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勒内·基拉尔的三角欲望学说为《红与黑》的解读提供了新的契机。欲望的三角性质在于连及小说中的诸多人物身上都被斯汤达天才般的揭示出来。介体———他者在主体欲望的生成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这种从他者那里借来的欲望最终决定了小说的悲剧性质。
斯汤达生活在一个名副其实的历史和社会实验室里。从某种意义上讲,斯汤达的小说就是这个实验室的缩影。他让即使在现代社会也彼此孤立的不同因素在实验室里汇合,叫巴黎和外省,贵族和资产阶级,法国和意大利,现在和过去相互撞击,目的却是一个,都是为了回答这样一个问题:“现代社会的人为什么不幸福?”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特别的,他那个时代,甚至今天,人人或者几乎人人都提出过相同的问题。但是,真诚地提出这个问题,而且不是以要求再来一次革命或者减少一次革命来预先解决问题的人并不多。斯汤达的答案无法用政党的语言或者形形色色的“社会科学”来表达。对于资产阶级的良知或者浪漫主义的“唯心论”,他的答案是没有意义的。斯汤达说,我们不幸福,是因为我们虚荣。1831 年,文名寂寞的司汤达发表了《红与黑》,他坚信他会在1935 年成为一个被人阅读的作家。历史证明了这本书的价值,更证明了斯汤达的价值。时至今日,不了解《红与黑》就等于不了解法国文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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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者怀着极大的兴趣关注主人公于连的命运,全部《红与黑》就是他浮沉升降兴衰荣辱22 年的生命史。作者在这个人物身上倾注了最复杂最矛盾也是最激烈的感情,于是也就出现了对于连的各种解读。有人在于连的身上看到的是心灵的诗意和社会的平庸之间的对立,是社会对个人的戕害以及个人对社会的反抗;有人认为于连的全部心灵都体现着一种与封建观念相对立的思想体系,一种以个人为核心的思想体系,这种思想体系决定了他和那个即将灭亡的社会之间的不可调和的冲突,也决定了他无可挽回的悲剧命运;有人则断言于连的悲剧是小私有者盲目追求个人利益的悲剧。于连究竟是个人主义野心家,还是一个反抗封建制度的资产阶级英雄,就成了人们争论不休的问题。近来的研究者更是从于连对心灵的自由和人身自由的追求中看到于连最终陷入了对自由的困惑。司汤达被认为是一个与政治同行的作家《, 红与黑》出版时他曾坦率地说“: 若是你的人物不谈政治,那就已经不是1830 年的法国人了。”[1 ] 但实际上,被众多评论者所鼓吹的雅各宾思想,提出社会要求的《红与黑》根本不存在。于连既不是极端保王党的牺牲品,也不是将在7 月获胜的、变阔了的、嫉妒的资产者的牺牲品。郭宏安指出,“要理解《红与黑》,必须通过两道大门,一是‘真实’,一是‘少数幸福的人’。”[2 ] 因为在《红与黑•卷上》的卷首,司汤达引用了假托丹东的一句话:“真实,严酷的真实。”作为题词;在全书总目录下,司汤达还用英文写了另外一句题词“, 献给少数幸福的人”。当代法国著名哲学家和人类学家勒内•基拉尔在他的《浪漫的谎言与小说的真实》中提出了著名的三角欲望学说,他认为在小说中,“人物的欲望往往是由他者引起的,”[3 ]他者扮演的是欲望介体的角色。这为我们理解《红与黑》提供了非常富有说服力的楔入点。 在主人公于连的仕途生活中,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到介体———他者对于连的影响。
漂亮而富有乡下气味的工业小城维里埃是于连出生、成长的最初环境。在这座小城,于连最喜欢的人是曾经为拿破仑服役的老军医,老军医送给他的《圣赫勒拿岛回忆录》成了于连初涉人生的最早启蒙。拿破仑,“一个默默无闻又没有财产的中尉,靠他的剑做了世界的主人”[4 ]的人,却打破了法国世袭贵族的神圣律令,让年轻的于连对未来产生了模模糊糊的渴望:凭借自己的才智飞黄腾达,摹仿的内在动因使于连渴望在36 岁当上将军。至此,随着欲望介体———拿破仑的出现,主体产生了对客体将军———权势———财富强烈的占有欲望。这种欲望也是当时与于连处境类似的法国青年的共同欲望:“资本———自由流动的资本,现在开始成为社会的动力,因而也就成为个人欲望的对象。”