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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论述了英语跨文化写作中成品表征的传播学实质, 认为成品表征是写作者思维和传播意图的外化、固化和社会化的心理过程, 是读者对写作者传播意图解码和推断的多样性和复杂性的动态体现。

一、关于英语跨文化写作笔者(1989, 1997a2d, 1998a2c, 1999a2c, 2000, 2001) 曾在国内外学者(Dulay &Burt, 1974a2b; Co rder, 1967, 1975,1981; No rrish, 1983; L ado, 1957, 1968; J ames, 1969,1971, 1980; 王玉新, 1997a2b; 郭纯洁, 刘芳, 1997; 石玲, 1998;文秋芳、郭纯洁, 1998; 文秋芳、郭纯洁, 1998; 马广惠、文秋芳,1999) 的研究基础上, 从跨文化交际的角度对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写作进行了关联理论的解释(1999c) , 提出了“英语跨文化写作”这一科学概念, 并提出了这一概念的三层面: 社会文化层、认知心理层和成品表征层, 以此作为这一科学概念范畴的界定和解读(丰国欣, 2000)。社会文化层是英语跨文化写作的支持机制。在人们的包括英语跨文化写作在内的一切交际活动中, 社会文化以背景知识形式储存在大脑里, 交际双方无时无刻不下意识地将它作为交际活动所依赖的价值观、文化规范和交际符号等理论依托。认知心理层是跨文化写作的动力机制。

它推动社会文化层这个支持机制运转, 从而使英语跨文化写作这种交际活动顺利达成, 它是一种预示社会文化层干涉跨文化写作可能性的内在心理潜势, 这种心理潜势的实现取决于人的心理支持的程度, 即认知处理机制及其能力社会化的程度。成品表征层是英语跨文化写作活动中对社会文化层和认知心理层的立体突现。社会文化层作为看不见的、无意识的背景知识只能深层地支持人们的行为, 而生存在人们心灵深处的认知心理层又无法提出活检, 它是一种深藏得连交际者本人也无法说清楚的潜意识。因此, 只能从行为方式和行为结果等文化外部表现中感受心灵的折射。然而, 作为跨文化写作行为方式和结果的写作产品, 一旦形成, 便静态化了,与动态的心灵流(读者对它的期待) 动相比, 差之甚远。尽管如此, 写作产品作为一种行为方式和结果, 是写作者心灵世界必然的、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唯一的表征, 因而也是跨文化写作必不可少的一个层面。为了体现它的动态特征, 笔者拟用“成品表征”这一术语来表示。为了使笔者的论述更加直观, 笔者用下图来表示跨文化写作的三个层面:笔者建议, 对此图的解读, 既不能单纯从传统的写作学角度也不能单纯从写作文化(马正平, 1991) 角度进行, 因为前者特别注重“文本写作”构建的艺术和技巧, 后者则注重对“主体写作文化”和“文本写作文化”的客观描述。对此图的解读应从跨文化交际的角度进行, 此图所展示的不是一幅描述写作流程的静态画面, 而是展示了三个层面相互作用的动态认知过程。

