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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X-阶标理论(X-bar Theory),在形式句法中,短语和句子在结构上都是由中心语(head)投射而成的,而中心语往往要选择相应的语类来充当其补语(complement)。如图1所示,动词短语(VP)是以动词(V)为中心投射而成的,它选择名词短语(NP)为其补语。依照该理论,乔姆斯基[1,2]认为句子(IP)是由形态变化I(Inflection)为中心投射而成的,I选择VP为其补语,再加上作句子主语的标志语(Specifier),整个句子的结构如图2所示。

若动词短语VP是一个含有助动词(如be,have)的复杂结构,则整个VP可当作是一个动词群(verb group, VP);若该动词短语里还含有情态动词,则情态动词和助动词分别位于中心语I和V的位置上,如图3所示。由此可以看出,情态动词和助动词具有不同的句法地位:情态动词(might)与助动词(have)不在同一层次上,情态动词需要选择动词短语VP1为其补语,统制(command)助动词have以及其随后的成分VP2。

1989年,波洛克(Pollock)提出了I-分裂(I-Split)假设,他把句子的中心语I分裂成两个功能性的中心语Agr(一致)和T(时态),并认为情态动词生成于T。这样一来,情态动词以I(或T)为其原位(base position),而助动词则生成于V的位置,这一论断似乎成了定论。

一、形式句法的基本原则
自从乔姆斯基发表《句法结构》一书以来,形式句法便处在不断发展和演变的过程之中。从最初的经典理论阶段到标准理论,再从扩充标准理论到80年代的管约论,直至现在的最简方案,乔姆斯基和以其为首的语言学家们始终对其理论进行修正和完善。不论其理论框架如何变化,形式句法的一些基本原则始终贯穿其中。其中最重要的是普遍性原则和经济性原则。
普遍性是乔姆斯基语言学理论的一个核心思想,这也是乔氏语法被称为普遍语法的原因。普遍性在这里有两个含意:一是指“普遍语法是由人类所有语言所具有的原则、条件和规则组成的系统,是人类语言的本质所在”;[3]另一个意思是指“人脑的语言系统在习得和使用任何语言时都遵循一定的普遍原则”。[3]根据这一原则,世界上的任何语言中都含有某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语法规则,即差异性中的共性,而人类在习得和使用语言的过程中能本能地对这些共性规则加以利用。
经济性原则是一种省力原则,它要求“句法运算操作必须在满足某种条件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如为了满足这一条件‘不得已’而为之”(“The principle of economy of derivation requires thatcomputational operations must be driven by some condition of repre-sentations, as a‘last resort’to overcome a failure tomeet such a con-dition”)。[4]也就是说,句法表达式要尽量简洁,不允许多余的成分存在,同一句法现象不允许有多种句法方式存在,只能采用花费最少,即最经济的句法方式或途径来进行运算。普遍原则和经济原则的内在要求使我们感觉到把情态动词和助动词当作不同的语类来处理的方法有不妥之处。对于情态动词的句法特点,我们有必要重新进行认识。

二、情态动词的句法特点
随着对西方理论研究的深入,国内学者对情态动词和助动词具有不同句法地位的论点也有所论述。温宾利[5]就提出了情态动词和助动词具有不同句法地位的三点理由:第一,像普通动词一样,助动词(以have和be为例)可通过曲折变化表示时态,有不定式、现在分词和过去分词三种非限定形式,且还有人称和数的形态变化,而情态动词没有这些特征;第二,IP的中心语选择的动词短语VP,应该是动词原形投射的结构,VP的中心语在形式上应该是统一的,不能既有原形,又有现在分词和过去分词;第三,助动词have和be的选择限制与情态动词不同,完成体助动词have和被动助动词be选择过去分词为中心语的动词短语作补语,进行体助动词be选择以现在分词为中心语的动词短语为补语,而情态动词总是选择普通动词短语,即原形动词短语作其补语。
以上论述虽有合理之处,但笔者认为把情态动词和助动词区别对待的方法仍需商榷,其理由如下:
第一,时态特征(Tense)是动词最重要的形态特征,虽然许多情态动词表面上没有这一特征变化,但并非所有的情态动词都是如此,如can,may等情态动词就具有这一特征。对于那些缺乏显性的人称、数等形态变化的情态动词,我们不妨假设它们具有抽象的形态变化,正如英语中大多数动词没有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的区别一样。
第二,对于情态动词和助动词之后所接补语不一致的问题,我们还可从另一个角度加以考虑。在英语中,动词具有三种非限定形式,即动词不定式、现在分词和过去分词。若我们假设原形动词是未标记(unmarked)的不定式,或不带to的动词不定式,则作为情态动词补语的动词短语和助动词的后续补语间就有了相同的形式。这一假设与我们观察到的实际情况吻合:在英语中,不论是体态助动词、被动助动词、还是情态动词,其后都要求接动词的非限定形式为其补语。
第三,IP的中心语应是抽象的功能性成分,而非具体的语类,这一点我们可从Pollock的I-分裂假设中得到验证[6]。Pollock把曲折中心语I分裂成时态Tense和一致Agr.两个功能性中心语,目的是要揭示中心语移位的动因和途径。可情态动词和助动词都是实质性成分,都不应出现在功能性成分的位置上。从Quirk[7]、张道真[8]、张振邦[9]等语法学家对动词进行的分类中,我们亦可得知:动词可分成主动词和助动词两类,主动词有确切的含意,而助动词没有;助动词主要起帮助主动词表达诸如时、式、体、态、以及语气等不同的语法或情态意义的作用。据此分类,情态动词和have,be这样的助动词一样都能起到上述助动词的句法作用,应归为一类。因此,情态动词应该和助动词一样,以动词短语VP的中心语V为其原位,而不是生成在IP的中心语I的位置上的。例如a.Mary hasmarried him./ b.Mary can speakFrench.俩例句的深层结构(D-structure)可如图4所示:

如图4所示,例句a中的助动词have和例句b中的情态动词can都位于动词中心语V的位置上,中心语I则分别由表一致关系(Agr.)的单数第三人称形式-es和表时态关系(Tense)的功能性中心语所占据。根据中心语位移理论,情态动词还可以如图5所示,像助动词have一样,从中心语V的位置经过I逐步上移到CP的中心语C的位置,使句子实现由陈述句到疑问句的转换。

助动词在中心语移位的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句法特点更进一步地说明了情态动词和have, be这样的助动词一样具有句法上的同一性。

三、结论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情态动词和助动词虽有不同之处,但它们都生成于动词短语的中心语位置V之上,都要求选择动词短语为其补语,有时态特征的变化,具有相同的句法特征。情态动词和助动词之间的共性多于差异性,应被当作同一语类看待。这样,我们就可以用一条原则来概括情态动词和助动词的句法特点,这更符合语言普遍性的特点和经济性的原则。

参考文献:
[1] Chomsky N. Lectures on Government and Binding[M]. Foris:Dordrecht,1981.
[2] Chomsky N. Barriers[M]. Cambridge Mass:MITPress, 1986.
[3] CookV,NewsonM. Chomsk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提供整理，提供论文代写，英语论文代写，代写论文，代写英语论文，代写留学生论文，代写英文论文，留学生论文代写相关核心关键词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