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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从主题和线索两方面阐述了《白鲸》中的象征艺术,从而揭示出梅尔维尔的人与自然观:人类应该观察探索自然,人类若狂妄地反抗自然,就会导致毁灭。赫尔曼·梅尔维尔(Herman Melville,1819～ 1891)是19世纪美国文学的重要作家。他不仅是小说家,而且还是一位卓越的哲学家和诗人,他以极其敏锐的目光关注着自己生活的时代及其社会变迁。《白鲸》是赫尔曼·梅尔维尔最杰出的作品,也是美国文学中的一部经典著作。但是,在梅尔维尔所处的时代,评论家对《白鲸》的评论,真可谓褒贬不一。《白鲸》于1851年在伦敦首次出版,当时评论界的反应不佳,从冷淡到反对都有。唯独享誉文坛的霍桑给予作品以充分的肯定,认为梅尔维尔写了一部好书。也许当时评论界对霍桑的这种反应感到诧异,但是今天谁也不会否认《白鲸》的确代表了梅尔维尔的艺术顶峰。《白鲸》是一部独具魅力的作品,小说的风格看似奇异多变,但其主题仍十分鲜明。作者成功地运用了19世纪美国小说最多用的象征手法。本文就《白鲸》从主题和线索两个方面探讨了梅尔维尔所运用的象征艺术手法,从而体现出梅尔维尔的人与自然观。一《白鲸》主题的象征意义《白鲸》叙述了一位捕鲸船船长埃哈伯率全体船员与捕鲸水手追捕一条名叫莫比·迪克的白鲸。莫比·迪克是一个令人心惊胆颤、凶残狡猾的海中怪物,凡是捕鲸的渔民莫不闻风丧胆、谈虎色变。埃哈伯的一条腿就是被它吞噬掉的,因此他决心捕杀白鲸报仇雪恨。捕鲸船在大海中日夜搜捕,终于和白鲸遭遇。经过3天的追踪,白鲸终于被鱼叉标枪击中,发狂的白鲸撞翻了渔船,船长埃哈伯被鱼叉标枪上的绳索缠住,一起卷入海中。最后,两败俱伤,船沉人亡,只有船员伊希梅尔生还。伊希梅尔向我们讲述了这个悲壮的故事。《白鲸》的主题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它旨在表明:人虽然可以观察世界,或者对世界具有一定的影响力量,但是从根本上说,他不能左右或征服自然。人只要不冒失地自取灭亡,大自然便乐于让他平静地生活。船长埃哈伯的命运便是一个例子。埃哈伯将自己拔高到凌驾万物之上的地位, 把自己放在与自然对立的地位,在脱离了自然之后又狂妄地反抗自然规律。这必将给他带来深重的痛苦。人的那点狂妄骄横,与大自然的代表之一———大海相比,显得极其可怜。人类无力控制自然,人类对自然的不敬,终将导致他们葬身大海的坟墓。而本主题所表明的象征意义是贯穿整个小说的宗旨,以至于人物与情节的安排都以此线索为主导。二、贯穿在小说内容中的象征贯穿《白鲸》整个小说的线索是两条主线:埃哈伯与大白鲸、伊希梅尔与捕鲸活动。他们都被赋予了特殊的象征意义,象征了人类对大自然的不同态度以及由此而决定的人生。首先埃哈伯这个名字具有很明显的象征意义。在《圣经》里,埃哈伯是以色列的一个邪恶的君主,他给自己的国家引进了异教崇拜,他是一个善战的武士,但还是死于沙场,他的尸体被掩埋时,一群狗上去吮吸他的血。这个名字象征一个心怀恶意、报仇心切、十恶不赦的人。确实如此, 《白鲸》中的埃哈伯是一个报仇心切、置一切而不顾的船长。他被描写成英雄与恶魔的双重形象。对于他英雄的一面,作者作了深入细致的描写。作者为他的出场煞费苦心,直到二十八章才让他出场。他一出场就气宇非凡,给人以特殊印象: “他整个高大的身材似乎是用坚硬的古铜塑成的, 塑成了一个无法改动的模型,有如切林尼塑出来的桐修斯。他把那只假腿紧插在那只洞孔里,抬起一条胳膊,抓住一根护桅索,笔直地站在那里, 直瞪着那颠簸不停的船头的远方。在这种笔直向前、固定不动、不畏不惧的目光中,含有一种无限的最坚决的不屈不挠的神气,一种坚定不移的永不妥协的顽强精神。”他吸引人的地方不是奇特的外貌,而是内在的气质。他具有惊人的意志和毅力,顽强的战斗精神,不捕杀白鲸誓不罢休。而白鲸象征自然界最大的最有威势的力量。埃哈伯决心要追击它。埃哈伯的追击是一种要透入到自然界神秘的心脏的探求。说埃哈伯是一个英雄,因为他有超人的本领。