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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排名最末;Kang 和Lee (2004) 的计量研究甚至得出地区优惠政策与韩资企业在华分布呈负相关的结论。这可能是因为优惠政策作为一种制度供给具有可复制性,由此形成的区位优势只能在初始的特定时段范围内起作用,一旦这种制度供给在其他地区广泛复制而成为普遍性的区位条件,来源于优惠政策的人为区位优势便不再成立。其实,随着中国各个地区逐渐走向开放后,通过优惠政策吸引外资已远不如上世纪80 年代和90 年代的影响大了。变量OPEN 的系数符号显示有意义,但不如其他变量显著,说明地区的开放程度对吸引韩资有影响,但开发区的多少这类开放度因素在韩资区位选择中并不是决定性的。至于变量HUMAN 和INFRA 的异常系数符号,一方面可能是由于自变量之间或多或少存在的一些共线性问题未能彻底消除;另一方面可能是由于人力资本丰裕和基础设施优越的地区多属于经济发达省市,当地的劳动力成本也相对较高,权衡成本收益之后,更重视劳动成本的韩资企业宁愿避开这些地区。这种结果也从另一个侧面显示,不同于欧美的直接投资,人力资本的积累对于韩资在中国的区位选择并不重要,可能和韩国资本的产业结构有紧密关系。

结论与启示

通过多层面、多角度的理论分析和计量检验,我们对韩国企业在中国省际分布的区位决定因素作了较为全面的实证研究,从中得出一些有意义的结论,并在此基础上引伸出一些值得思考的启示。
1. 计量结果证实了韩国企业在华区位选择的特殊性,当地的廉价劳动力资源是韩商选择投资地点的首要考虑因素,市场需求因素次之,这一点不同于欧美等发达国家的直接投资。地理距离和种群联系也是韩资企业区位决策特殊性的一个重要表现,地理距离相近、人文传统相亲的地区有利于降低韩资企业的运输成本和交易费用,也便于韩资企业迅速适应当地投资环境,从而成为韩商投资的重点地区,而欧美日等国的产业资本则不具有这种特征。另外,韩国企业的地区分布呈现出鲜明的来源国聚集特征,垂直一体化的对外投资模式是形成这种聚集特征的主要原因,欧美等国的直接投资是以水平FDI 为主,企业间的竞争可能多于合作,因而难以形成来源国聚集的分布形态。
2. 由于篇幅所限,我们没有将分行业的实证研究内容发表出来,但其研究结果揭示了韩国企业区位选择中的行业异质性特征。轻纺工业中的韩资企业大多出于资源利用的动机,对劳动力工资、政策优惠等成本影响因素给予高度关注;而重化工业中的韩资企业则是以市场开发为主,对市场需求因素的关注程度更高,同时对基础设施配套条件也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另外,分时段的动态考察发现韩国企业的区位选择模式发生了较显著的演变。随着投资者行业构成由劳动密集型逐渐转向资本技术密集型,投资动机也由早期的资源导向型转变为市场导向型,地区的市场需求条件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韩国企业的投资意愿,而包括劳动力工资、优惠政策以及地理距离在内的成本因素的影响力则渐趋弱化。值得一提的是,基于“种群联系”的人文因素在韩资的区位选择中的影响也有所弱化,预示韩国产业资本将会加大对长三角、珠三角等发达地区的投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向本文作者索取这部分研究的详细内容)
3. 根据韩国企业在华区位选择的特征和未来的发展趋势,国内各地区可以结合当地实际经济情况,有重点地选择合适的韩国企业作为招商引资的对象,有针对性地改善投资环境,避免地区间恶性竞争吸引外资的现象。
例如,东北三省是中国传统的重工业基地,招商引资的目标应当以重化工业中的韩国企业为主。考虑到这些企业对于市场规模的要求,东北三省可以通过地区协调合作加快区域经济一体化步伐,突破单个地区的市场规模限制。中西部省市拥有充裕的廉价劳动力、土地以及农业资源,但当地的市场需求能力有限,大部分地区的制造业基础薄弱,招商引资应当以轻纺工业中的韩资企业为主。北京、天津、长三角等发达地区的制造业基础雄厚,高科技产业也有一定规模,集中了大量的科技人才,但当地的廉价劳动力和土地资源缺乏,这些地区应当以高科技产业中的韩国大型跨国公司为引资重点,提高高科技产业在经济结构中的比重。此外,各个地区要充分利用韩资企业聚集定位的特征,对韩资企业的生产区域布局规划时尽量缩短企业生产地点之间的距离,有意识地营造企业聚集的投资环境,从而提高吸引韩国产业资本的效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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