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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作为文学理论的一个重要内容,文学风格在作品中的体现成为文学流派研究的一个重要分支。本文即从文学风格的定义及形成、影响文学风格的因素着手分析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讨论20世纪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风格在此作品中的体现。作为文学理论的一个重要内容,文学风格在作品中的体现成为文学流派研究的一个重要分支。本文即从文学风格的定义及形成、影响文学风格的因素着手分析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讨论20世纪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风格在此作品中的体现。一、文学风格的定义及形成风格是文学活动中特别是文学作品中出现的一种具有特征性的文学现象。研究文学风格,既涉及到作家的创作个性、作品的格调风貌,也涉及到时代、民族、地域、流派以及文体本身等诸方面的问题。 1.影响风格形成的因素作家创作个性的形成和发展,更要受到客观社会条件的制约和影响。“文学是自己时代的儿子。”(引自《写给玛·符·基塞列娃》《契诃夫文学》,人民出版社 1958年版,第36页)任何创作个性和风格,都毫无例外地受到它所在的社会的政治、经济、哲学、文化等等的制约和影响。古希腊雕塑艺术的繁荣,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众多才华出众的文学艺术大师的出现,都是同特定的时代潮流和社会审美趋向分不开的。因此,风格是作家创作个性的体现,时代则是培植创作个性的气候和土壤。 2.20世纪西方现实主义文学和现代主义文学风格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苏联诞生,以叙写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为中心内容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在苏联应运而升;而战后表现危机意识的现代主义文学在西方开始兴盛。二战后,当代西方现实主义博取其他文学流派的的养分,表现出作为一个真实地描写生活与历史的开放体系的强大生命力。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是20世纪文学发展的两大流派。现实主义作为源远流长的文学史上普遍的艺术倾向,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新模式。它不是一种固定不变的绝对理念,而是一种发展着的认识方法。20世纪现实主义在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高度发展的基础上,不断得到充实、丰富和提高,获得新的内涵和意蕴,向着更高的多元化境界发展,表现出广泛兼容的开放性和不拘陈规的艺术活力。有人将这种现象称为 “泛现实主义”。“泛现实主义”的多元化发展,犹如现代主义,同样令人眼花缭乱:批判现实主义、动态现实主义、外在现实主义、反讽现实主义,等等。二、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风格的糅合———论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 1.传统现实主义描写手法的运用真实是现实主义文学的最高准则,它要求严格地按照生活的真实面貌来描写具体的事件和人物,把具体环境中的人物表现出来,并借助广阔的生活场景,通过壮阔的社会生活画面来表达作者对生活的全部认识。海明威的创作既如实地反映了现实,又符合基本美学观点和创作原则。他在第二次全美作家大会上发言时曾指出:“作家的任务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写得真实,并在理解真理何在的前提下把真理表现出来,并且使之作为他自身经验的一部分深入读者的意识。” (1)海明威认为小说的人物不能靠技巧编造,而必须出自作者自身经过消化了的经验,出自他身上的东西。海明威有着战争的亲身经历。他曾自愿报名奔赴意大利前线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目睹了战争的过程。他说:“1915年,1916年,1917年这些战争年头,发生了地球上前所未有的最大规模、最凶残、指挥最糟糕的屠杀。谁不这么写,谁就是说谎。” 作者这一独特的经历为其向世人展示战争的真实、刻画主人公形象提供了丰富而可靠的素材。在很大程度上说,男主人公亨利就是以作者为原形塑造出来的模特。小说中亨利自愿参加战争,在意大利前线受伤,后来在米兰医院疗伤等情节均与作者亲身经历酷似。 (2)在环境描写上作者力求真实地创造强烈的意象。在小说的开头,他写道:“那一年炎夏,我们住在乡下的一间小房子……看得见隔河的平原,平原同山连在一起。