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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呼啸山庄》是艾米莉·勃朗特所写的一部伟大作品之一。评论界一般认为这部作品主要对人进行探索,让人们看到如果没有人性,世界将变得怎样凄惨,痛苦和丑恶。笔者从一个新的视角分析这篇作品,作者实际通过暴虐怪诞的爱情复仇故事揭露父权制社会的罪恶;女主人公的形象深刻地表达对现实社会的不满,对男女平等社会的渴望。英国十九世纪著名女诗人和小说家艾米莉·勃朗特(Emily B ronte,1818-1848)的传世之作《呼啸山庄》一直被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奥秘莫测”的“怪兽”,吸引了众多的中外著名的评论家和小说家的目光。方平先生在译序中写到:“就像逗留在‘蒙娜·丽莎’嘴角边的神秘的微笑《,呼啸山庄》也展示了一种永久的艺术魅力,紧紧包藏在书中的是怎么一个信息呢?这似乎也是一个猜不透的谜。”[1]2现在评论界一般认为,这部作品主要对人性进行了探索,让人们看到如果没有人性,世界将变得怎样凄惨,痛苦和丑恶。而笔者从批判黑暗的父权社会制度的角度出发,揭示艾米莉·勃朗特对独立新型女性的呼唤,及对男女平等与妇女解放的向往与期盼。一、传统父权社会下卡瑟琳的无助《呼啸山庄》主要描写了这样一个故事:英格兰山峦起伏的北部,有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呼啸山庄”,主人恩萧从街头领回一个弃儿,收为养子,取名希刺克厉,让他儿子亨德莱与女儿卡瑟琳一起生活。希刺克厉与卡瑟琳朝夕相处萌发感情,但最终卡瑟琳嫁给贵族埃德加·林敦。为此,希刺克厉进行了一系列的报复,直到最后与卡瑟琳在死亡中相会。显然,卡瑟琳的婚姻抉择是故事的关键情节。那么,为什么卡瑟琳会背叛希刺克厉? 答案似乎很简单,希刺克厉只是一个弃儿,一个不名分文的穷光蛋,是被压迫在社会底层的劳动者。除了爱,他不能给卡瑟琳任何东西。林敦则不同,他拥有金钱、名誉和地位,可以使卡瑟琳衣食无忧,过着非常体面的生活。一切似乎都归结于卡瑟琳的爱慕虚荣和嫌穷爱富。可是,卡瑟琳真的有选择的自由吗? 在十九世纪前半期,当时英国是一个典型的父权制社会,女性和无产者一样处于受压迫的地位:“妇女无论出生哪个阶级, 她们在法律上的地位都等同于男性罪犯,疯子和未成年人”[2]257。中产阶级妇女的命运尤其可悲,因为妻子、女儿不工作被当作财产和地位的标志,她们被关在家中,终生依靠男人——— 父亲、兄弟、丈夫或儿子,成为俯仰由人的玩偶。对她们来说,婚姻是她们最好的归宿,她们一生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但是,“在婚姻中,妇女往往是一种筹码,用来巩固家族的地位和增进家族的财富———家庭能不能同意一门亲事,主要看求婚者的财产和地位,门当户对是首要条件,受家庭反对的亲事往往不能成功。青年男女若山盟海誓,矢志不移,那么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私奔。但私奔将意味着失去一切,他们不仅要和家庭决裂,放弃继承家庭财产和地位的权利,而且还要承受巨大的社会压力。在维多利亚年代,私奔和通奸一样不光彩,要受社会的同声谴责。私奔者必须从此隐姓埋名,到无情的生活急流中挣扎生存。家庭在婚姻决定权之大,就是男子也不敢掉以轻心。富有的年轻人看中一个下层女子,他若不想被逐出家门,最好不要提结婚的事。在那个时代,婚姻虽不是包办的,却也不是自由的”[3]354 —355。在这样的背景下,卡瑟琳自始至终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虽然,她也曾在父亲的庇护下,度过一段美好的童年时光, 但是,父亲去世后,哥哥亨德莱合法地继承了全部家产,卡瑟琳只能仰仗哥哥亨德莱的鼻息,受他控制。尽管她抗议,却不能改变这样的事实。例如“礼拜天的夜晚向来是允许我们玩的,只要我们不大吵大闹;现在只要哧哧笑一下,就可以把你送到壁角去受罚!”亨德莱作为一家之主,是个十足的暴君。他憎恨出生低微的希刺克厉,禁止他与卡瑟琳接触,并对他百般虐待和侮辱;他从来不关心自己的妹妹,尽管在她大病后,似乎对卡瑟琳百依百顺。“不过这不是出于什么兄妹之爱,而是虚荣心。他一心巴望妹妹嫁到林敦家去,给娘家增添光彩。”仆人的话一语中的。