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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德伯家的苔丝》是托马斯!哈代的“性格与环境”小说之一。为了增强苔丝的悲剧气氛，以及表现她的性格特征，哈代充分运用了颜色、小鸟、地方、季节、自然景象等象征意义。文章试着运用弗莱的原型理论来分析小说中环境描写的象征意义。《德伯家的苔丝》是英国著名作家托马斯!哈代的“性格与环境”系列小说之一。为了增强主人公苔丝的悲剧气氛，表现她的性格特征，哈代充分运用了色彩、小鸟、地方、季节、自然景象等象征意义，这对深入挖掘小说的主题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加拿大著名的文学评论家诺!弗莱（"!#$%&）认为原型就是“典型的反复出现的意象”（见黄源深《外国文学与欣赏》第’()页）。在《苔丝》中，红色、小鸟、秋天等意象就曾反复出现。与中国文化截然不同，红色在西方传统文化中代表着鲜血、暴力和犯罪，作为《圣经》的意象之一，红色在传统意义上还代表着淫欲、厄运及危险。哈代在小说中充分运用了红色的象征性。在故事的开头，苔丝到德伯维尔太太家认亲的时候，头上系着一根 “比平常宽得多的”红色的发带，德伯维尔家的房子是红色的砖砌成的，阿历克带苔丝到他家的草莓园，把鲜红的草莓送到她的口中，这里的红色代表着危险与淫欲。当苔丝家里的老马被邮车撞死时，“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成了一条小河”，“鲜血溅到了苔丝的脸上和裙子上”，此处红色预示着苔丝悲剧性灾难的即将到来。当苔丝离开特兰里奇（*$+,-$./0&）时，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一位工匠，手里提着一铁罐红色的油漆，在组成栅栏的三块木板的中间的一块上写出鲜红的闪闪发光的“他，们，的，灭，亡，必，速，速，来，到”的方形大字，为了强调还在每个字后加上逗号，似乎每一个字都在大声喊叫，“你，不，可，犯———”（注：全句为“不要犯奸淫”，为摩西十诫之一，见“旧约”“出埃及记”第二十章第十四节。）而所有这些大字似乎在谴责苔丝的失身与堕落，这里的红色意指淫欲。苔丝与安吉儿的新婚之夜，壁炉里的红色火光罩满了整个房间，那么的刺眼，这里的红色即是不祥之兆。苔丝在杀了阿历克之后，布鲁克太太看到“在长方形的白色天花板中间，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出现在上面，看上去就像一张巨大的红桃 1，”此处的红色象征着暴力与犯罪。因此，红色的意象一直与苔丝的悲剧命运紧密相连，贯穿故事的始终。苔丝早年的悲剧使她明白了“凡是小鸟欢唱的地方都有毒蛇在嘶嘶作响”（《圣经》，第二章：创世纪）。当苔丝第一次看到小鸟，听到它们愉快歌唱的时候，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那时的她还是一个思想单纯，无忧无虑的’2岁左右的小女孩。对于男人一无所知，这也正是她被阿历克诱奸的根本原因。这次灾难使“她已经懂得。在可爱的鸟儿歌唱的地方，也会有毒蛇咝叫，因为这次教训，她的人生观已经被完全改变了”。苔丝在遭受了诸多的痛苦之后，当她看到“树下躺着几只野鸡”，“它们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时，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她知道这些鸟是在前一天被猎人击落后落到这里的，苔丝对这些和自己一样的受难者，她首先想到的是结束那些还活着的山鸡的痛苦。于是她流着眼泪把那些她能找到的山鸡都一个个扭断脖子，温柔地结束它们的生命免得它们继续受罪。她大声说到：“可怜的小东西一看见你们这样受苦，还能说我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人吗？”从这两个场景可以看出，遇难的山鸡寓示苔丝本人，并与她当时的处境密切相关，苔丝被冷漠的自然力量所追赶，正像一只被猎人追逐的小鸟。同样小鸟的意象在《无名的裘德》中也被使用，女主人公“淑”被比作一只想挣脱束缚逃出婚姻牢笼的小鸟。地点的变化也预示着苔丝命运的转变。苔丝的人生之旅从位于布莱克莫尔谷（!"#$%&’’()#"*）的马洛特村（+#("’,,）开始，向西到达威塞克斯（-*..*/），来到特兰里奇（0(#1,(234*）被阿历克诱奸，而后到达美丽的提尔波塞（0#"5’,6#7.）牧场与安吉儿相爱并结婚。当苔丝被丈夫遗弃之后，来到光秃秃十分荒凉的白垩高地（8"21,$’&59:.6），受到老板的剥削和羞辱，而阿历克还到这里不断地纠缠她。在父亲死后全家人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苔丝做了阿历克的情妇，来到威塞克斯南部的桑德波恩（;#135’<(1*）的海边别墅居住下来。在杀死阿历克之后，她与安吉儿向北方向逃亡。在她短暂的人生旅程中，只回过两次家。本想寻求安慰与保护，可命运对她的惩罚愈来愈深，离家越远遭受的痛苦越深，无论她走到哪里，逆境总是与她相伴。季节的更替反映了苔丝的心态与处境。苔丝到德伯维尔太太家认亲时是在春季，那时的苔丝心理单纯，充满着对生活的美好向往。两三年后的春天，苔丝离家出外寻找工作，在美丽的提尔波塞牧场和安吉儿相爱，在那里度过了她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苔丝被阿历克奸污是在深秋，她和安吉儿的婚期是在寒冷冬季的元旦前夕。元旦代表着新旧的交替，它预示着苔丝的命运即将发生的重大转折。而同样是在凄厉的秋冬时节，在与安吉儿分手=个月后，苔丝在白垩高地农场作苦工，经历她人生最为悲惨的时刻。最后苔丝的逃亡与被捕也是在秋天。由此可以看出苔丝的生活及命运似乎一直在随季节的更替而变化，随着春天而兴，随着秋天而落。苔丝心境的转变也与自然景色的描写紧密相连。每次的景物描写都寓示着苔丝一段精神历程的结束。小说开始，布莱克莫尔谷绿色的田野、树篱、草地、蓝色透明的天空寓示着苔丝纯朴的乡村少女生活；在苔丝被奸污的那个夜晚，“一片薄薄的发亮的雾，本来整个晚上都弥漫在山谷里，现在已经散布开来，把他们包围了……”这里的浓雾寓示悲剧的来临，黑暗中树林的阴森恐怖暗指阿历克对苔丝的灵魂和肉体的践踏；提尔波塞农场茂盛的树木草坪、肥沃的土壤、芬芳的野花、欢唱的小鸟、香喷喷的雾气、欢快流淌的小溪、闪烁的群星等意指她与安吉儿的幸福爱情；而白垩高地冬天的凄风冷雨、刺骨寒雪和死气沉沉的荒芜景象则反映了苔丝的失望与被遗弃的心境；临终时古老的悬石坛（;,’1*6*14*）意指苔丝的献身。祭坛（:",#(）是用来祭献太阳神（:>’""’）的，苔丝躺在祭祀坛上熟睡时被警察抓捕，而后被施以绞刑，成为传统伦理道德与世俗理念的牺牲品。哈代对这些自然景色的描绘意在揭示主人公的命运及内心世界。由此看来，小说中这些环境描写的象征意义对于深刻理解其内涵与主题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