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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通过对伍尔夫经典之作《到灯塔去》的解读,展示她如何对自然特征以及自然与人类的相互关系进行细致描述,揭示自然与女性一样,如何努力摆脱受压制、受破坏的地位,解构父权社会“二元对立”的结构,并最终阐释“天人合一”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
【Abstract】The paper explored t he implied ecofeminist ideas by analyzing and interpreting one of Virginia Woolf’s most famous novels To the Light house. It pointed out t hat man and nature, male and female can become equal in t he real sense by disorganizing t he traditional patriarchy culture where t he fat her is always t he lord and t he principle of binary oppositions is dominant, and by setting up a new union made up with the human being and the nature, which all conveys her ecofeminist ideas.
【Keywords】ecofeminism; Virginia Woolf; To the Light house; patriarchy

一、引言
生态女性主义(ecofeminism)这一概念是法国女学者弗朗索瓦·德·奥波妮(Francoise d’Eaubonne)于20世纪70年代在其著作《女性与死亡》中首次提出的。[1]在该书中,奥波妮把生态思想和女权思想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揭示了自然和女性之间天然的、不可分割的联系。此后,生态女性主义作为一股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哲学思潮在西方逐渐传播、蔓延,并随着环境保护运动和绿色革命而日益发展壮大。[2]著名的生态女性主义学者普拉姆伍德(V.Plumwood)把生态女性主义赞誉为女性主义的第三次浪潮。[3]国内对伍尔夫的研究总体上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总体的评论,包括对伍尔夫的创作思想、文学主张以及她的生活对创作的影响等方面的研究;另一类是针对作品而作的评论,包括作品的艺术成就、表现技巧等方面。[4]其中对小说的叙事结构与手法研究占了很大的比例,包括对意识流、女权主义视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角、内心独白与诗化结构、雌雄同体等的研究。在对伍尔夫作品的解读和研究中,文献主要集中在《到灯塔去》和《达洛维夫人》两部著作上。尽管这些研究从主题研究、创作技巧的角度对小说进行了深入解读、分析,但对于小说中所体现的伍尔夫生态女性主义观念及其表现手法却鲜有涉及。故此,笔者以《到灯塔去》为主要研究文本,试图通过对该书中相关素材的详细分析,以正确解读伍尔夫透过此书所折射出的生态女性主义观。《到灯塔去》一书由三部分组成“:窗口”“岁月流逝”和“灯塔”。[5]表面看,小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惊人的事件,Ξ所反映的生活现实以及由此而生的联想也都只是日常生活的琐事,没有波澜起伏的情节。然而,如果细读此书,则不难看出,作者通过时常变换其叙述视角及巧妙使用比喻和象征等手法进行叙事描写,从而使文章读起来耐人寻味,意味深长。
二、自然、人物视角中的生态女性主义观
