,虽然这暂时并没有对双方间的经济交往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当1973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阿拉伯-以色列战争)爆发后,断交所产生的严重后果随即到来了-石油输出国组织终止了给英国石油公司、荷兰皇家壳牌石油公司、海湾石油公司、德士古石油公司、埃索石油公司、加利福尼亚美孚石油公司和法国石油公司等七家西方大公司的石油特许权,在事先不发出任何警告的情况下对西德等西方国家的石油实行禁运,从而引发了战后西方资本主义世界规模最大影响最大的经济危机。西德也未能幸免,毫无准备,当时它的石油储备只有2200万吨⑨,约两个月的供应量。面对困境,西德必须立即采取有效措施,切实有效地解决能源问题。西德政府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同阿拉伯联盟成员国恢复了外交关系;其次是趁西方大石油公司失去对中东石油的垄断控制之机,建立德意志石油供应公司,并直接同石油输出国组织的各国政府进行谈判,以求尽快解决问题。当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提出,西德如果积极参加阿拉伯国家的工业发展工作,就可以得到它所需要的全部石油时,西德旋即表示愿意提供全部工业援助和货物以及技术,但不是无偿提供的。这样,西德与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间的关系很快趋与好转,双方的经济贸易往来不断扩大。到1974年底,持续的兴旺的贸易使西德的国民生产总值在历史上第一次超过了一万亿马克,对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的出口贸易飞速增长。到1976年,西德向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出售的货物比1972年的总数增加了四倍半,同时,加大吸引石油输出国组织集团在西德的投资,截止至1982年,该组织已经在西德投资了120亿马克,这样西德就把由于以提高了三倍的价格支付石油输出国组织的石油而出现的逆差降到可以控制的水平,使双方的贸易大体上保持平衡。因此,在西方主要国家中,只有西德同中东产油国的贸易没有逆差。相比之下,美国在1977年对来自石油输出国组织集团的石油一年支付了450亿美元(1030亿马克)⑩。另外,务实的德国人为了保证能源渠道畅通,对敌对的阿以双方采取“不偏不倚”的政策,如当沙特阿拉伯提出:如果西德向阿拉伯国家提供武器,并抵制以色列,就可以取得“朋友”的地位时,西德明确表示不会采取将会威胁以色列国家的任何政治和经济行动。在第三世界国家间的冲突中采取中立立场,是西德政府的一贯做法。综上所述,冷战时期联邦德国对第三世界国家实行的援助计划是奉行务实主义的大前提,一切以获利的多少而定,基本不附加政治条件,因而受到发展中国家的欢迎,从而使双方经贸往来频繁,互惠互利。尤其是西德因此保证了自己长期的经济稳定发展。此后在进入冷战后期和冷战结束以来,德国继续执行务实主义的对外援助政策,并不断调整。既促进了联邦德国自己的发展,又帮助了发展中国家。应当承认,德国对全球发展援助的贡献始终是举足轻重的。

注释
①②④⑨⑩(美)埃德温•哈特里奇:《第四帝国》,新华出版社1982年第1版,第406页、第407页、第413页、第391页、第398页。
③《德意志联邦银行月报》1982年第9期,转引自陈继勇:《德国对外投资的发展与对华直接投资》,《欧洲》,1998年第3期。
⑤刘立群:《联邦德国发展援助政策的由来与调整》,《欧洲》,1996年第4期。
⑥⑦⑧张精华:《为什么偏偏是德国》,世界知识出版社, 1995年11月第1版,第153页、第154页、第15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