作为一名中产阶级妇女,卡瑟琳唯一的出路就是遵从传统, 恪守妇道,本本分分地嫁一个与她身份地位相当的男子,做一个贤妻良母。否则,传统的巨石就会将她压得粉碎。她与希刺克厉的恋情是根本不为社会所接受的。小说中,仆人约瑟夫不无嘲讽地指责卡瑟琳说:“咱家那位千金小姐自个儿赶到外面去谈情说爱了,好正经的行为啊。半夜十二点以后还钻在田野里,跟那个不学好的东西,野种希刺克厉搞在一起。”亨德莱听后立即叫嚣道:“你告诉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希刺克厉在一起? ……为了免得闹出这样的事发生,我今天早晨就打发他走,叫他自寻出路。”老林敦先生因为卡瑟琳跟着希刺克厉在乡野乱跑的事,还狠狠教训亨德莱管教妹妹不严。亨德莱夫妇为了把卡瑟琳塑造成中产阶级的淑女,用漂亮的衣服和殷勤的奉承来抬高她的自尊心,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变做一头野猪”。他们向卡瑟琳灌输根深蒂固的传统价值观念,并使之逐渐内化为她的意志, 直至卡瑟琳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我嫁给希刺克厉,那可辱没了自己。” 在众人眼中,卡瑟琳嫁给埃德加·林敦这样的贵族,好比进了天堂。然而卡瑟琳却十分清楚,自己在天堂里会很痛苦。她梦见“天堂不像是我的家,我哭碎了心,闹着要回到人世间来, 惹得天使们大怒,把我摔了下来,直掉在荒原中心,呼啸山庄的高顶上。我在那儿快乐地哭醒了……”但是,她终究不敢违背传统社会习俗,不敢触怒天使,最后还是答应了贵族子弟埃德加 ·林敦的求婚。尽管她说:“在我的灵魂深处,在我的心坎里,我清楚地知道我做错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她不可能与希刺克厉去私奔。她会被社会视为异端,与希刺克厉一起被世人所唾弃。在传统禁锢下,可怜的卡瑟琳迫不得已做出违心的选择,身心备受煎熬。希刺克厉的出走立刻使她挨到当头一棒,她发疯了。虽然她一度恢复了正常的生理水准,但从来没有摆脱过精神的痛苦。“假如你这么设想,在十二岁那年,我给人硬是拖了走,撇下了山庄,断绝了我童年所有的联系,尤其是那时候一切的一切———希刺克厉,而一下子忽然变做了林敦太太,画眉山庄的主妇,一个陌生人的妻子,从此我就成了我当初小天地的流亡者,门外汉———那么你也许可以隐约想见我在里面颤抖,打滚的那个深渊了。”卡瑟琳发自内心的绝望呼喊,再次道破了她被逼无奈的事实真相。二、希刺克厉悲剧的创造者和承担者生活在一个充满传统父权制、等级观念和性别观念的社会中,卡瑟琳和希刺克厉夫的悲剧命运是必然的,他们注定成为父权制的牺牲品。希克厉夫在复仇中陷入悖论与人格的分裂之中;凯瑟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残酷无情的父权制社会面前碰得头破血流。为了摆脱哥哥的奴役,卡瑟琳曾寄希望于林敦对她的爱。她以为林敦会给她幸福,给希刺克厉平等。她说:“要是我嫁给了林敦,那我就可以帮助希克厉抬起头来,安排他从此不在受我哥哥的欺压。”当然,这只是涉世未深的卡瑟琳天真的幻想,年长的女仆立即表示怀疑:“用你丈夫的钱吗?”作为凌驾于贫民和女性之上的男性统治者,卡瑟琳的丈夫埃德加·林敦绝对不可能这么做。他娶了卡瑟琳,她就必须听命于他。希刺克厉还乡后, 埃德加把厨房作为接待希刺克厉的合适地方,又能怎么样呢? 房子又不是她的,她依然一无所有。只好说:“我不能在厨房里坐。爱伦,这里放两张桌子吧,一张给你的东家和伊莎蓓拉小姐坐,他们是上等人;另一张是希刺克厉和我坐。这两人比上等人低了一等。这样你该满意了吧,亲爱的?”埃德加严厉地警告与希刺克厉久别重逢的卡瑟琳说:“卡瑟琳,你呢,尽管高兴,可不要给人笑话。这一家大小不一定要看到你把一个逃跑的仆人当作兄弟般欢迎。”至此,卡瑟琳幡然醒悟,她只能用她的生命去抗争。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希刺克厉的复仇之火在他血管里燃烧。他弄到了钱,立即从无产者变成有产者,从受压迫者成了压迫者。他重返呼啸山庄,娶了埃德加的妹妹伊莎蓓拉,残酷地虐待她;他买下亨德莱的财产,把亨德莱和他的儿子控制在自己手中;他还把卡瑟琳的女儿小卡瑟琳骗到家中,强迫她与自己病危的儿子结婚,目的是霸占她作为唯一的子女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