二、成品表征的传播学基础
2. 1 作为跨文化写作的一个层面,“成品表征”实质上具有解释学(F. Sch leiermacher, 1959) 中的“文本”意义的特征, 指任何可以研究和解释的人工制品(G. Cheney & P. K. Tomp2k ins, 1988: 4552481 & 4822501) ,“一个文本从本质上讲就是一个记录。甚至行为也可以看作是文本(S. L it t lejohn, 1999:377) ”。但文本从写作的角度将成品表征狭义地定为“写作的最终结果”, 即各种书面形式的输出(如文章、书等)。它的存在基于写作者(作为传播者) 和读者(作为传播对象) 双方共同的心理努力。写作者在一具体的文化环境里受某一具体潜能力量的驱动, 以书面形式将自己对某一事件、现象等的心理感受固化、社会化, 至此, 写作者的言语行为便结束了; 而对成品表征意义更为重要的是读者对成品表征的解码, 这种解码在时间上肯定脱离了写作者在写作时的情景而融入了读者解码时的情景, 这样, 读者在对成品表征进行解码时, 或许将写作者写作时的情景作为众多变量之一, 或许抛弃之; 或许只考虑解码时的情景和读者自己的心理支持等变量。也可以说, 读者对成品表征的解码既可以看成是读者与写作者之间的交流, 也可以看成是读者与文本之间的交流。这样, 成品表征就被赋予了两种意义: 作者意图和文本意图。从作者意图的角度来看, 成品表征是作者内在心灵外化、社会化的载体, 读者对这一载体的解码就意味着同作者本人交流, 是对作者寓于成品表征中的写作意图进行解读。这一传播行为的实施是建立在诸多变量的基础上, 如作者的写作年代、历史背景、社会问题、文化观念、人生态度、创作风格、创作思想、读者对写作者和文本把握的水准与程度、读者的人生态度、审美情趣等等。在这些变量中, 与作者有关的内容难以把握, 因为受年代不同等因素的影响, 在大多数情况下, 读者无法得到原作者对其意图的直接解释。这样, 读者对作者意图的解码与作者真实意图之间有相当大的距离, 即通常不是作者的真实意图。然而, 解释学认为, 几乎任何文本都可以进行解释, 那么原作者是否要为读者解释其要表达的意义已经不再重要了。读者可以直接与文本本身进行交流而获得除原作者所给予的解释以外的任何解释, 即文本意图。
可见, 文本意图指读者对成品表征进行解码的过程中所赋予文本的意义, 它是建立在与读者有关的一些变量的基础上, 如读者阅读文本的年代、历史背景、心理支持、人生态度、价值观、审美观等变量, 而较少涉及与写作者有关的变量。不同的读者会给予相同的文本不同的意义; 同一读者在不同的时间内、不同的心理状态下也会给文本不同的意义。所以, 文本意图要比作者意图复杂得多, 因而被记录下来的实际讲话也重要, 但文本最重要(P. R icoeur, 1976)。之所以文本可以得到如此多的不同解释, 是因为文本被读者距离化了, 即解读时脱离了原情景, 以致造成了这种局面:“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原作者的意图就不限制文本可以被解释为何种意义, 而且任何读者的独特理解也会不限制文本本身想说什么”(L it2t lejohn, 1999: 378)。其实, 在一定的意义上, 文本本身的不同解释也正是写作者创作的初衷。然而, 对文本再多的解释也不是毫无“约束”的、不会“离谱”, 解释只是相对文本作为一个整体而所拥有的类型这个“法则”而言的, 即任何文本意图都不会脱离该文本整体类型(不能过分距离化) , 换言之, 无论怎样的解释都应让人感到是对某一具体文本的解码, 否则, 对它的解释是不被接受的, 在成品表征这个过程中起不到传播作用,成品表征也会因此而被静态化。
2. 2 当代解释学理论家R icoeur (1976) 描述了两种文本解释循环, 试图说明传播对象是怎样解释传播者的意图: 一是“认识——说明——认识”。Recoeur 认为一个文本的意义不是个别要素的结合, 而是整体类型, 读者必须先对文本作出经验性和分析性的说明, 将文本分成若干片段(包括词语、短语、主题及其变化) , 分析出其结构形态、言外之力, 以便形成一个总体类型; 再进行综合性的认识, 即在进行局部分析与说明的同时, 还要“先把一段文字细分成各个部分并寻找类型, 然后退出对整体的意义进行主观上的判断”(L it t lejohn, 1999: 379)。另一种解释循环是“距离化—— 据为己有”, 读者先使文本脱离情景而在当前情景中解读文本(距离化) , 然后对文本的意义保持开放性行为(据为己有) , 即保持读者自身赋予文本的意义, 换言之, 首先从文本内在意义中排除读者个人主观倾向, 随后在读者自己的情景中将文本内在意义运用到读者个人的主观倾向之中, 即既保持文本意图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又不脱离文本所属类型。
2. 3 关联理论(Sperber &W ilson, 1986, 1995) 也旨在说明听话者(传播对象) 是怎样来理解说话者(传播者) 的意图的。无论是语言交际还是非语言交际, 在关联理论看来都是认知活动。其中言语活动是有目的的、有意图的。传播者的目的或意图是建立在传播双方相互显映(mutually 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