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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周代时期已经有“象胥”一官职。《周礼》说道:“象胥掌蛮、夷、戎、翟之国,使传王之言而谕说焉,以和亲之。”《尚书大传》(卷上)《周传》的《归禾》篇载,“交趾之南有越裳国。周公居摄六年,制礼作乐,天下和平,越裳以三象重九译而献白雉。曰:‘道路悠远,山川阻深,恐使之不通,故重九译而朝。’”这是中国古籍中有关越南语翻译的最早记载。《后汉书》郑注说道“通夷狄之言者曰象胥,其有才智者也。此类之本名,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此官正为象者,周始有南越重译来贡献,是以名通言语之官为象胥。”公元前112年,汉武帝平南越国,越南北部与中部开始直属于中国,汉字成为越南官方文字。但越南南方依然存在言语不通的越裳国。汉代中国古籍也有关于越裳国译事的记载,《前汉书·平帝记》中有文字说道:“元始元年(公元1年)正月,越裳氏重译献白雉一、黑雉二。”唐颜师古注曰:“越裳南方远国也。译谓传言也。道路绝远,风俗殊隔,故累译而后乃通。”根据《洛阳伽蓝记》的记载,北魏迁都洛阳后,专门开设了四个夷馆:“永桥以南,圆丘以北,伊洛之间,夹御道,东有四夷馆,一曰金陵,二曰燕然,三曰扶桑,四曰崦嵫。道西有四夷里,一曰归正,二曰归德,三曰慕化,四曰慕义”。[1](P129)但有关越南语翻译的事迹未见有记载。隋代时隋炀帝曾于京城建国门外设四方馆,专门用以管理朝贡事务。

此外,鸿胪寺属下的蕃客馆,是供外国使节、商贾食宿的外事接待机构。[2](P35)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唐设置交州总管府,不久改为交州都督府,调露元年(公元679年),又改为安南都护府,安南与内地无异,爱州姜公辅等知识分子都能通汉字、汉语并到中原为官,几乎不用翻译。但《全唐文》有一段文字也可以证明当时中国似乎也有一些翻译人员:“兴行新制,务令同流天下。戎镇文武带宪管解补进退,并须闻奏。其边州令制,译语学官常令教习,以达异志”。宋代时越南开始独立,但仍于中国保持朝贡关系。宋朝中央主管朝贡事务的机构主要有鸿胪寺、礼部主客司、客省、四方馆等。其中有怀远驿这一机构专门负责南蕃交州等国朝贡的事宜。元代平定安南后,封光?为安南国王,派达鲁花赤监其国政,定安南三年一贡,元廷在礼部设会同馆,负责接待国内少数民族与外国使节。宋代史籍很少记载有关越南语的翻译事迹,唯宋人周去非在《岭外代答》一书中记载道:“余(指周去非本人)又偿令译者以《礼部韵》按交阯语,字字有异,唯‘花’字不须译。又谓‘北’字为‘朔’。因并志之。”[3](P160)元代时,越南陈朝负责接待中国使者的官员倒是有懂汉语的,《大越史记全书》记载:“(公元1324年),元帝遣马合谋,杨宗瑞来告即位,及授时历一帙。合谋等乘马西透池桥槈道不下,诸谙汉语者奉旨接话……”[4](P187)另外,陈朝陈日燏当时也是一个精通汉语的大将,元朝使者到越南跟他谈话时,还以为他是河北真定人。[4](P415)值得一提的是自西晋时翻译人员已被称为“通事”(即现代越南语th ng su’一词之来源),宋、元代仍称“通事”,但当时“通事”地位低下,不能接近或直接与皇帝讲话。

综上所述,明代以前,中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越南语翻译,或许由于越南官方文字为汉字,再加上当时中国政府不够重视甚至轻视越南语等原因,中国的越南语翻译微乎其微。越南汉文古籍记载了宋代轻视越南语的态度:“宋太平兴国五年(公元980年)八月,宋帝下诏出师来侵。遣卢多逊赉书告曰:‘夫中夏之于蛮貊,犹人之有四肢也……尔(指越南)民飞跃野人也,我有车马;尔民鼻饮,我有酒食;用革俗也。尔民断发,我有衣冠;尔民鸟言,我有诗书,将教尔礼也。’”[4](P405)宋代称越南语为“鸟言”,轻视越南语的态度对后世影响极深。

