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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他除了促进中韩两国的合作交流外,还大力推动华严教在中国的复兴。义天入宋前,因唐武宗和后周世宗反佛以来,华严文献缺失,许多寺观主持仅凭回忆向僧徒口头传授。义天此次入宋,又带来了不少华严疏钞,“咨决佚而复存”,使天台、华严宗重新获得这些章疏,如智严的《搜玄记》、《孔目章》、《无性摄论疏》、《起信论义记》;法藏的《探玄记》、《起信别记》、《法界无差别论疏》、《十二门论疏》、《三宝诸章门》;澄观的《贞元新译华严经疏》;宗密的《华严纶贯》等均是义天带来的。[7]义天到慧因院学法时,据说共从韩国带来教藏经书7500多卷。[8]义天于元佑二年(公元1087)回国。行前,宋哲宗再次接见义天一行,并赐送宝物。回到国内时,高宗奉母后仁睿太后之命出奉恩寺迎接,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他回国后,又派人或托中国商人送回好多华严经的章疏。如青纸金书《华严经》的三个译本:《晋译华严》60卷,《唐译华严》80卷,《般若译华严》40卷,共180卷,转赠净源。净源因握有华严的诸多译本和章疏,被人称为华严宗的“中兴教主”,慧因禅院也因藏有大量华严教典而名声大振,改称慧因教院。元佑三年(公元1088年),净源圆寂于慧因教院。义天得知后,于次年派其徒3人前来杭州祭奠,且以进金塔求取舍利归国奉护,表达了他对净源大师的尊重。元符二年(公元1099年)义天又施金2千两,在慧因教院内建华严经阁,经阁于建中靖国元年(公元1101年)初告成,以崇奉义天所献经籍,并塑供奉卢舍那佛,普贤、文殊菩萨等于阁内。为了感谢高丽国王,慧因教院僧人还将修阁剩余资金在禅堂、楞伽室前修建了一座高丽王祠,以示感念。慧因教院因不断扩充,规模宏丽,藏经丰富,俨然成了“华严第一道场”和江浙一带的名寺。加上义天的求法献经,施金建阁,成为当时朝野上下广为流传的佳话。久之,慧因教院的名称渐为高丽寺所取代。不仅人们口头习以为常,就连“丰碑大额”,往往也以“高丽寺”冠之。从此,慧因教院别称高丽教院,俗称高丽寺。高丽国王也将慧因教院视为中韩友好的象征,多次拨金予以修葺。皇庆元年(公元1312年)冬,高丽国太尉、驸马都尉沈王璋上疏说:“杭州高丽慧因华严寺,实我东国王子大觉国师传法道场,…王子有饮浙江水千亿年心,持大藏华严经,得跨蓬莱风三万里意,扬舟令东海,卓锡西湖”,为“续大觉国师一点法灯长明不昧”,高丽国王特派咨议参军洪沦、大护军蒋得渲等人为使,来杭州对高丽寺进行修缮,并“施金赠藏卷帙,砻置阁上,晨夕薰崇”。次年春,高丽国相元又派人来杭州斋施,“督印经典一藏,盛以髹函,置于宝轮藏中”,还在秀州(今浙江嘉兴)购田百亩作为寺产。[9]高丽寺真正成了中韩两国间的友谊见证和象征。

三

义天回国时,净源大师曾赋诗并赠炉拂送行:“离国心壮海上尘,归时身遇浙江春;休言求法多贤哲,自古王宫祗一人。”[9]诗中对义天来宋求法之行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对义天未来寄予厚望。陪侍义天的宋朝主客员外郎杨杰也说:“自古圣贤越海求法者多矣,岂如僧统一来上国,所有天台、贤首、南山、慈恩、曹溪、西天梵学,一时传了,真弘法大菩萨之行者,此真实义席,非溢美之言也”[10]。义天可称得上是继唐代新罗学僧、朝鲜华严初祖义湘之后东传华严经的一位大师。义天对此非常感动。辞行前,又一次去天台佛龛,瞻仰智者大师塔。誓愿要将慈辩所传天台教观归国弘扬。