他操作鱼枪的敏捷与准确,在南塔开特是数一数二的。作为船长,他有丰富的航海知识和捕鲸技能。他不迷信,在追捕白鲸过程中,他并不因为发生一些具有浓厚迷信色彩的事件而畏缩甚至放弃追捕白鲸。他敢于 “违反上帝的旨意”而捕杀神的化身———白鲸。埃哈伯就是这样一个英雄。在茫茫大海中,捕鲸船必须有一个人把全体船员团结起来,去战胜海洋, 去实现捕鲸的目的,而埃哈伯就是这样的领袖。他能用他的精神去鼓舞全体船员与他共同奋斗, 使水手们拥护他,向他宣誓“:不是鲸死,就是艇破。”因而,在追击白鲸时“,他们已成为一个人而不是三十个人”。正是由于埃哈伯疯狂的报复心理,才使他成为一个恶魔。作者在小说中也完整地描写了他恶魔的一面。他用威胁利诱等手段,威逼船员和他一起去追杀白鲸。他堪称一个超人的领袖和鼓动家,他恰到好处地将船员的情绪激发到他所希望的高度。他那独断的个性及其擅长于激动人心的天分在第三十六章———后甲板里得到充分展现。在太阳将落时,他叫大副斯塔巴布命令全体船员都到船尾来,这是船上的一个异乎寻常的举动。当全体船员集合完毕,埃哈伯问他们,看到鲸时会怎么做?然后怎么做?再后又怎么做?船员们高声做了回答,好像埃哈伯身上的一些奇异的能量传到了他们身上。埃哈伯把船员们的情绪完全激发起来后,又忽然拿出一枚面值16元的金币,用一把长柄大铁锤将金币钉到主桅杆上,并宣布“谁第一个看到那条白鲸,这枚金币就属于谁”。他凭着他那诡辩之才激起了全体船员同白鲸的斗志后,又传递一大缸子兑水烈酒,让所有船员为搜寻莫比·迪克而饮。他抓着站在他身边的三个船副的交叉在一起的标枪,竭力把自己的狂热灌注到他们身上。他命令标枪手们把标枪头从枪柄上卸下来,倒过空枪头,将烈酒倒入其中,然后命令他们端起这“杀气腾腾的圣餐杯”一饮而尽,并发誓: “不追捕莫比·迪克直到将它杀死,上帝就会追捕我们!”盛满烈酒的大缸子又一次在船员们当中传饮。这种宗教仪式亵渎式的模仿,突出了埃哈伯目的之凶恶。在后甲板上鼓动水手之后,埃哈伯便下到他的船长室去,拿出一卷已发黄的旧海图, 慢慢地在这里那里画些路线。他这么工作时,头顶上那盏不停地摇晃的灯就像在他那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投下不断变换的光和影“,就好像他自己在皱巴巴的海图上画着各种路线的同时,还有一枝无形的笔在他额头上那张满是深深印记的海图上画着各种路线”。伊希梅尔在第四十四章———海图里告诉我们,埃哈伯每天晚上都这样在海图上标画,竭力想画出他最有可能遇上莫比·迪克的路线。从埃哈伯在这一章里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对白鲸的执迷已经像着了魔一般。海图被故意用来同埃哈伯的额头相比。海图上白鲸要游的路线, 同埃哈伯因苦苦搜寻而在脑门上刻下的纹路相仿。可以说,白鲸是在埃哈伯的血脉里“游动”,就如同它在海图上或海洋中的“水脉”里游动。不过,在海洋里的白鲸是一个庞然大兽,而在埃哈伯脑子里那个小世界的白鲸却是一个魔鬼。埃哈伯对于白鲸的疯狂仇恨使他的人性也一点点泯灭。第三十章写到他意识到抽烟也不再能给他带来什么享乐。当他无法享受抽烟的乐趣时,他发觉自己的心境真是糟透了,便把烟斗扔进了大海。此后,埃哈伯几次将一些物体或是扔到海里,或是丢失,或是毁坏。每一次这样的举动都象征着他要割除自己心中残存的一点儿与人情味相关联的某些东西。在第一百一十八章中,埃哈伯摔坏象限仪并命令船改变航线。在第一百二十五章中,他又命令人把测程仪从船尾部投入海中。从这些章节可以看出,埃哈伯越来越叫莫比·迪克给迷了心窍,抛离了自己在现实世界中做人的位置,只根据自己同白鲸的关系给自己“定位。”随着距离白鲸出没地带越来越近,他的恶魔本性也越来越暴露无遗。这时,船员们已经把他同白鲸等同起来视为恶魔。最后,偏执、报复使他完全忘记人世间的友爱、仁慈,他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找到莫比·迪克并杀掉它,了却多年的宿愿。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