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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点,对具有语音象征的词所产生的整合作用有助产生联想意义。近音词引力现象能很好说明语音组成(音和音组)在整合作用下的意义增加。近音词是指音响相似(或词素重合)的词。在所分析篇章中有诸如:тропа、гроб、сугроб;крест、шесть、сесть、место等。
近音特征在诗歌篇章的语音-书写构成方面发挥着不小的作用。近音化(парномазия)有助形成一定的语音音阶,间接参预表达意义。下面是Тураева对А.Вознесенский的《Мастера》中一个近音化现象所做的分析:
Цари,тираны,
Втиарахяйцевидных,
Впожарищах-сутанах
Исжерламицилиндров.
音和音组进入诗歌篇章的整体结构,获得了特征意义,成为各类联想的源泉。因此,把沙皇的长袍比作天主教士的长袍胜过塑造隐语形象。音组ар和ра拉近了这节诗段与派生性语音象征的距离,扩大了每一单个成分的信息量。如果说цари和тиа-ры,тираны是由常见的共同主题联合在一起,那么пожарища则只有在这个语境中才能进入цари、ти-раны、тиары、пожарища序列。这一序列引起人们联想剑与火铸就自由思想,“所有时代的野蛮人”一贯镇压人民起义反抗奴役。声学和动觉联系激活词汇联系,这些词产生语义接近。пожарища依据词汇形式实现派生语音象征。正是语音的变谐体在此处促使实现词汇的潜能(Тураева1986:28)。在上述诗歌篇章的整体结构中,音的变谐体、音组的重复之所以能塑造形象,是因为结合在一起的篇章成份语义范围扩展的缘故。篇章成份信息量扩大,体现出派生语音象征的间接意义。直接和间接联想对意义产生反向联系,形式对内容发生作用。

五、篇章音型及整合效应
我们认为,弄清篇章中占主导地位的音型,该音型在语音整合中如何形成一定的情感格调,这对于认识派生性语音象征具有重要价值。那么,篇章中,尤其是诗歌篇章中一般存在哪些音型,或者说篇章音型如何构成的呢?按照О.М.Брик的观点,词汇语音的声学价值是不相同的。重读元音最有特色,非重读元音就弱得多。辅音虽无如此大的差异,但位于词首及直接位于重读元音前的辅音也很突出。根据声学价值,词汇的音可排序如下:1.重读元音, 2.加强声调的辅音, 3.非加强声调的辅音, 4.非重读元音。重读元音的谐音有元音重复、元音相协、词首音节协韵。加强声调辅音的谐音有辅音重复法。非加强声调辅音形成音重复。(对语音重复而言,辅音是否加强声调无关紧要。)非重读元音由于声学效果微弱,只能在整体上形成总的语音背景。也就是说,篇章中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的是: 1.重读元音形成的元音重复,元音相协,词首音节协韵; 2.辅音重复; 3.非重读元音在质量、顺序上的完全重合。关于辅音重复,Брик提出一个用代数符号表示基本辅音的方法,把重复类型分为:AB,BA,ABC,BAC,ACB……等等。例如,如果把соловей看作基础,则слава就是ABC的第二次重复,волос就是以CBA形式重复(1997:118)。篇章音型由这三类有机结合构成。在寻找主导音型时,不仅要考虑音、音组重复使用的数量,而且要考虑所处位置。请看Пушкин脍炙人口的诗句:
Люблютебя,Петратворенье,
Люблютвойстрогий,стройныйвид,
Невыдержавноетеченье,
Береговойгранит...
