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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双及物关系结构的句法推导存在跨语言差别: 1)“关系化操作”不同:英语通过内合并生成中心语,汉语通过外合并生成中心语; 2) 关系从句的位置不同:汉语中关系从句须移位到中心语之前,英语中关系从句不移位。这些差异一方面体现了英、汉两种语言的类型学差异,即“合成2解析”参数变异;另一方面反应出英汉双及物关系结构的句法推导能保持运算效率的动态平衡以及不同类型的语言在运算效率方面具有平等性。

关键词:运算效率; 双及物结构; 关系结构; 英汉对比
Abstract: The syntactic derivation of di2transitive relative constructionmanifests English2Chinese variations. In relativization,
the head is generated via internalmerge in English but via externalmerge in Chinese; as for the position of relative clause, it
moves to precede the head in Chinese but remains behind the head in English. These variations point us to the typological
difference between English and Chinese, i. e. the synthetic vs. analytic parametric variation. More importantly, they suggest
that the syntactic derivation of both English and Chinese di2transitive relative constructions can maintain dynamic balance in
computational efficiency and that typologically different languages enjoy equality in theway of computational efficiency for syn2
tactic derivation.

Key words: computational efficiency; di2transitive construction; relative construction; English2Chinese contrast

1.引言
人类语言是一个运算系统,运算系统就要讲究运算效率。Chomsky (2005a, 2005b, 2006)指出,个体语言的
发展取决于三大因素:基因遗传、外部语料和独立于语言机能的一些普遍原则。这些普遍原则包括一条运算效率原则,句法运算遵循“局部性”( locality)、“最小搜索”(minimal search)、“基本递归”(basic recursion)等基本的效率原则①。我们认为,句法运算的效率不是一个绝对概
念,如果句法推导一味地追求运算效率,不仅会限制句子结构的复杂性,导致句子不能表达比较复杂的思想,而且有可能使生成的结构无法满足语义或语音接口的某些条件。因此,句法所追求的运算效率应该是相对的,是动态平衡的。本文通过对英汉双及物关系结构的对比分析,探讨句法推导满足运算效率要求的方式。双及物关系结构是指包含双及物关系从句的结构,双及物结构包括双宾结构和与格结构,如(124)中的下划线部分所示:
(1) a. I know the book that John gaveMary.
b. 3 I know the person that John gave the book.
(2) a. I know the book that John gave toMary.
b. I know the person that John gave the book to.
(3) a. 我知道张三给李四的书。
b. 我认识张三给书的人。
(4) a. 我知道张三送给李四的书。
b. 3 我认识张三送书给的人。
我们发现,双宾关系结构和与格关系结构之间存在差异,如(1b) % (2b)和(3b) % (4b);双及物结构中的两
个名词短语在被关系化时存在差异,如(1a) % (1b)和(4a) % (4b);英、汉语双及物关系句之间存在差异,如(1b) % (3b)和(2b) % (4b)。在英语双及物关系结构的生成中,中心语(即被关系从句修饰的成分)通过内合并(internalmerge)生成,关系从句不必移至中心语之前;而在汉语双及物关系结构的生成中,中心语通过外合并(ex2ternalmerge)生成,且关系从句须移至中心语之前。这一句法推导上的差异不仅可以解释上述三项差异,而且说明英汉双及物关系结构的句法推导总能保持运算效率的动态平衡,反映出不同类型的语言在运算效率方面的平等性。
2.双及物关系结构的句法推导
双及物关系结构是双及物结构和关系结构的结合,英汉两种语言无论在双及物结构还是关系结构方面都存在一定差异,这为我们解释英汉双及物关系结构在句法推导方面的差异提供了一定的线索。
2. 1双及物结构的句法推导〓6〓何晓炜(2003, 2008a, 2008b)对双及物结构的句法推导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双及物结构所包含的双宾结构和与格结构有各自的内在构造,它们的生成不遵循同样的题元阶层(thematic hierarchy)。根据何晓炜(2008a)提出的双宾结构的参数化分析模式,双宾结构中存在一个特有的功能语类G,它是双宾结构表达传递意义的成分,也是造成英汉双宾结构差异的成分。在汉语中, G的值可以为正,也可以为负,可以有形,可以无形。在英语中,只有一个没有语音表现形式的空成分G+。在句法推导中,动词V先与直接宾语合并形成V’, V’再与间接宾语合并形成VP,VP再与G合并形成 G’。间接宾语移到 G的标示语位置, G会吸引动词V到G的位置。所形成的GP再和语段中心词v合并,V和G再移至v的位置,再和主语合并,形成vP。随后逐步构成TP和CP,如(5)所示。②(5)与格结构的句法推导和英汉双宾结构类似,所不同的是与格结构中不存在功能语类G。根据“复杂成分合并优先原则”,介词短语的合并优先于名词短语。动词V首先和介词短语 PP合并,再和直接宾语合并构成VP。VP再和v合并,再和主语合并构成 vP语段。与格结构中题元角色的允准和双宾语结构中的不同。在与格结构中,介词 to或“给”可明确地表示直接宾语的传递方向。因此,在与格结构中两个补语的题元角色都可以在VP中就得到允准。而在双宾结构中,由于双宾动词并不一定能够表示传递方向,其中一个补语的题元角色,即间接宾语的题元角色不能在VP内得到允准,而要依赖于功能语类语类G。vP语段内相关操作完成后, vP再与T和C合并,构成CP语段。CP语段内的操作和双宾语结构中的类似,形成以下结构(6)。(6)
2. 2关系结构的句法推导
关系结构存在跨语言的差异,如汉语中关系从句位于中心词之前,英语中关系从句位于中心词之后。关系结构有两种基本形式,如(7)所示:
(7) a. [ GenP [ Gen′Gen [RelP XP [RelP′RelC ] ] ] ]
b. [DP [D′D [RelP XP [RelP′RelC ] ] ] ] (XP =NumP或NP)③
这两种基本形式适用于关系从句位于中心词之后的语言,如英语。汉语关系结构的句法推导要比英语多出一步,关系从句RelC须移位到中心语XP之前。关系从句与功能性中心词D或Gen之间存在一定的特征赋值关系,该赋值关系在不同语言中实现层次不同:汉语通过关系从句的,英语则仅仅通过特征匹配来实现(陈宗利2005, 2007)。关系结构生成过程中最重要的一步是RelP的生成,即“关系化操作”,其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