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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在20世纪末的20年间,美国政坛围绕英语官方化以及唯英语运动和双语教育的论争搞得沸沸扬扬,一般认为该运动的实质是美利坚民族主义的张扬和宣泄。美国白人统治阶级巧妙利用西方启蒙主义和英语论文格式种族主义,将其作为转移视线、瓦解阶级斗争意志的工具,从而揭示了该运动的深厚思想渊源和群众基础。美国不需要为英语立法。

关键词: 唯英语运动； 语言; 种族主义; 阶级斗争; 英语论文格式

在20世纪末的20年间,美国政坛围绕英语官方化以及唯英语运动和双语教育的论争搞得沸沸扬扬。这场围绕语言政策制定的论争有何特点?唯英语运动的实质究竟是什么?美国到底有没有必要设立国语?本文在研读大量中外文资料的基础上,试图对上述问题进行一番探讨,以抛砖引玉,求教于专家。

一、美国语言教育政策的历史演变

为了探究唯英语运动的目的,有必要对美国语言教育政策的历史进行简要的回顾,因为该运动的矛头指向双语教育与外语在美国的地位。在欧洲白人抵达北美大陆以前,当地的印地安人说着200多种语言,但由于他们人口有限,平均寿命很短,物质生活水平低下,生产方式以渔猎和游牧为主,没有形成固定的农业文明,处于口述文化社会,其语言缺乏稳定性和系统性,自然抵挡不了欧洲白人的语言文化入侵,造成了英语文化一统天下的局面。^[1]

德国移民是美国建国时期的非英语最大移民群体,分布在东部和中西部。他们在辛辛那提市和巴尔的摩市等地建立了美国第一批双语学校。另外,在南部的路易斯安那有法语的支持者,在新墨西哥有西班牙语学校,甚至有私立和教会学校用汉语、日语和法语进行教学活动。到了19世纪中叶英语教育上升至主导地位,但在移民集中地区非英语教育并存,虽然这种教育是辅助性的,其目的是同化移民。到了20世纪初期,移民中出现了意大利人和犹太人,他们的子女大多进入了以英语为教学语言的学校,但历史上延续下来的双语教学仍然存在。用什么语言进行教学由地方社区决定,这反映了美国政治中联邦政府与地方(州)自治的平分秋色的特点。

总体而言,在20世纪的前50年里单语教育和双语教育基本上和平共处,但偶而也有法律纠纷发生。1923年,在“梅亚诉内布拉斯加”一案(Mey versus Nebraska)中,州政府禁止教师在低年级教外语而被起诉,州政府被美国最高法院判定违反宪法。可是,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双语教育处于低谷。1957年,苏联人造卫星上天对美国的教育制度产生了影响,迫使其开始重视外语、数学等科目。

另外,佛罗里达州的古巴难民要求双语教育的呼声也很高。1968年1月,美国国会通过了双语教育法,亦被称为“中小学教育法第七条”(Title VII of The Elementary and Secondary Education Act)。双语教育法的受益人为零到18岁的“英语不熟练”儿童(limited English proficiency)。双语教育的目标是帮助这些学生通过双语学习取得与母语学生同样的发展机会和学业成绩。1974年出台的双语教育法修正案要求每个学生在英语学习前必须接受母语教学,不仅双语(bilingual)而且双文化(bicultural),而且将双语教育扩大到包括母语为英语的本地人。由于母语为非英语的学生和本地人不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许多家长觉得政府必须为前者提供额外帮助。1974年,在著名的“劳诉尼考斯”(Lau v. Nichols)一案中,最高法院裁定各学区必须为英语不熟练孩子开设特训班,而不允许各学区那种“要么游泳要么沉下去”(swim or sink),即“沉浸式”( immersion)的看似公平的做法,因此带有肯定性行动(affirmative action)的性质。

可是,好景不长。里根总统1980年上台后,以反对“大政府”的名义将“劳氏方针”(Lau Guide-lines)放在一边,认为美国不存在集体语言权利,政府没有义务给这些语言弱势儿童提供额外帮助。就是这种保守政治气氛为个别仇恨双语教育的政客提供了契机,为唯英语运动的出笼铺平了道路。