这段诗出自《青铜骑士》,在俄罗斯几乎妇孺皆知。彼得堡庆祝建城300周年的仪式上,播音员饱含激情地朗诵了这段诗,恐怕与诗句本身高昂愉快的格调不无关系。这段诗,重复最多的重读元音是[о](4次);重复最多的辅音是[р](5次);重复最多的非重读元音是位于重读音节前第一个非重读音节中的е(5次),而且е还在韵脚重读中重复(2次);行首(词首)响辅音[л ] (2次)、[н ]连用。
根据А.П.Журавлёв(1974:46-49)应用标尺法对俄语46个音素(经常以字母形式体现出来)的25对特征所做的统计材料,[о]象征美好、积极、美丽、崇高等;辅音[р]比较特殊,既可以象征贬义的粗鲁、寒冷、生硬,也可以象征褒义的大男子汉气慨、勇猛、强大,但在这首诗中的显然是褒义;[и]和е共同的象征意义有美好、温柔、圆润;响辅音[л ]的象征意义有娇小、温柔、女性化、善良;响辅音[н ]的象征意义有温柔、女性化、好看、详和、善良。这段诗歌篇章令人喜爱难以忘怀,恐怕与作者天才地运用这些音、音组不无关系。这是不太明显的语音整合,但对形成篇章风格却作用很大。我们认为,在具体分析中,以诗节(诗段)为单位,注重分析主导音型再分析诗节之间联系比较理想,这是因为篇章逻辑语义结构的基本单位———篇素在诗歌中通常表现为诗节(Солганик2001:38)。当然,也有廖廖几行就能造成强烈的效果,可以充分说明主导音型的篇章整合作用。如К.Бальмонт的诗歌《Камыши》开头二行:ПолночнойпороювболотнойглушиЧутьслышно,бесшумношуршаткамыши...唏辅音重叠使用形成苇丛作响的感觉。把前后诗节联系起来看作一个整体,我们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即诗歌篇章中主导音型形成一个类似语义链的音义联想链。请看下例:
Буряигрозный
Вой.
Грузнобредет
Конвой.
Ружьянаперевес.
Еслитыхочешь
Влес,
Недорожи
Головой. (Есенин1956:108)
本节中,вой、конвой、головой的声学、语词和动觉联想共同作用,以声学联想为主导,形成以вой为主导音型的音义联想链,把二个诗节融为一体,读后使人产生主人公痛苦呻吟、顽强挣扎的感觉。作为复杂整体的篇章,其结构促使语言单位在各个不同层级产生语言系统所没有的意义。这些意义与篇章同时产生,是篇章的意义。我们可以把这种由联想产生的音义整合效应称为篇章的语音意义,即篇章中通过语音整合而显示出的意义。篇章中主导音和音组具有这种特征意义。这些音和音组犹如一幅图画的中心人物,而整个篇章语音材料的总和就象图画的完整结构。这些主导音和音型是最能体现篇章基本艺术构思的物质手段。它们与其它语音成分相互作用,共同形成篇章的情感格调,创造篇章的艺术形象。
请看А.Блок的《Балаган》。这首诗的主导音型是爆破塞擦清辅音和颤音响声流辅音的组合-тр-,-пр-,-кр-。这虽不太符合语音和谐律,但却因此而获得藉拟声所创造的形象性。让我们来看这首诗的第一个诗节:НадчернойслякостьюдорогиНеподнимаетсятуман.Везут,покряхтывая,дрогиМойполинялыйбалаган. (Блок1962:161)第三行通过拟声词покряхтывая,дроги创造声音形象。покряхтывая是依据语音的声学发音所做的模拟。大俄汉词典对кряхтеть的释义是:(1)(因疼痛、用力等)而发出呼哧声、哼哼声;(2)(转)(由于境遇艰难或负担沉重而)呻吟;唉声叹气。此处显然采用拟人修辞手法,直义和转义都得到体现。дроги一词在俗语源上归根于дрог、дрожать(дрожь、дрог-нуть)。因此,покряхтывая通过语义联想与дроги相联,而дроги通过近音韵脚与дороги相联,从而与第
一行建立语音形象图景联系。
第二行和第四行通过与第一行的语音形象和第
三行的拟声图景相比较,形成近音和重复音的密集连缀。在这个相似性背景下通过联想使туман和балаган接近。虽然туман和балаган语音差别大,不可能产生近音引力,但在该语音环境下由于诗歌韵元在行末所产生的述谓化,使得词的义素相互渗透,发生“相似性移植到相邻性”,从而创造本诗节的象征形象:泥泞大道上没有起雾,就象临时舞台上没有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