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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苔丝》这部小说中，作者哈代巧妙地以许多动物和植物为媒，从不同角度深化了这部伟大作品的悲剧效果。本文拟从推动悲剧情节的发展、诱发悲剧发生的主要原因、烘托故事的悲剧氛围以及塑造人物的悲剧性格等四个方面来论述动物与植物在《苔丝》中使苔丝走上悲剧道路的不同妙用。在英国文学史上，托马斯•哈代（1840~1928）是一位跨世纪的文学巨匠，1891年出版的悲剧作品——《德伯维尔家的苔丝》是他“性格与环境小说”的主要代表作。在这部作品中居于中国儒家思想体系中非常重要地位的“天人合一”思想有充分的体现。天人合一，即人与自然之和，人与自然应是一个融洽无间的有机体，人类应该尊重自然的秩序，与自然界的变化相协调。动物与植物是自然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的变化也影响着人的心境、性格与命运。只有它们存在，大自然的田园风光才能无限旖旎，充满灵性；只有他们存在，人类才能在自然环境的恶劣中突显生命力的顽强。苔丝的主要生活是在偏僻落后的乡村，因此动物与植物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元素。在这部小说中，作者巧妙地运用了许多动物与植物来深化其悲剧主题。本文拟从推动悲剧情节的发展、诱发悲剧发生的主要原因、烘托故事的悲剧氛围以及塑造人物的悲剧性格等四个方面来论述动物与植物对女主人公苔丝的悲惨命运的推进作用，从而让人们领略中国儒家追求的理想境界——“天人合一”在这部西方文化瑰宝中的灿烂光辉。一、动物与植物巧妙推动小说悲剧情节的发展小说伊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动物是一匹无异常举动的灰色骒马，但它身上驮着的那位上了年纪的牧师——特林厄姆牧师，考古学家，由于一时冲动，失去理智，向小说的女主人公苔丝的父亲——德贝菲尔告知了自己认为毫无价值的消息：苔丝的父亲是已衰败的德伯维尔爵士世家的直系后代。这匹马在客观上造成了特林厄姆牧师与苔丝的父亲德贝菲尔相遇，如果这匹马的速度过快或过慢使他们没有这次偶遇，苔丝的父亲便无从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世，苔丝也不会由于“认亲”而结识小说中的一位男主人公——从肉体上对她造成残害的无耻之徒——亚历克。正是这匹马带来的消息为苔丝后来的“认亲”打下了伏笔，渐渐地拉开了苔丝的悲剧命运帷幕。地位低下的苔丝的父亲为了夸耀自己的身份，从他那少得可怜的先令中掏出一个来，雇一个小伙子租来一辆马车，把他拉回家。这辆马车经过妇女游行会的时候，16岁，只是一个感情的容器，“还没有沾染上人生的经验”的小说女主人公苔丝出场了。这第二匹马所途经的路线让苔丝从众多村姑中脱颖而出，苔丝初遇了小说中另一位男主人公——苔丝深爱而为之付出生命的安琪•克莱尔，但安琪并没有选中她为舞伴，而且绿草蹭绿了她裙子的下摆，这令她无限惆怅、懊悔。这两匹马虽然只是交通工具，但它们促进了小说悲剧情节的进一步发展。苔丝即将品尝到的是她遭到亚历克的恣意蹂躏、与安琪相恋并被抛弃的苦果。苔丝是大地的女儿，她的悲剧命运与大自然中的万物生机息息相关。本书中的情节都与季节有关。植物的生长、动物的活动随着季节而变化，是四季轮回的最佳体现。春天的茵茵绿草令苔丝充满活力，也欢快地舞蹈，但她又为初遇安琪无缘而伤感；英国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林苑——狩猎林的古老与新门户——亚历克家的奥地利松和常青树的新嫩对比鲜明，令苔丝后悔认亲。夏夜浓雾笼罩的狩猎林原始紫杉和橡树上栖息着轻柔的打着最后一个盹儿的小鸟以及偷偷地蹦来蹦去的一只只野兔映衬出夜晚的黑暗与寂静，正是这沉沉的黑夜、茫茫的雾气、她的疲倦与困乏、亚历克的吸引力（苔丝已经感觉到，虽然她并不喜欢），以及她对性的无知（她后来说，倒她明白了他的行为时，一切都太迟了）使她遭到亚历克的“诱奸”。随着季节的转换，她的命运每况愈下。十月份返家途中，蔚蓝天际下惨淡枯槁的矮树林、篱阶上的青苔令鲜红大字“你，的，灭，亡，也，必，速，速，来，到。”这条教义更为醒目，苔丝对之大为惶恐；在荒凉的冬天里，午夜宿在树篱枝头的鸟儿、蹦跳在月光照耀下围场上的兔子、栖息在树枝上的山鸡都令闭门思过的苔丝觉得自己是罪恶的化身，闯入一片清白的领地，倍受痛苦煎熬。