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德莱塞的《美国的悲剧》生动地描写了20世纪美国生活画面,刻画了美国青年克莱德悲剧的一生,揭
示了当时美国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腐朽和毒害青少年的本质。《美国的悲剧》通过艺术手法展示主题,意义深远,发人深省。
《美国的悲剧》虽称不上是德莱塞最有趣的小说,
却无可争议的是他最出类拔萃的一部小说。《美国的
悲剧》生动地描写了20世纪美国生活画面,刻画了美
国青年克莱德悲剧的一生。揭示了当时美国资本主义
社会的黑暗、腐朽和毒害青少年的本质。
一、艺术手法
德莱塞的《美国的悲剧》能够被评为美国最伟大的
小说,必定有它的不凡之处。首先让我们看一看作者
是如何运用对人物和场景剖析的手法,揭示美国生活
方式的糜烂、社会道德的腐朽和政治、司法制度的黑
暗。克莱德的人生悲剧是在对不断变换的人物和场景
的剖析中展示的。有堪萨斯城的豪华旅馆的剖析;有
这个城镇的青年男女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思想活动的剖
析;有与政治机构密切关联的司法制度的剖析。
克莱德年少时就以家境贫寒为耻,向往有钱人的
生活,步入社会不久就到当地最豪华气派的旅馆当茶
房。在这个旅馆出入的都是有钱的“上等人”,这些人
道德败坏,思想腐败,行为堕落,视金钱为上帝,成为金
钱的奴隶,人的等级按贫富来划定,人与人之间为了利
益你争我夺,尔虞我诈。这个旅馆就是资本主义社会
的一个缩影。这里生活腐朽,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男
女关系更直接影响腐蚀着克莱德。克莱德年纪虽小但
手段老练,很快就学会追求女人,弄到更多的小费,发
了工钱就跟着同伴挥霍潇洒,花天酒地。在这样的环
境里,一心想摆脱贫穷的克莱德很快学会怎样奉承上
司,怎样打扮自己,怎样玩弄异性。克莱德的虚荣心和
野心迅速膨胀,享乐主义和利己主义人生观逐渐形成。
在对与政治机构密切关联的司法制度的剖析中,
显而易见地表明了美国的法律是为上层资产阶级服务
的,而法庭则成了共和、民主两党尔虞我诈相互斗争的
场所。从法律的程序上看,审理克莱德案件的整个过
程显得十分民主。其实,在审理的背后却是见不得人
的龌龊的勾当。克莱德案件发生后,恰逢美国大选将
近,民主、共和两党都想抓住此案大做文章,极力把自
己伪装成为民主的、可信赖的、伸张正义的党派,以此
击败对方,取得大选胜利。此案从不同角度反映了资
产阶级法律与司法制度形同虚设。特别发人深省的是
共和党的检察官和民主党的辩护律师达成了默契,双
方法庭上针锋相对,却一致闭口不谈与案情有重大关
系的百万富翁的千金小姐桑特拉,而最终克莱德作为
政治机构与司法制度的牺牲品被判死刑送上电椅。可
见资产阶级平日标榜的“人人在法律面前平等”完全是
虚假的谎言。作者正是巧妙地运用剖析的艺术手法,
为我们展示了美国生活方式的糜烂、社会道德的腐朽
和政治、司法制度的黑暗。
其次,作者通过对主人公内心世界入木三分的刻
画,展示了主人公在美国资本主义社会的毒害下逐渐
堕落。
克莱德进入旅馆当茶房之后,第一次跟同伴花天
酒地而回家晚了,心里也曾犹豫过;把工钱大半留给自
己花,只把少数交给母亲,而此时家里正为面包而发
愁,想到此他心里觉得不好受;但他一想到钱是自己赚
的,自己有权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的,不应该再受家里人的管制,日后他必然会按照他自
己心中的道德标准去行事。
克莱德追求洛蓓达时,始终没有打算和洛蓓达结
婚。追求桑特拉时揣摩对方心理,他知道桑特拉这位
富家小姐生性娇纵,喜欢男子崇拜她,就对其大献殷
勤,逐步取得阔小姐的欢心。克莱德就是运用利害得
失来衡量自己身边这两个姑娘的。他认为桑特拉家财
万贯,如与桑特拉结婚自己这辈子就能青云直上,有享
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洛蓓达什么也没有,若与其结婚则
前途惨淡。那么,自己舍桑特拉而取洛蓓达,是多么的
可笑啊。岂不是放弃了金钱、社会地位、奢华享受、美
好前途……克莱德基于这种考虑无论如何绝不能放弃
桑特拉,必须立刻甩掉洛蓓达。最后他采用诱骗的伎
俩使洛蓓达落水溺死。从克莱德的内心世界中可看出
在资本主义社会金钱的腐蚀下,他由一个淳朴善良的
少年发展成为极端自私自利、丧失人性的杀人犯,最后
以被判死刑而终结。我们可以设想,大量克莱德似的
美国青年就这样被腐蚀,一步一步地堕落下去。这既
