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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复一遍,我爱的那个女人不是你”,“是具有你的形象的另一个女人”。[13](p252-253)苔丝以为安琪儿爱的是她本人,实际并非如此,他爱的是自己虚构的幻象——天使。反观他们的相爱过程,苔丝从未欺骗过他,在安琪儿第一次求婚时,她虽然“怀着一种快要死去的痛苦”[14](p188),但是克制住感情违心地说:“啊,克莱尔先生……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我不能!”[15](p189)。她一直强调自己并非他理想中的人,表白自己“……我不够好。我不配。”[16](p193)之后,苔丝又多次了拒绝他的示爱。她的唯一错误是对他真诚而盲目的爱和最终相信了他爱的真诚。欺骗安琪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而他却把一切罪责推给了无辜的苔丝,冷酷无情地抛弃了她。二、《德伯家的苔丝》的悲剧实质男权传统文化的代言人阿历克和安琪儿都从男权社会虚伪的道德观念出发以男性社会需求的标准对苔丝做了带有极大偏见的女性角色期望判断。男权社会传统的审美标准以“性”的力量和动因将女性形象划分为“圣女”和“荡妇或妖女”。因此,传统的文学女性要么被刻画成忍耐、克制、贞洁的淑女,要么被描绘成放荡、淫欲、充满肉欲的荡妇。因此,维多利亚时代的文学批评家们对苔丝的道德纯洁性大加批判,认为她过于追求“肉欲”享受而逐渐丧失自己明确的理智和道德意志。从苔丝短暂的一生来看,她从未被人理解为一个真实的女人,一个不完美的像男人一样可能会犯错误的人,而是被视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女人(“荡妇或妖女”)和一个超自然的女神(“圣女”)。被剥夺了真正女性的地位之后,她的生与死代表了男人想像中的男性的恐惧与梦想。换句话说,小说中的女性人物不是现实生活中女性的代表,而是反映了男权社会传统的审美标准对女性的期待和再现。这一点我们通过分析阿历克.杜伯维尔和安琪儿.克莱尔两个人物眼中的苔丝得以证实。对阿历克而言,苔丝是引诱他堕落的“妖女”;对安琪儿而言,苔丝最初是一个纯洁的“圣女”,当苔丝讲出她的经历后,她就成为道德败坏、不幸失足的“yin女”。在举行婚礼的当天晚上,安琪儿坦白了他曾与一个坏女人有过放荡的行为,而且得到了苔丝的原谅,但是当苔丝告诉安琪儿她也犯过和他同样的错误时,竟遭到了最严厉的惩罚——被安琪儿抛弃了。造成他们这种观念的根源就在于男权传统文化对于女性贞洁问题的偏见,在男权制的社会里,女性的地位是臣属于男权社会的传统和文化的。因此,她的贞洁就是确立她在这种社会立足和生存决定性因素,任何一种越轨行为,即便是性骚扰和性侵犯的无辜受害者,也会从根本上损害乃至彻底毁灭她作为女性的地位。一个女人一旦失去贞洁就失去了作为社会一员的身份。而另一方面,男人在性问题上放纵自己,他的身份和地位却不会面临生死攸关的问题,随后他可能会后悔自己的错误行为,并能够得到自己和社会的谅解,他会从错误中得到锻炼,变得更加成熟,成为一个更加出色的人。这就意味着错误的行为是男人成长过程中的必要组成部分,是男人生活道路上的苦果,品尝之后才知它的苦涩,随后将它丢弃并以一种身心得到净化的姿态开始新的生活,他的男性地位不仅丝毫没有受到伤害,反而更加巩固。这种观念早已存在于男权社会的传统和文化当中。所以安琪儿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自己的放荡只是一种日后的风流韵事,而苔丝即使是被害,到头来就是一个不纯洁的女人。就男权制社会而言男权强加于她的一切评判与对待都是合情合理的,因此,一旦她违反了社会对她的某些不公正约束,即使是强加于她的地位也会丧失,她的生命便会随着她的地位的消亡而泯灭。哈代借苔丝悲剧的一生有力地抨击了当时维多利亚时代的男权制社会。生活在这种男权制社会下的女性注定要受压迫和控制,无法逃脱悲剧的命运。在男权制社会主流话语的卫道者眼里,女子永远处于依附和从属的地位。无辜受害者苔丝被认为是站在男权社会主流思想和意识形态的对立面,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为社会所不容忍的yin女和妖女。面对男权社会的摧残和压迫,苔丝虽然开始了不屈的反击,甚至呐喊出了男权社会对女性压迫的实质:“一日被欺,终身受欺,这是规律!”