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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2002年11月 , 南非教育部出台了《高等教育语言政策》, 这是南非高等教育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 也是南非高等教育委员会和其他利益集团长期斗争的结果与集体智慧的结晶。它号召全体南非人民 , 尤其南非高等院校师生确保官方语言都得到同等尊重; 提倡高等教育多语制 , 以促使那些想借助高等教育实现自身潜力的人们具有平等入学和获取成功的机会。但从现状看 , 南非过去十年的发展已经证明 , 南非高等教育并没有实现向多语制的方向发展。相反 , 单语制倾向已日显彰 , 已经对实施政策构成严重威胁。
　　自 1994 年以来 , 南非已经发展成为世界上少有的多语言国家之一。南非新政府提倡的多语言政策有其独特的历史背景。南非语言规划任务小组 (LANGTAG) 的调查报告显示 , 南非约有80多种语言①, 比较主要的就有 20 多种 (见表1) 。从南非的历史发展来看 , 自 17 世纪中期殖民者的出现至今几百年间 , 南非经历了荷兰殖民统治、英国殖民统治、种族隔离白人统治和民主自由的民族团结政府4个历史阶段 , 而不同的历史阶段采用了不同的语言政策②。荷兰殖民者与英国殖民者在南非统治期间 , 曾提倡南非使用单语制 , 但都未成功。种族隔离时期 , 官方语言为英语和阿非利加语 , 种族隔离政府把语言政策作为控制、剥削和压迫当地黑人的工具。在语言开发方面 , 种族隔离政府区别对待官方语言和其他语言 , 不公正地分配开发资源 (例如为语言技术化 — — — 即规范专有名词和词汇编纂工作 — — — 提供资金) , 导致全国 80 %人口的语言发展处于边际化状态 , 各种土著语言得不到开发; 在语言教学方面 , 实行种族主义的语言教学 , 曾遭到广大黑人师生及家长的强烈反抗 , 如 1976 年著名的索韦托抗暴事件即是如此。民族团结政府成立后 ,在《南非宪法》中明确把9种土著语言也确认为官方语言 , 加上前有的 2 种 , 南非现有 11 种官方语言。

     为了有效地运用新宪法规定的 11 种官方语言 , 促进多语制的发展 , 南非新政府先后组建了国语服务局、南非国家语言委员会、语言规划专职小组 , 以及促进和保护各种文化、宗教和语言群体权利委员会等机构与部门 , 从事语言立法的研究和探讨①。这些机构对语言的使用以立法形式出台了许多政策文献。2002 年 11 月《南非高等教育语言政策》出台后 , 许多高校都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 , 对本校使用语言的情况进行调查 ,着手制定本校的语言政策。南非金山大学 (Uni2versity of the Witwatersrand) 率先出台计划 , 并成为南非自废除种族隔离制度以来第一所可以教授黑人语言的学校。然而 , 由于诸多历史原因 , 南非高等教育实施多语言主义面临困境。
     政策依据与框架
     (一) 南非高等教育语言政策的主要依据
     1.《南非共和国宪法》 (1996 年第 108 号法案)②。　《宪法》第六条第二款提到: “国家必须积极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提高现行语言的地位 , 并促进它们的运用。 ” 《宪法》第二十九条第二款提到: “公共教育机构应合理提供切实可行的教育 , 在这样的机构里 , 每个公民都享有接受使用官方语言或自选语言进行教育的权利。为了确保此权利得到有效施行 , 政府必须考虑提供一切合理的教育设施 , 包括媒体机构在内; 要充分考虑到: 公平性、实用性和纠正过去相关种族歧视法律及做法所造成后果的各种需要。 ”《宪法》第三十条提到: “公民有权自由选择其使用的语言 , 并参与各种文化生活 , 但是公民行使此权利时不得违反权利法案的任何条款或准则” 。
     2.《教育语言政策》和《关于语言政策的原则与标准》(1997年南非政府公告第685号)③。根据《教育语言政策》, 南非教育语言政策的目标是: 促进获得具有实际意义的教育; 促进多语制; 促进非洲语言的编典及其现代化; 在国家建设战略背景下促进人们尊重多元性; 在南非学校和其他教育机构中促成新型的多语机制。该政策还阐明“促进多语制 , 开发官方语言 , 尊重国家使用的所有语言”的必要性; 提倡“使用附加双语制”作为教育语言的可取方法。该政策还规定 ,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 , 学生必须至少选修两种语言 , 五年级学生必须通过一门语言 , 十年级学生必须通过两门语言 (即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 , 其中一门必须是官方语言。《关于语言政策的原则与标准》提出 , 要“保护、促进、实现和扩大个人的教育语言权利”, 通过多语言主义的发展来“促进国家与国际的交流”, 并试图通过详细规定省级教育部门、学校 , 以及个人的权利与义务来实现教育语言政策的目标。
     3.《南非高等教育法》 ④　该法第二十七条规定: 教育部长必须为高等教育的语言政策作出决定。公立高等院校校务委员会及校评议会必须根据教育部长决定的政策精神 , 各自制定并公开出台高校语言政策。此外 , 高校语言政策的制定还应根据《国家高等教育规划》 (2001 年) 的目标 , 以及从多方获取的意见和建议 , 等等。
     (二) 南非高等教育语言政策的总体框架南非高等教育语言政策⑤原则上要求高校解决教学语言、南非班图语言作为未来的学术研究语言、外国语言的学习 , 以及在政策和实践中促进多语制的发展等问题。该政策框架可归纳为如下几条:      1. 设想把南非 9 种土著语言作为高等教育教学语言来使用 , 但根据目前南非的情况 , 又主张在9种南非土著语言被开发成为完全成熟的高校教学媒介之前 , 仍把英语和阿非利加语作为高等教育的教学语言。
     2.明确宣布要把南非 9 种土著语言开发成为学术语言作为一个中、长期的战略目标。
     3.强调保留阿非利加语为高等教育学术语言的重要性 , 为确保该语言不受英语的侵蚀 , 建议各高校采取一系列策略和措施 , 把阿非利加语作为主要、而非唯一的教学媒介使用。
      4.鼓励高等院校出台一些政策措施 , 帮助学生学好指定的教学语言。
      5.确保通过规划和基金奖励等方式 , 加强南非土著语言教学的研究。
     6.通过制订相关策略措施促进外语教学与研究 , 尤其要加强对国家的文化、贸易和外交关系至关重要的外国语言进行教学与研究。
      7.鼓励高等院校根据当地实际制定出切实可行的语言政策 , 如要求学生精通一门南非土著语言作为参加学术研究活动的必备条件 , 等等。从理论上看 , 南非高等教育语言政策框架是南非高等教育史上的里程碑 , 也是南非高等教育委员会和其他利益集团长期斗争的结果与集体智慧的结晶。它提倡高等教育多语制 , 号召南非全国人民 , 尤其南非高等院校师生确保所有官方语言都得到同等的尊重 , 以促使那些欲借助高等教育实现自身潜能的人们具有平等入学和获取成功的机会。但现实情况是 , 南非高等教育并没有实现向多语制的方向发展。相反 , 单语制倾向已日显彰 , 这对政策实施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南非高等教育的语言使用现状　
　南非高等教育 , 也像社会其他领域一样 , 尚未在高校的日常生活与核心活动中成功地使用多语制。很少有高校把某一种非洲语言列为大学本科生或研究生的学习科目 , 或开设非洲语言的短期课程为专业人员提供在职学习的机会。南非多语制的实施不利阻碍着促进尊重多样性校园环境的创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