[5 ]但让于连感到悲哀的是自己的生不逢时,王政复辟使贵族依靠巨额赔款重新获得财富,但同时也堵塞了于连这样的平民青年向上爬的通道。教堂的兴建让于连又看到了另一种希望“, 40 岁的教士就有10 万的年俸,相当于拿破仑的那些著名将领的三倍”[6 ] ,特别是治安法官竟然怕得罪一个年轻的副本堂神甫,这又让于连下决心当教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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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当青年人谈到光荣时,他们得到的答复是:成为教士吧! 谈到荣誉时,答复也是:成为教士吧!谈到希望、爱情、权力、生命时,答复永远是同样的: 成为教士吧!”[7 ]谢朗神甫对他的偏爱使于连的欲望显得清晰而合理,特别是于连见到阿格德主教后,“主教的年轻所激起的野心,这位高级神职人员的敏感和温文尔雅,互相争夺着于连的心”, [8 ]教士———权势———财富的欲望客体更加深刻。在这个新的欲望三角中,介体发生了变化,但客体的实质内容并未发生改变。在仕途的三角结构中,主体和介体的关系体现为一种摹仿。主体显示了欲望的真实性质,他景仰介体,宣布步其后尘。追求客体,归根结底就是追求介体,客体只不过是达到介体的一种手段,欲望觊觎的是介体的存在,这是一种成为他者的强烈欲望。当然,在追求的过程中,主体会遇到很多的有形障碍,但模式的追随者会把这些障碍看成某种意志存在的证据。在主体于连的身上,我们看到了“摹仿他者欲望的不可抑制的恶癖”, [9 ]马克斯•舍勒称之为心理上的自我毒害,拉康称这种主体是“身陷文化中并被文化构造和颠覆的分裂欠缺的主体”。[ 10 ]此刻的于连,类似拉康所说的处于“镜像阶段”的婴儿,其心理模式是一种以对形象的关注为特征的心理功能模式,他通过一系列虚幻的形象而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构成于连自我的恰是这种自我异化,天才诗人兰波有“我是一个他人”的直觉,于连也曾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人”,由此我们看到于连的心理基础:“我”是依“他”而在的,自我在根源上乃是一个他者,非中心的自我隐含着他性的逻辑。
研究者怀着同样强烈的兴趣关注于连的爱情,因为于连的成功以同两个女人的恋情为标志,他也是在两个女人的爱情中走向死亡的。于连和德•莱纳夫人的爱情始于于连的诱惑,止于德•莱纳夫人的征服;于连和德•拉莫尔小姐的爱情始于德•拉莫尔小姐的主动争取,止于于连的消极排拒。一个是“心灵的爱情”,一个是“头脑的爱情”。在于连的爱情中,同样存在着三角结构。
小说(卷上) 的第九章《乡间一夜》,于连向德•莱纳夫人发动了真正的进攻———握手,然而在这一章,读者看到的不是少年的激情,而是责任向胆怯所发起的战斗。伟大人物会受到贵夫人的青睐,依然是拿破仑教给他的(拿破仑在穷困时被光彩照人的德•博阿尔内夫人垂青) 。他把对德•莱纳夫人的诱惑看成是自己能否成为伟大人物的证明,而占有德•莱纳夫人还会使于连在报复市长的同时,打败情敌瓦勒诺,使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小说(卷下) 的第13 章《阴谋》,于连决心去引诱侯爵小姐,面对喜欢自己的侯爵,于连也曾产生过道德的光辉,但一想到侯爵的发家史,这光辉一闪即逝:“后娘般的苍天把我抛到社会的最底层,给了我一颗高贵的心,却⋯⋯不折不扣地没给我面包,而我却拒绝送上门来的快乐。我如此艰难的穿越这片充斥着平庸的灼热沙漠,却要拒绝能够解除我的干渴的一泓清泉⋯⋯在人们称为生活的这片自私自利的沙漠里,人人为自己。”[11 ]接着,战胜德•克鲁瓦泽努瓦的喜悦终于使道德的回忆败下阵来,“汝拉山区的可怜木匠占了上风”,这让于连的价值得到了显现。于连对德•莱纳夫人和德•玛蒂尔德的占有欲望,在很大程度上是德•莱纳市长、瓦勒诺、德•克鲁瓦泽努瓦这些介体———他者激起的,而于连怀着虚荣心热恋玛蒂尔德的短暂时间里忍受的痛苦,远远超过落落寡欢的少年时代。本&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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