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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从一个具有诸多人性美德的少年 ,到遭受伤害后人性扭曲的疯狂复仇者 ,直至最终人性复归 ,《呼啸山庄》中希克厉性格的演变过程 ,表明了19世纪英国社会等级观念与偏见对人性的伤害。同时 ,表明人有保持人性尊严的可贵之处。
　　艾米丽•勃朗特的《呼啸山庄》发表 150 年来 ,从最初的遭受冷遇 ,到后来的备受推崇 ,评论界从未停止过对这部作品的关注。如今 , 《呼啸山庄》被公认为一部不朽的传世之作 ,艾米丽也因此受到极高的评价 ,被认为是20世纪惟一可以同莎士比亚齐名的伟大作家。但是 ,对小说中的主人公希克厉的评论可谓众说纷纭 ,尽管也有少数评论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与同情 ,认为他的复仇是人受到不公正待遇后的正常反应 ,但多数评论家都对他横加指责 ,认为他的复仇毫无人性 ,他是“魔鬼”、“暴君”。     希克厉到底是魔鬼还是一个有着人类情感的正常人 ? 要正确、客观地评价希克厉 ,不能仅仅从他的复仇行为为其妄下结论 ,而要充分考虑到他的成长环境、所遭受的歧视与非人待遇 ,以及种种磨难对他的心灵造成的致命伤害。
    作为老恩肖在利物浦街上捡回的一个弃儿 ,希克厉质朴真诚 ,赢得了主人老恩肖的喜爱 ,甚至爱他超过了爱自己的儿子辛德雷。一个捡来的孩子 ,能让主人喜欢到如此程度 ,可见他确实有自己独特的可爱之处。在对童年希克厉的描述中 ,尽管作家没有明确地告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诉读者希克厉的美德和可爱之处 ,但通过他人对他的喜爱与呵护 ,作家暗示了最初的希克厉具有质朴、善良、耐于吃苦的种种人性美德。
     除了具有勇气、尊严、吃苦耐劳、忍耐力等美德之外 ,最能体现希克厉人性美的就是他对凯瑟琳那生死不渝的爱情。凯瑟琳为地位与金钱嫁给了林敦 ,也带走了希克厉心灵的阳光 ,然而他对凯瑟琳的情感非但没有减弱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情感上的孤独 ,却愈加强烈与痴迷 ,他知道她内心是爱他的 ,这是他活下去的理由与依据。凯瑟琳活着是他的希望 ,凯瑟琳死后 ,能同她同衾而眠成了他惟一的愿望。他深深地沉溺于这种强烈的情感中 ,不能自拔。透过这种爱的真情 ,人们看到了希克厉本性中最美、最富有人性的一面。具有如此至死不谕真挚感情的人 ,怎能不是最富有人性真善美的人 ? 由此可见 ,作家笔下最初的希克厉是个懂得真爱 ,具有人类美好情感的正常人。
    希克厉由最初的具有种种人性美德的少年 ,最终变为一个疯狂的复仇者 ,是由诸多客观原因造成的。首先 ,辛德雷对希克厉的残暴虐待与侮辱是造成希克厉人格扭曲的主要原因 , “他对待希克厉的那一手 ,足以使一个圣徒变成恶魔”。为了保持凯瑟琳对他的爱 ,他也渴望自己具有林敦的温文尔雅、财富与地位 ,是辛德雷剥夺了他受教育的权力 ,把他降到仆人的地位 ,使他失去了同林敦公平竞争的机会与条件。因此 ,他内心充满了对辛德雷的仇恨。凯瑟琳最终选择了林敦 ,弃他而去 ,使希克厉失去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源。在这个世界上 ,凯瑟琳的爱已是希克厉的惟一。假如别的东西都没了 ,但希克厉还拥有凯瑟琳对他的爱 ,那他还能继续活下去 ,但假如没有了凯瑟琳的爱 ,那希克厉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他以往的生活已经忍受了太多的屈辱 ,是爱情给了他承受的力量。如果说辛德雷以往对他的虐待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那么 ,失去凯瑟琳的爱情引爆这仇恨的导火索 ,也是导致他人性扭曲的直接原因。如果说是辛德雷毁灭了希克厉的希望 ,那么最心爱的人的背叛则把他推入了绝境 ,使他成为疯狂的复仇者。