[17](p362)但是最终仍然没能也不可能摆脱掉男权制社会的强大而无形的控制网,而走向毁灭。哈代借苔丝悲剧的一生有力地抨击了当时维多利亚时代的男权制社会。生活在这种男权制社会下的女性注定要受压迫和控制,无法逃脱悲剧的命运。在男权制社会主流话语的卫道者眼里,女子永远处于依附和从属的地位。无辜受害者苔丝被认为是站在男权社会主流思想和意识形态的对立面,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为社会所不容忍的银女和妖女。面对男权社会的摧残和压迫,苔丝虽然开始了不屈的反击,甚至呐喊出了男权社会对女性压迫的实质:“一日被欺,终身受欺,这是规律!”[17](p362)但是最终仍然没能也不可能摆脱掉男权制社会的强大而无形的控制网,而走向毁灭。三、结束语人物的言语和行为总是和他的性格身份相符合。托马斯•哈代的代表作《苔丝》中阿历克的多次出现就像一个邪恶的幽灵,这也正符合了阿历克这个人物的邪恶本质。在女主人公与阿历克的交锋中,哈代再现了一个男性压迫者的恐怖世界。而于安琪儿,他是《苔丝》中最富有欺骗性、迷惑性的人物,正如哈代一针见血所指出的:“这个具有善良意图的先进青年,这个最近的二十五年的样板产品,尽管主观上追求着独立思考,实际上在遭受到意外事故的打击、因而退回到早年的种种教条中去时,仍然是个习俗和传统的奴隶。”[18](p291)“看来小克莱尔虽然名叫安琪儿,实际上远远不像在云中弹奏竖琴给人世带来幸福的安琪儿,相反,他跟撒旦所起的作用近似。也许苔丝从他那儿所受到的打击和产生的绝望并不亚于阿历克的祸害。”[19](p443)通过对安琪儿的分析,我们便会发现看似坦率、真诚、笃信道德的安琪儿,在他热情、果敢的外表下跳动着的是一颗冷酷、虚伪、自私而又懦弱的心,他于孤立无助、善良、纯洁的苔丝来说不只是对她实施的又一次凌辱,而是继阿历克对苔丝施暴后的又一次犯罪。苔丝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这种自私冷酷的伪善者身上的希望是注定要破灭的,苔丝的悲剧也正缘于此。《苔丝》这部作品反映了哈代对当时维多利亚时代的男权制社会极度的愤慨,苔丝的悲剧是当时维多利亚时代男权社会对女性压抑和偏见的恶果,是当时男权社会传统势力对她的无情摧残所犯下的罪孽。文本通过分析作品中阿历克•杜伯维尔和安琪儿.克莱尔两个人物形象深刻地认识到了作品的这一悲剧实质。 [注　释] ①文中引文[1]-[19]出自:《德伯家的苔丝》.(英)托马斯•哈代著,孙法理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3. [参考文献] [1]焘宇主编.哈代创作论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2]程春兰.挑战道德的纯洁:评哈代笔下的苔丝[J].江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4,(5). [3]侯维瑞.现代英国小说史[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5. [4]康正果.女权主义文学[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 [5]卡尔•雅斯贝尔斯著,亦春译.悲剧的超越[M].北京:工人出版社,1988. [6]李璐.被解构的男性主体:《苔丝》中安吉尔形象的女性主义解读[J].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6). [7]李纳新.《苔丝》作品中描写安琪儿忏悔时性格的分析[J].上海铁道大学学报,2000,(7). [8]刘慧英.走出男权传统的樊篱:文学中男权意识的批判[M].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 [9]罗罗.从苔丝悲剧看妇女解放之路[J].零陵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2). [10]邱紫华.悲剧精神与民族意识[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11]孙邵先.女性主义文学[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8. [12]托马斯•哈代著,孙法理译.德伯家的苔丝[M].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