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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现代生活质量的提高,观看电影成为大众精神享受、进行娱乐的重要途径。外国影片更是给中国观众提供了解异国文化的窗口。本文旨在从德国功能派翻译的重要理论———目的论出发,对现有德国电影片名的汉译进行分类并加以剖析,总结翻译规律,提出相应翻译策略。功能派目的论强调翻译是有明确的目的和意图的交际活动,从翻译的目的出发进行翻译,认为整个翻译过程,包括翻译方法和翻译策略的选择,都是由翻译行为所需要达到的目的决定。

目的论遵循的首要法则是目的法则,电影本身作为一种传播手段,其目的是力求得到更多观众的欣赏观看。而电影片名翻译的目的是为了刺激他国观众的观赏欲望,以更好地发挥其商业价值。电影片名翻译不同于普通的文本翻译,电影名的佳译会使整部电影的商业价值得到提升。但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并不是要抛弃原文本,即原电影片名,进行随意翻译。此外,目的论认为翻译是一种文化比较,是在一定的文化语境中进行的跨文化交际。因此要让译文在目的语文化中有意义,能让接受者理解和认同,翻译时就不能只顾两种语言的差异,也得考虑政治、经济、宗教、历史等文化因素的异同。

德国电影片名汉译也应考虑文化概念及文化专属性,译者除具备扎实的德汉双语功底外,还应具备丰富的文化知识。电影片名德译汉需根据电影本身的内容和思想,同时考虑中德文化的异同以及翻译的可接受性,使译名既传递电影的信息和文化,又实现商业价值。目前国内流通的大部分德国电影属网络资源,没有官方翻译版本,因而汉译片名五花八门,甚至还存在一部电影多个不同汉语片名的现象。笔者在此将部分现有德语片名的汉译进行分类和比较,并尝试运用功能派目的论加以评析。

(一)以专名命名的电影不少电影的名字是专有名称,最常见的是人物传记电影。根据目的论的观点,优秀的翻译不是两种语言字面间单纯的转换,还应达到目的,电影片名翻译的目的便是通过名字传达影片内容,激发观影欲望,因而对以专名命名的电影有其特殊处理方法:1)直接音译若影片名字的专名是异国受众所熟悉的,且在音译过程中不会出现误解或歧义,信息传达的准确性得以保证时,可采用直接音译的方法。如影片名GoodbyeLenin中Lenin的汉译“列宁”,是中国人所熟悉的革命家的名字,无需附加介绍,所以该部电影的中文名字译为“再见,列宁”,简洁明了。

也有译者放弃直译方法,将影片翻译为“快乐的谎言”,虽结合影片的内容,却失去了原德语名称的信息传达直接性,笔者认为后者的翻译不可取。09年热门电影JohnRabe的官方译名为“拉贝日记”。若采用直接音译为“约翰·拉贝”,反而淡化了影片的故事性。可见对以专名命名的电影采用直接音译并不是唯一方法。2)转译或改译在实际翻译过程中,上述直接音译片名的情况较少见,更多的是专有名字为异国受众所不熟悉,甚至是完全陌生的。这种情况若采用直接音译,难以达到翻译目的,无法完成信息传递,应放弃直译而根据影片的具体内容,采用转移或改译的方法。如Sophie Scholl-DieLetzten Tage这部电影,以女主角的名字为片名。但这一人物对中国观众来说却是一个陌生人,而她的名字Sophie又十分常见,也没有约定俗成的译法,导致网络上出现了不同的译名:如“索菲-斯库勒”、“苏菲-萧”等,不单没能让中国观众明白,反而增加观众的不解,影响电影的传播。此外,该电影片名的翻译难点还在于副标题DieLetzten Tage,若按字面翻译是“最后的日子”,同样会让观众看得云里雾里。有译者直接将电影翻译为“帝国大审判”,听起来噱头十足,却始终让人觉得略有欠缺。从目的论出发,上述情况的解决应采用转译或改译的方法。