17世纪的科学革命以来,对自然的机械论观点将客观实在概念化为一架机器而不是一个活的有机体,以科学、理性为名展开对自然和妇女的支配[6]。伍尔夫在本书中通过对大量自然景物状况的细节描述,让读者了解到,自然是一个具有内在联系、能够自我成长、自我创造的生命体,它具有独特的存在方式,但它也承受了来自人类的毁灭性威胁等等,从而阐述其天人合一、和谐共处的生态理念。例如,在这部小说的第二部分“岁月流逝”中,虽然伍尔夫对战争没有刀光剑影的描写,但我们从房屋的状况和周围景物的描述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人类对周围自然景物的遗弃与不屑,以及战争对于自然生态的戕害:“半夜时分‘,轰’的一声,木板断裂,仿佛在多少个世纪的静止后,一块岩石从山上崩裂开轰隆隆向山谷猛冲而去,幕罩的一角松开了,来回摆动……当迈克纳布太太按照吩咐来开开窗户,打扫卧室时,她用长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时间浸泡在洗脸盆中的两只手撕破了寂静的幕罩,又用嘎吱嘎吱地踏过卵石的靴子把它碾得粉碎。”[5]作品里,我们看到自然生态虽遭受了人类的破坏,但它仍然具有独立的发展轨迹、坚忍顽强的生命力,正如作者所感慨的“,现在有什么力量能阻止大自然的丰饶多产、麻木冷酷?”[5]承受了来自人类的压力和破坏之后,自然同时也在反抗。自然的反应是“我们继续存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破坏那个形象,玷污那份纯真,或搅乱那支配一切的寂静的幕罩,这幕罩一个又一个星期地在空空的房间里把鸟儿渐渐低落的啼叫、轮船的汽笛声、田野里低沉的嗡嗡声、狗吠、人喊和自己交织在一起,并用它们把寂静的房子包裹起来。”[5]在当时的人类社会中“,二元”对立思想占主导地位,自然同女性一样处于被统治的“他者”“边缘”“失语”地位,承受了沉重的压力。生态女性主义者逐渐意识到,压迫女人和毁坏环境的是同一种力量。我们发现自然按照自身的规律与来自人类的破坏力量展开斗争,显示自己的威力;女性对父权社会所谓的权威、理性、第一性亦奋起反抗。在《到灯塔去》中,伍尔夫运用了大量的笔墨描写自然景物,描写女性心理,使“自然”和“女性”从“缺席”变为“在场”,引起人们的关注。如拉姆齐夫人认为“,不能容忍对客人无礼,特别是对青年男子,这些人穷得一文不名”。[5]当拉姆齐先生对夫人表现粗暴时“,她没有搭腔,低下了头,好像要听任那阵猛烈粗糙的冰雹、那透入衣衫的污水毫无阻拦地溅泼上她全身”[5]。女性与自然的联系是客观存在的,女人的生理特征(月经周期、哺乳、生育)与自然的节奏联系密切。月经与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宇宙间月亮的圆缺、自然界海潮的涨落相适应,形成一定的规律。[7]一直以来,生态女性主义者也正是利用了这种联系的优势,试图消解父权等级制,以创造一种完全不同的文化和政治。在小说中,伍尔夫通过塑造“莉莉”这一人物来解构父权制的“二元”对立家庭结构。她坚持自己的主见,试图跟拉姆齐先生建立一种平等的对话关系,拥有自己独立的、被对方尊重的话语权,而不是无条件地去顺从他的意愿。通过努力,她最终如愿以偿,摆脱了“无语”的地位。而拉姆齐先生经历了跟子女们发生激烈感情危机,跟女性争夺主动权的艰难对峙,但经过跟家人以及周围的朋友进行磨合,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有了改善。由此不难看出,伍尔夫在对情节的描述、对人物性格特点及其转变的刻画中表现了生态女性主义的特征:主张人与人、人与自然相互依存、和谐共处。她的生态女性主义理念具有明显的后现代性的倾向,即具有建设性的特征:试图解构原有的“二元”对立的等级观念,建立一种新的生活状态,也就是打破以男性为中心的父权社会结构,重建男性与女性、人与自然之间平等的关系。然而,伍尔夫也非常清楚,男性的主导地位是那样根深蒂固,不可能一下子消失殆尽,因此磨合是漫长而又艰难的,但却是积极且卓有成效的。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应该是和谐的、多样化的,但更重要的是,它们共属同一整体,相互依存,共同编织一个存在之网。伍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尔夫在作品中使用了大量比喻(见表1和表2)来表达人类的情感和经历,其中的喻体丰富多样,而且大多是直接来自于自然界的生物和人类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事物,比如“,拉姆齐先生的动作奇怪得使妻子想到动物园里的大海狮,吞下鱼后向后翻个筋斗打着滚儿离去,搅得池子里的水来回涌动。”[5“]她转眼就没影儿了,像一只鸟,一粒子弹,或一支箭,受什么愿望驱使,由什么人射出,向着什么目标,谁能说得出呢?”[5]除此之外,小说中还大量使用了其他事物作为喻体(见表1),笔者针对在小说中出现频率较高的、变化较丰富的喻体作了粗略的统计(见表2)。表1　小说中作为喻体的事物分类作为喻体的事物动物海鸟、猎狗、猫、鹰、鳟鱼、蜥蜴、小羚羊、海狮、小鹿、蚊子、狗植物果树、树枝、玉米秆、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