是个人的悲剧又是社会的悲剧。作者通过对主人公内
心活动的细腻描写,展示其激烈的内心冲突,使读者能
看清悲剧的根源所在。
与此同时,资本主义社会道德风尚也同样腐蚀着
善良的洛蓓达。她逼着克莱德答应结婚,渡过难关,孩
子出生之后很快就离婚。因为她心里暗暗盘算离婚后
自己仍可以被称为格里菲斯太太,自己的孩子也是姓
格里菲斯,这样和富人毕竟还能够沾亲带故。可见资
本主义不择手段追求财富的风气,以及腐朽的社会道
德风尚对青少年的侵蚀和毒害是不言而喻的。
最后,更值得一提的是小说的开头与结尾相互呼
应,寓意深刻,耐人寻味。
小说的开始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夏夜的黄昏,大
街上出现一个六人组成的小队伍。一个五十岁上下的
男子,矮矮胖胖,乱蓬蓬的头发从一顶圆形黑毡帽下露
出来。他相貌非常平庸,随身携带一架沿街布道或是
卖唱的人常用的那种手提小风琴。跟他一起,有个比
他大约小五岁的女人,体格结实,精神饱满,面貌和衣
着都很平常,不过也不太丑。她一手牵一个七岁的男
孩,一手拿一本《圣经》和几本《赞美诗》,一个十五岁的
女孩,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和另一个九岁的女孩……这
正是阿萨一家在堪萨斯街头传教,那个七岁的小男孩
就是克莱德,文章的结尾还是阿萨一家一行六人在街
上布道,此时他们是在旧金山的街道上。父亲看上去
更加无能,母亲仍是原来的样子,她对宗教的信仰虽然
盲目,但却一如既往。但现在的脸上已“布满了苦难带
来的皱纹”,与开始不同的是,克莱德姐姐的私生子加
入了这个布道队伍,全家大声唱着赞美诗却眼神迷惘。
小孙子纯洁无瑕,还未懂事,对宗教仪式毫不感兴趣。
小孙子在随家人布道过程中,恰如当年的克莱德,并没
有学到宗教中所谓的克己和自我牺牲精神———一种虚
伪的精神鸦片,对未来的一切一无所知,此时的情景仿
佛又回到了当年,而事情似乎很容易重演。小说首尾
互应,时间跨越十年,只是主人公克莱德已不在人世,
取而代之的是小孙子。这也暗示了这样的悲剧还会世
代延续,资本主义的美国还会上演新的悲剧。
二、深远意义
《美国的悲剧》有着深远的思想意义。这部小说一
针见血地揭露了美国资本主义社会宗教的伪善,并且
《美国的悲剧》的双重悲剧令人深省,发人深思。
克莱德少年时跟随他那对宗教无比虔诚的父母在
街头传教,向听众宣扬上帝的“福音”。但克莱德厌恶
枯燥乏味的宗教生活,向往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向往
充满乐趣、舒适安逸的世俗生活,他决心背弃宗教生
活,离开贫穷而死气沉沉的父母,到大千世界寻找自己
的天地,显而易见,克莱德父母信奉的提倡克己和自我
牺牲精神的宗教主义根本无法帮助孩子们抵抗当时世
俗生活的诱惑。宗教比毒品有过之而无不及,专门欺
骗那些看不到社会现实、愚蠢、可怜又无能的人。宗教
的欺骗性质被认为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它把上帝吹得
无所不能,而信徒们却得不到一点世俗的恩惠。信徒
们要求给予的只是基本的需要与尊重,并无过分奢求。
文章中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克莱德在狱中时母亲请求牧
师麦克米兰劝导帮助克莱德的一幕。这位“上帝派来
的使者”虽然说得美妙,但当州长直截了当地问他克莱
德是否有罪的时候,他却保持沉默,躲躲闪闪。这说明
他口是心非,自己也无法信服自己传道时的谎言。克
莱德快上电椅处死前,他又诱骗克莱德发表声明,宣称
已经归顺耶稣基督,希望美国的年轻人能够认识到基
督能拯救他们的生活,给他们带来福音。但是,当电椅
的电流开动时,麦克米兰牧师却吓得一面要吐,一面发
抖,不得不由人家扶着他走出那间房子,他平日向克莱
德宣传的上帝赐给基督徒的力量与宁静,霎时烟消云
散,这真可谓最绝妙的讽刺。而克莱德的母亲在他死
后,还在为他的灵魂祈祷。她还在幻想着她的儿子在
天堂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美国的宗教极力散播伪
善精神,蒙害愚昧无知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用极乐
世界的幻影麻痹平民百姓,粉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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