影片主要讲述一位名为Sophie的女大学生用散发传单的方式反对纳粹,被捕并在两天时间内完成审判和死刑的故事。笔者综合网络上现有翻译,认为以下版本比较合适:“索菲-绍尔:希望与反抗”。有趣的是,国内曾有不少学者研究过英语电影片名的港台翻译与大陆翻译对比,褒贬不一,但绝大多数学者认为港台翻译商业气息太浓,损害了翻译的美感。而SophieScholl-DieLetztenTage这部电影同样也有港台译名:“抗战白玫瑰”。因女主角是地下反战组织的一员,该组织的名字是“白玫瑰”。同样这样的译名属完全改译,虽失去原德语名字的信息,但从目的论观点出发,译名仍达到了刺激观众的目的,仍有其翻译的参考意义。3)完全重译除了上述两种情况外,还有部分片名仅有一个常见的人名,没有副标题,若直接音译难以达到传达信息、吸引观众的目的,此时应选择完全重译。以电影Vitus为例,Vitus在西方是男性名字,而在中国观众的接受范围内,外国并没有一个叫Vitus的名人。此时如果将片名直接音译为“维图斯”或“维多斯”,反而适得其反,故选择根据内容完全重译。影片讲述一个名叫Vitus的钢琴神童与其梦想当飞行员的爷爷之间的故事,有译者将电影翻译为“想飞的钢琴少年”,虽完全偏离的原德语片名,汉译的名字却依旧充满诗意,给观众带来美的享受,不失为德译汉的佳译。在电影片名德译汉中,只要能够达到汉译片名传递信息给中国观众,使观众产生好奇感,达到传播目的,可以选择完全重译。

(二)忠实于德语片名的直译还有不少影片,其德语片名本身就是对电影故事内容的高度概况浓缩,实现了片名信息功能、审美功能和市场功能。忠实原文的直译往往能继承原德语片名简洁、信息量大的特点。此时,应尽量采用直译的方法,或仅作细微改译。如电影DieWelle,中文译名直译为“浪潮”,讲的是为了让学生们理解法西斯主义,一位中学老师利用五天的时间向他的班级灌输纪律性和集体精神,结果导致纳粹法西斯再现德国的故事。影片名字暗示了活动参与者逐渐陷入极权狂热的难以自拔,形象而生动。而另一部电影VierMinuten,影片的主要内容是一位女犯人在监狱里的钢琴教师的帮助下,在教师以毕生的名誉和自由为代价换来的四分钟里,在音乐的殿堂———德国歌剧院的舞台上,为评委和观众奉献的精妙绝伦的钢琴演奏。“四分钟”这一直译的中文译名足以让中国观众产生悬念。另有译者稍作添加,将电影译为“情键四分钟”,通过“琴”与“情”的谐音带出片中两位主人翁的情感交叉,既对原片名没有过多的修改,又让观众们感受到影片要表达的信息,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汉译。

(三)考虑异国观众文化差异重新命名目的论的另一个重要原则是强调文化的概念的文化专属性。由于原语读者(德国观众)与目标语读者(中国观众)分属不同的语言文化区域,片名译者的设想难以与德语原文作者达到一致。因而德语片名的汉译应该结合中国观众的认知和审美情况,对不符合中国观众特有文化因素的片名不可以为坚持忠实原文直译,而应重新命名。德国电影Keinohrhasen是一部爱情喜剧,片名按字面直译是“没有耳朵的兔子”,因为影片描述了在幼儿园当帮工的男主角笨手笨脚缝制的兔子娃娃没有耳朵。但对中国观众而言,这一细节在观看影片前难以体会,若电影直译为“无耳兔”,会让中国观众误以为是儿童片。此时忠实原文的直译反而实现不了传达信息的功能。有译者结合影片内容,重新命名翻译为“甜蜜幼儿园”,既符合电影的题材,又让观众感受到影片的温馨。还有译者将这一影片翻译为“狗仔男友”。又有爱情电影Barfuss,直为“赤脚”。同样,忠实于原德语片名的汉译却不符合中国观众的审美标准,感觉不出这是一部爱情片。针对中国特有的四字格词组/成语的语言特性,将影片翻译为“赤脚情缘”,既保留了原德语片名的信息,又符合了中国观众的审美标准。还有的电影片名包含文化因素仅存在于本国文化中,如影片MeinFührer中的Führer直译为“领导者”、“领袖”,但放在纳粹时期,指代的是则众所周知的希特勒。这一潜在信息对中国观众来说是不存在的,考虑到这一文化差异,译者将电影翻译为“拜见希特勒”,高度凝练地反映电影内容的同时又消除了中德语言文化之间的差异。
关键词：影片内容电影翻译语言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