    复仇中的希克厉尽管把复仇之剑主要指向他的仇敌 ,但也曾伤及无辜的小哈里顿和小凯茜。辛德雷是造成希克厉爱情悲剧的罪魁祸手 ,希克厉先是投其所好同他赌博 ,夺取了他的全部家产 ,待他死后 ,又把他的儿子小哈里顿控制在手中。他对埃德加的仇恨是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他先是拐走了埃德加的妹妹伊莎贝拉 ,对她百般虐待 ,后来又把小凯瑟琳骗到呼啸山庄扣留 ,直到埃德加病死 ,也不让他们父女相见 ,借此发泄对埃德加的仇恨。埃德加死后他收买了律师 ,将画眉山庄也据为己有。他并没有放下复仇之剑 ,继续将复仇的目标转向仇人的子女。希克厉用当初辛德雷虐待他的方法来对待哈里顿 ,他剥夺了哈里顿受教育的权力 ,把他变成了目不识丁的野蛮人。即使对长得酷似母亲的凯瑟琳的小女儿凯茜也粗暴虐待 ,对她任意打骂 ,剥夺她的自由。使原本温柔可爱的小凯茜变得傲慢冷漠 ,粗鲁无礼。至此 ,希克厉复仇的目的已经达到 ,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成功后的愉悦与满足 ,却因为已达到复仇目的而感到空虚与茫然。多年以来 ,他生存的惟一目的就是复仇 ,一旦成功成为现实 ,他的生存也就失去了意义。小凯茜和哈里顿之间的真挚爱情使他明白了他的复仇给自己带来的成功是多么的空虚。为追回失去的爱情 ,他走上了复仇之路 ,不择手段地获取了仇人的家产 ,并在仇人的后代身上刻意播洒仇恨的种子 ,期望他的悲剧能在哈里顿和小凯茜的身上重演 ,以弥补他失去爱情造成的精神欠缺与失衡 ,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但是 ,他虽然控制了仇人后代的命运 ,却无法阻挡生活的进程。他剥夺了哈里顿受教育的权力 ,想使他“永远也不能从他那粗野无知中解脱出来” ,但结果是凯茜教会了哈里顿读书识字。他千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方百计使两个年轻人互相仇恨 ,但他们之间却产生了爱情。青年人的爱情触动了他内心深处休眠已久的人性 ,唤醒了他被恨所吞没的对爱情的渴望 ,同凯瑟琳的灵魂生死相随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地占据了他的身心。而只有死亡才能实现这一愿望 ,对此时的希克厉来说 ,活着已是无法承受的折磨。他精神恍惚 ,不思饮食 ,最终衰竭而死。从他死时手臂伸向窗外面带笑容的样子 ,我们可以推测 ,在他生命失去的同时 ,他的灵魂已与凯瑟琳的灵魂相聚 ,他们生死不渝的爱超越了时空 ,战胜了死亡 ,获得了新生。因此 ,死亡是希克厉最幸福的归宿。
    希克厉从一个具有诸多人性美德的少年 ,到遭受伤害后扭曲了人性的疯狂复仇者 ,最后绝食而死 ,经历了人性美好到人性扭曲 ,又到人性复归的过程 ,希克厉性格的演变 ,表明了当时社会等级观念与偏见对人性的伤害。在维多利亚时代 ,世俗等级观念横行 ,金钱至上 ,身份第一。在这种环境下 ,人的精神受到强烈的压制 ,人性被残酷地扭曲。具有叛逆精神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和自由思想的艾米丽 ,通过主人公希克厉的悲剧 ,揭露了当时社会的罪恶现象 ,鞭挞了世俗等级观念对人精神造成的伤害。同时 ,通过希克厉对爱情至死不渝的追求 ,对命运不屈不挠的抗争 ,展示了为摆脱生存困境 ,保持人性的尊严 ,获得心灵的自由 ,人类面临严峻的考验与艰难的抉择。
[参考文献]
[1 ]王忠祥 ,聂珍钊.外国文学史[M] .武汉:华中科技大学社出版 ,2000.
[2 ]黄晓燕. 仇恨与爱情[M] . 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 ,1997.
[3 ]艾米丽·勃朗特. 呼啸山庄[M] . 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 ,1999. [责任编辑:赵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