愿文中说:“本国古有谛观者,传得教观,今承习久绝。予发愤忘身,寻师问道,今已于钱塘慈辩讲下承禀教观,他日还乡,尽命传扬”[9]。义天回国后,编录刊行从中国、日本购回的佛教典籍,以及他此次入宋求法所携回的佛经章疏,计有4 740多卷,刻为《续藏经》(又称《义天续藏经》)。委托中国商人徐戬在杭州雕造夹注《华严经》,把它送回高丽。由于他的努力,使当时中、日、韩大量的佛教经籍得以保存下来。此后他还主持过浮石、洪园、天寿、海印诸寺。主持期间,在仁睿太后和仁宗支持下,他一面给寺僧讲经说法,一面立志创立高丽天台宗,并筹建寺院作为弘传天台宗的道场。寺院仿中国浙江天台国清寺的规制,号(高丽)国清寺,以“发扬妙法,移佛陇之高风”。肃宗二年(公元1097年),国清寺修成,义天被命兼任国清寺第一任主持,成为韩国天台宗的始祖。义天主持国清寺期间,通过编撰诸宗教藏和讲述天台、华严经义,系统地形成了他自己的“会三归一”、“一心三观”,教观兼修、教禅合一的天台教观。他还提出“五乘说”,试图将传入朝鲜的传统儒学与道教思想加以融合,在更广阔的领域将佛教之外的思想会通。教宗会通、统一、互敬,有利于国家和社会的安定,这是义天对韩国乃至东亚地区的一大贡献。义天所作的这一切,还告诉我们:弘扬宗教对于一个国家的统一和东亚地区的社会进步是何等的至关重要。义天依托王朝力量,在朝鲜弘传华严、天台的同时,还关心国家大事,大力推动中韩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的发展。高丽在成宗和穆宗时,曾一度铸造过铁币,但不久停止使用。义天通过自己在宋求法期间亲身体会钱币流通的好处,于是向肃宗呈上《铸钱论》,指出钱币流通有利于“劝农”,便利民众。此后高丽开始铸钱并流通使用,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肃宗六年(公元1101年),义天圆寂,享年47岁。肃宗率群臣举行了隆重的祭悼,赐他为大觉国师,将他安葬于五冠山大华严灵通寺东山石室。历史是一种巨大的资源,它可以勾起人们友好回忆,并可化为现实世界人们新的交往、合作和追求。净源、义天相继圆寂后,由他们形成的中韩之间的国际合作,文化、学术、佛教交流活动并未因他们去世而中止。1910年日本吞并朝鲜后,许多韩人流亡到中国,开展反日复国独立斗争。韩国人民的不幸遭际深得中国人民的同情,他们争取民族独立的斗争得到中国人民的支持。历史上中韩人民的友好交往和合作再一次勾起韩国志士们对杭州高丽寺的缅怀和寻访。1915年在杭州之江大学求学的申健植重新找到了已经更名法云寺的高丽寺。另一位韩国志士金秋溪也于同年8月寻访到高丽寺,还赋了一首《高丽寺歌》,它不但“宣扬祖先的文化遗产和民族精神,而且还宣传了大觉国师义天等人,同时把高丽名声传播到邻邦”[10]。义天大觉国师入宋求法,他与中国诸多名僧大德进行文化学术和佛教的交流影响甚为深远广大。1992年中韩建交后,韩国友人、佛教界人士络绎不绝前来江、浙,追寻义天大觉国师的足迹所至。1995年在今天天台山国清寺大殿之侧,中韩两国佛教界共同建立了中韩天台宗祖师纪念堂,塑立了天台宗鼻祖智者大师、韩国天台宗始祖义天大觉国师和近代韩国天台宗中兴祖师上月园觉大师像。揭典之日,在国清寺隆重举行了纪念堂落成典礼揭幕法会。这是当代中韩两国友好交往的又一见证。
历史是一条长河,它永远无休止地流淌。让我们以义天大觉国师和净源大师为榜样,为发展中韩友谊,增进东亚地区的和平,开展国际间的合作交流共同努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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