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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在文学艺术形式上的探索是自由的，是丰富的，构成王蒙小说艺术现代性的因素也是多方面的。前节内容中笔者主要从宏观，即小说的叙述策略或艺术手法方面论述王蒙小说的现代性；从微观来看，王蒙小说中还使用了象征、夸张、幽默、讽刺，不受时空限制的多种形式的对比等修辞手法。王蒙小说在这些艺术修辞手法方面匠心独运的运用更吸引人心，平添了文章的审美价值，给人们带来更多的思考。王蒙小说多种艺术手段的相互融合为人们开启了一个新的审美世界。

一、象征：思想的具象

象征修辞手法最初用于诗歌艺术，它的源头可追溯至《诗经》的“比”“兴”。南帆在其著作《小说艺术模式的革命》中讲到：“象征是以特定的具体形象表现或暗示某种观念、哲理或情感”108，而且它在跨向所暗示的事物或现象时“依然竭力保持意象本身的自足与完整”109。也就是沃伦所说的，象征“较为确当的含义应该是甲物暗示了乙物，但甲事物本身作为一种表现手段，也要求给予充分的注意”。110在传统小说中，象征主要是依附于人物和故事情节而存在的一种修辞手段，是作为附带价值，没有形成相对独立的叙述模式，而在现代小说中，作者“恰当地处理象征与人物、情节的关系，即可获得浑涵的诗性意味，也不减损小说的叙事性魔力”111。王蒙这类小说在其本身的真实、生动之后，都隐藏着更加丰富的蕴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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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蒙小说现代性的成因及意义 ............................... 45

第一节  王蒙小说现代性的成因 ................................... 45

一、中外文化环境的影响 ................................ 46

二、王蒙思想个性的追求 ............................... 50

第三章  王蒙小说现代性的成因及意义

第一节  王蒙小说现代性的成因

王蒙是上世纪 50 年代就以小说开始活跃于文坛的作家，所以研究者一般将王蒙的创作以文革为界，分为前后两个阶段，且多认为王蒙前期的创作是青年布尔什维克对崇高理想的赞歌，长篇小说《青春万岁》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初登文坛的王蒙也敏锐地感受到，理想光环照耀下个体存在的艰难与困惑。《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是王蒙以个人话语的叙述方式，展现对当时生存环境的疑惑，以年轻人林震的视角揭示了那个时代人们生存体验的本质。此时，王蒙笔下的个体已不是纯粹的赞歌者，他们与所处的社会环境早已有了隔膜。这正是王蒙对时代敏感的、具有先验性的文学写照，也是王蒙在进行现代民族国家建设时代中的现代性体验。然而，也正是因为小说中个人话语的突出，在 50 年代和 60 年代紧张的文艺环境下，王蒙选择离开政治中心，暂别文学创作。

相信已有不少研究者对王蒙做出远赴边疆的选择而惊叹，惊叹其勇气，更钦佩其智慧。新时期复归的王蒙并没有因远离文化政治中心而落后，相反，王蒙的新时期小说也给中国当代文学带来了崭新的面貌和收获。这不仅与作家的自我追求有重要关系，也有民族与时代的决定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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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作为中国当代文坛的多面手和长青树，王蒙不仅在小说创作上独树一帜、著作等身，他在散文、诗歌创作，文学创作谈、文学评论，以及老子研究、李商隐研究和《红楼梦》研究等方面也卓有成就。王蒙是学者型作家，亦如他自己强调的，作家也应该有学者的姿态，才能够相互促进，创作更优秀的作品。王蒙先生虽年届八十五，但仍然活跃于文坛，著书立说，参加多种访谈活动，其热情与神姿不减当年。王蒙的小说，让人们看到了他智者的胸襟和境界，心灵的自由与追求。其小说丰厚的内容与可观的数量，为研究者提供了广阔的研究空间和不断阐释的可能。

作为经历共和国成长风雨、深度见证并以文学形式反映中国社会巨大转型和不断走向现代化的作家，思想及艺术的现代性是王蒙小说极其重要的特征，也是他自觉或不自觉的艺术探索的必然结果。在当代文坛，似乎没有多少作家像王蒙那样与政治、革命发生那样深密的联系。王蒙与同代作家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始终以一个共产党人的胸怀，站在历史的高度，以艺术的方式反映现实，审视自己及国家曾经走过的路，高度的历史使命感和强烈的责任感是王蒙文学创作的思想底色。作为体制内作家、党的高级干部与人文知识分子的多重身份，王蒙在平衡、处理诸种关系时，既真实、客观地反映人们的生活样态，赞扬社会历史的进步，又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和批判，特别是作为跨越十七年文学与新时期文学两个阶段的作家，王蒙的现代性批判是冷峻、深刻而丰富的。基于丰富复杂的思想感情及高度个性化的艺术形象的传达需要，王蒙大胆进行艺术探索，他的艺术创新从艺术观念、表达手法到艺术语言，是丰富多样并且革命性的。王蒙小说自觉的艺术探险引领中国当代小说走向自由、多元、开放，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