二、明代时期中国的越南语翻译培养机构及译事

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后,对内重点实行“安养生息”政策,对周边邻国和少数民族政权则采取睦邻和安抚羁縻政策,并列15个与明朝有来往的国家为不征之国。明成祖即位以后,沿续了明太祖的对外政策,主张“宣德化而柔远人”,他开设四夷馆、会同馆,重视与周边国家的交往,于是出现了明代中国外交的鼎盛时期。明永乐五年(1407年),为培养能接待来华朝贡外国使节的翻译官员,专门设立了四夷馆,“置馆于(南京)长安右门之外处之,内分八馆,曰鞑靼(蒙古)、女真、西番、西天、回回、百夷、高昌、缅甸”。[5](P1797)当时四夷馆隶属翰林院。由于四夷馆是中国官方早期培养外语翻译官员的学校,其历史横跨明清两代,一直延续至清同治元年(1862年)同文馆成立为止。

由于明成祖朱棣重视翻译工作,永乐十九年(1421年)八月,再次选送太学生入馆学习“番字”。但是,中国士大夫的传统是仅重视“科举出身”,许多人对学习外国语言与翻译颇为鄙视,以致“诸生多不悦,辄生旁议”。永乐帝大为震怒,决议罪罚闹事学生。幸有学士杨荣从中斡旋,四夷馆学生才幸免于难。虽然占城、安南都不独立成馆,但根据《四夷馆考》的记载,占城文字属于回回馆代译。《明会典》卷109《礼部·各国通事》有会同馆规定安南通事两名的记载,说明当时中国政府的确有官方的越南语翻译。明人严从简所著的《殊域周咨录》记载了明代的一件译事:“(明成化)九年,上命工科右给事中陈峻等赉勒往占城国,封槃罗茶悦为王,为安南阻绝。峻等上疏曰‘臣等奉命于十年正月二十九日到占城,新洲港口把守俱是安南番人,不容进入。臣等见得蛮人不逊,令通事满源等谕以出使占城国缘由,源等回报;番人言说,此港占城王退还我的安南国王,各立界牌把守,他自见在灵山为王。’开船到灵山海面下碇,随令满源上山访问,要见槃罗茶悦,有无实迹。回还报说山中遇见避兵人说,槃罗茶悦一家俱被安南掳去,地方尽数占夺,改为交南州名色。又令小旗姚官康四散缉访是实,开船回还。将赉赐印信并原捧诏勒进缴。诏下兵部,会同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议得安南国来岁当朝,合候陪臣至日,行令通事詹?等将前项事情译审明白,另行具奏定夺。”[6](P256)此段文字记载了满源和詹?两位明朝中央官方的越南语翻译。

此外,明朝与黎利交战时,也有越南语翻译,越史记载:“明宣德二年(公元1427年),明山寿遣通事阮任等三人来通信。”[4](P531)除了朝廷正式的翻译外,有时也有地方翻译。明朝万历年间,安南国频发内乱,至万历二十年(1592年)稍显安定。当时安南一首领黎维潭“叩关求通贡”,并请求明廷承认黎氏在安南的统治地位;两广总督陈大科决策,既承认黎氏在安南所占大部分地区的统治地位,同时,也允许另一首领莫氏保留其在高平郡的统治地位。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遣使,请求安排其受封日期。《明史·安南传》记载道:(万历)二十年,(黎维潭)遣使请期。寅秋示以四月。届期维潭至关外。译者诘以六事:首,擅杀茂洽。曰:“复仇急,不遑请命。”次,维潭宗派。曰:“世孙也,祖晖天朝曾赐命。”次,郑松。曰:“此黎氏世臣,非乱黎氏也。”“然则何宵遁?”曰:“以仪物之不戒,非遁也。”“何以用王章?”曰:“权仿为之,立销矣。”……此段文字清楚记录了当时翻译责问黎维潭过程的传译过程。文中“寅秋”为广西巡抚属下的左江副使杨寅秋。应该说明代是中国重视周边国家语言的开始。越南史籍《大越史记全书》中也有关于中国越南语翻译的记载:明代还出现了中国第一本越南语教科书,即《安南国译语》,根据张秀民先生的研究,《四夷广记》中有《安南广记》,《安南广记》中录有《安南国译语》,为明人慎懋赏所撰,其中所录《安南国译语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提供整理，提供论文代写，英语论文代写，代写论文，代写英语论文，代写留学生论文，代写英文论文，留学生论文代写相关核心关键词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