河底有圆石子,在太阳光下又白又滑;河水又蓝又青,水流得很快。”作者像一个摄影师,镜头从高山的背影移到平原中间的河流,把一副参差错落、鲜明清晰的立体画面呈现给读者,令他们产生一种清新、空旷、阳光充足的美好感觉。然而在这副画面上走过的参战士兵却无心欣赏这优美的自然环境,他们面无表情, 默默无声。当“军队一开过去,尘沙满天;微风一吹,树叶儿就坠。军队走完以后路上除落叶外,白白漫漫,空无一物”。这种不协调的对比暗示了士兵对战争所抱的消极和否定态度。 (3)作者在情节安排上严格按照时间顺序描写典型人物在典型环境中的活动,使情节呈封闭式线形发展。作者还学习了马克·吐温文学创作上幽默与讽刺的技巧与手法,掀起了美国文坛上的“黑色幽默”之风。如亨利吃干酪时挨炸,竟成了英雄行为而受勋;他为尽军人的义务而重返前线,却被当作间谍而差点处死;政府把血肉横飞的战争,变成传布梅毒的赚钱买卖。这种包含着阴沉和绝望的幽默有力地批判了当时的社会现实,读后令人回味无穷。 2.现代派观点的影响与讲究客观写实的现实主义作家不同,现代派作家认为客观现实只是表象,而主观真实才是本质。他们把艺术理解为既非“摹仿”亦非反映或再现,而是表现及创造,其表现的重心就是“自我”。在小说的创作中则注重语言模式、心理描写等。海明威除了善于运用现实主义艺术手法突出主题外,对现代派的表现手法也运用娴熟。 (1)在象征手法的运用上,海明威给抽象的思想以具体的形象,暗示主题和自己的思想感情。如他用垒球赛象征资本主义社会的残酷,用营火木头上的蚂蚁象征人类不可逃避的命运,用高山象征生命爱情和家庭, 用平原象征战争和死亡,用晴天象征幸福,用秋雨象征厄运。这种象征意义还体现在小说的书名上。这部小说旧译名为《战地春梦》,今译为《永别了,武器》,因为arms 一词既可象征帝国主义战争,又可象征爱人的臂膀,即爱情。书名既反映了主人公告别战争的觉醒,又折射出他面临爱人难产死亡、幸福爱情消逝的凄凉。大量的象征主义手法的恰当应用,使细节既具有靠近现实的写实意义,又具有高于现实境界的象征意义,使小说的内涵丰富、寓意深刻。 (2)海明威还巧妙地运用了现代派文学的“意识流” 手法。在战败溃退中,亨利想到:“倘若没有战争的话,大概我们都在睡觉吧。凯瑟琳睡在哪一边?……风可真的吹了,不是小雨,还是大雨,整夜落雨……我的爱人又在我的怀抱中,……我们已在风中了,人人都在风中,落着小雨,风还是很大。”这段描写直到亨利对同伴说:“我做了一个梦,用英语说话。”读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个梦境。弗洛伊德有句名言:“无意识才是精神的真正实际。” 他以梦幻来说明人生,认为梦幻是通往意识的大道。作者在这里就以梦的形式来展示亨利自然流动的潜意识, 揭示他的本能与理性矛盾:一方面渴望幸福安宁的爱情生活,厌倦战争;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服从军人的天职。亨利复杂的心理活动由此一览无遗。 (3)内心独白也常被作者用来发掘主人公的内心现实。当别人在谈论战争的得失时,亨利一声不响:“我每次听见人家提起神圣、光荣、牺牲和白牺牲这些字眼,总觉得不好意思……到了现在,我还没看到什么神圣光荣;所谓‘牺牲’者,还比不上芝加哥的屠宰场,因为在战场上,人死了也没人埋葬。”这是对战争愤怒的谴责,也是对统治阶级无情的抨击。结论在这部小说中,海明威继承了现实主义传统,满怀着对社会的充分关注和参与社会的激情,以社会道德为基础,通过对典型人物性格的刻画、环境的描写、事件的叙述和故事情节的发展来反映现实人生。他以一战为背景,以主人公的人生遭遇为主线强烈地谴责了战争,真实地揭露了战争的残酷和统治阶级制造战争从中牟利的欺骗本性;反映了社会民众普遍的厌战、反战情绪,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同时,海明威接受了现代派观点的熏陶,注重探索人的内心世界,在作品中巧妙地运用了意识流、象征、内心独白等现代表现手法,很好地捕捉了“迷惘的一代”强烈的精神幻灭感,从而使作品带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在小说创作中,海明威成功地将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的风格有机地糅合在一起,充分反映了外在的社会主义现实和人物的内在现实和人物的内在现实,使主题更加鲜明、突出,也使该部小说成为了流芳百世的名著。参考文献: [1]Twentieth Century Western Critical Theories[M].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2. [2]朱维之.外国文学简编(欧美部分)[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3]胡有清.文艺学论纲[M].南京大学出版社. [4]裴正薇.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风格的糅合[J].2000.10. [5]海明威.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