一个从叶芽中几乎能听到草木萌动声音的明媚春天触动了苔丝，令她重新振作起来，在5月间一个茴香散发香味、小鸟纷纷出壳的早晨，她第二次离开了家，来到了芳草萋萋的牛奶场，在这里邂逅了摧毁了她精神，使她陷入绝望，最后走向毁灭的生命中最爱的男人——安琪。季节的更替、动植物的变化虽令苔丝有片刻的振奋欢愉，但更多的是内疚、自责、不安、苦楚，这些使她经历了太多的人生的沧桑，从一场悲剧中挣脱出来又陷入了更大的悲剧，最终走向悲惨的死亡之路，推动了小说悲剧情节的发展。二、动物成为悲剧发生的主要原因苔丝家有一匹维持全家生计的老马叫王子，失去了它，就意味着全家的生活没了着落。苔丝的父亲——德贝菲尔得知自己是贵族德伯维尔的后人，到罗利弗酒店庆贺他的家世。因他第二天天亮前就得起身出门送货，苔丝相继让母亲、弟弟亚伯拉罕去酒馆找他回来，但他们去了很久未归。半夜时，她才亲自把他们从罗利弗酒馆找回家。第二天，苔丝和亚伯拉罕只得在漆黑的夜空下替喝醉酒不能大早起床远途送货的父亲去送货，没有完全睡醒的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梦想着未来的生活，渐渐地他们都睡着了。由于他们的老马走错了路，而且他们车上的灯笼已经熄灭，一辆早班邮车撞上了他们的车，老马被撞死了。苔丝责备自己，如果能再精心一些，这场事故根本就不会发生。她看着那匹马死去，认为自己就是“凶手”。苔丝“杀死”老马，便断绝了家里的生存手段。苔丝原先对母亲去跟德伯维尔太太连宗的打算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因为老马之死而引咎自责，便同意去拜访这个本家。其实，苔丝一家人一点儿也不知道，这家人的真姓是斯托克，由于做生意发了财，就沿用了这个据推测已经绝嗣的贵族姓氏来增加他们的体面，其实这个新兴富商、冒牌贵族斯托克与德伯维尔家毫无渊源而言。老马“王子”之死是迫使苔丝走上“认亲”之路的主要原因。如果没有对老马之死的内疚之心，苔丝就会拒绝“认亲”，就不会遇到这家冒牌贵族的现任代表——相貌端正、气势逼人、有些粗野的23岁的亚历克•斯托克——德伯维尔。正是这个轻薄好色之徒即将利用苔丝的年幼无知，以卑鄙的手段诱奸她，给她造成终生的遗憾。来自家庭的压力，主要是对老马之死的内疚之心形成了一种力量，而这种力量又驱使苔丝走向死亡的悲剧。三、动物与植物烘托故事的悲剧氛围苔丝在“认亲”归家的途中，她胸前插着玫瑰，帽子上缀着玫瑰，篮子里装满了玫瑰和草莓，这副模样令同车的旅客觉得惊奇，因为刚到六月，玫瑰就开得这么棒。趁乘客们不留神的时候，她偷偷地把帽子上最显眼的花取下来，放到篮子里，用手绢盖起来。随后，她又陷入沉思，就在低头朝下看的时候，冷不防让胸前的玫瑰花刺着了下巴。草莓与玫瑰是甜美与美丽的象征，但亚历克送的玫瑰花刺破了她的皮肤，苔丝迷信地认为这是个不祥之兆，同时这也预示着亚历克将给苔丝带来肉体上的伤害。苔丝来到奶牛场后，在一个温暖、美好的六月夏季黄昏夜晚，苔丝为安琪那质朴无华的琴声所吸引，渐渐地着了迷。苔丝发现自己来到了院子的边缘，这里一片潮湿，长满了杂草。有些多汁的野草，用手一碰，就腾起一团团薄雾般的花粉。还有些梗长花毛的杂草，散发出一股股刺鼻的气味。她像一只猫似的，悄悄穿过这片繁茂的杂草，裙子上沾上了沫蝉的泡沫，脚底下踩碎了蜗牛壳，两手染上了蓟汁和鼻涕虫的粘液，裸露的胳膊也抹上了粘糊糊的树霉，这玩意在苹果树干虽是雪白的，但在她的皮肤上却留下红色的斑点。对这些动物与植物描写烘托出苔丝对安琪的琴声是多么的如痴如醉，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琴声令她心情激荡起伏，婉如清风沁入心田，泪珠滚落。暮色中的琴声在苔丝的心中产生了共鸣，然而周围的动物与植物给苔丝带来的却是肮脏与污秽，这预示着“这对青年男女的爱情注定要酿成一场悲剧”。苔丝和安琪去参加婚礼雇的那辆笨重、年代久远的马车令苔丝觉得很熟悉，似曾见过。于是安琪说那肯定是德伯维尔家的大马车的传说在起作用。大约16世纪或17世纪的时候，德伯维尔家有一个人在自家的大马车里犯下一件可怕的罪行。虽然这里谈论的是一辆旧马车，但在那久远的时代，马与车密不可分，那既是重要的交通工具，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马既是爱情的见证，也是罪恶的见证。人世间美于丑、善与恶躲不过马那大大的双眸，马随着时间而逝，但它的灵魂却凝聚在德伯维尔家的大马车上，使这马车产生了魔力。从那以后，这家人随时都会看见那辆车的模样，或是听见那辆车的动静。安琪没有讲完这个故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