二、唯英语运动与双语教学之争

蔡永良先生将唯英语运动划分成两个阶段,一为确立英语官方化,二为反对双语教育,为“唯英语”(English Only)立法,时间跨度为21年。^[2]本文所述涵盖着这两部分内容,但侧重后者。该运动起源于1981年,当时加州参议员早川一会(S. I Hayakawa)向参议院提出了英语语言修正案,建议州政府立法将英语确定为官方语言。将英语官方化运动推向高潮的是他和眼科专家、环保积极分子兼计划生育专家坦顿博士(John Tanton)建立的“美国英语协会”(US English)。“唯英语”一词来自该组织1984年在加州的一次选举宣传会上所散发的名叫“只用英语写的选举投票资料”(Voting Materials in English Only)。该协会的宗旨是促使英语成为官方语言,保证全体美国人民学习、使用英语的权利和义务,杜绝其他语言的生存与发展。

唯英语运动的成功离不开业余政客的努力,昂茨( RonK. Unz)便是其中之一。当1996年加州落杉矶市第九街小学学生的西裔家长将孩子从学校拉出,对学校拒绝向学生教授英语表示抗议长达2周时,他认为这是天赐良机。这位硅谷软件工程师、亿万富翁看到双语教育的目标受益人在拒绝双语教育,学生家长在学校外游行使人想到60年代芝加哥市爆发的民权运动。在昂茨看来,这是联邦政府管得太宽的后果,对美国政治传统中的“家长选择”原则(parental choice)构成一个莫大的讽刺。

作为一个移民人口众多的大州,加州的立法机构在双语教育问题上一直进退两难,但是“启动计划”( initiative)可以避免难题,引起媒体的注意。于是他慷慨解囊,成立了一个“政治行动委员会”(Political Action Committee),名叫“为了孩子的英语”(For the English of the Children),大肆抨击双语教育。他声称:“二、三十年前由最完备理论支持的双语教育现在被证明是失败的,尤其在加州。今天,公共学校里25%的加州儿童(140万)被定义为‘英语能力有限’。我们相信,我们社会的统一和繁荣由于政府试图制止移民家庭孩子学习英语而受到严重威胁。我们的启动计划将保证所有加州儿童能够学习英语,从而结束双语教育,除非在特殊情况下或者家长反对时。一旦获得通过,今天的移民孩子将受到与我们的先辈们一样的教育权利,从而成为社会有用之才。”^[3]

他抓住了一个引人注目的数字———“在现在制度下,每年只有5%孩子摘掉‘英语差’的帽子。因此,我们州的语言教育的失败率是95%。”^[3]其实,参加双语教育活动的英语学习者还不到总数的1/3,而且没有任何研究表明用一年时间就可以摘帽。但是,新闻媒体爱上了“原声摘要重播”(sound bite),到处重复着,在选民心中留下了难于磨灭的印象,从而影响了人们的投票行为。就这样, 1998年6月2日,由昂茨起草的《第227号决议》(Proposition 227)以61%多数票在加州通过。从此以后,如果学校官员和教师被发现不执行唯英语条款的话可以被起诉。该决议将学校领导和双语教师描述成只顾向联邦政府伸手要钱而不顾学生的实际利益的雇佣军。昂茨趁胜追击,于199年在亚利桑那州提出同样的提议,即“第203号决议”(Proposition 203),于次年获得通过。一时间美国被笼罩在唯英语气氛中,华盛顿州某地方的山洞主人拒绝为说西班牙语的顾客服务,挂出了“不说英语者免进”的牌子;德克萨斯州一位法官判定一个母亲因为向她5岁的女儿说西班牙语而被判定犯有虐待罪;纽约州的一位交警对不会用英语回答问题的古巴籍美国人下罚单;佐治亚州的一位拉丁裔牧师因为在自己的教堂张贴布告时违反“唯英语”规定而受到罚款处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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