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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尝试从宗教的角度分析《呼啸山庄》中人物的性格与命运,解读复仇、自由与爱的含义。
《呼啸山庄》作为英国文坛乃至世界文坛上的一部奇书,其价值是被慢慢发现的。《呼啸山庄》出版伊始,遇到的是普遍的冷淡和少数几篇评论的严厉贬抑。时至今日,一代又一代人仍在不断地挖掘着它真正的价值。当代著名学者毛姆曾给予此书高度评价:“我还不知道还有哪部小说能像它这样,把爱情的痛苦、迷恋和残酷如此执着地纠缠在一起,并以如此惊人的力量将其描绘出来。”《呼啸山庄》带给每个阅读者最深刻的感受应该是一种力量,自然的力量,爱的力量,人的力量。而19世纪基督教的复兴正是成功地将上帝转化为“至高无上的爱和绝对的公平正义”。《简爱》中充满的对社会不公平的谴责和对爱的呼唤,在《呼啸山庄》中却以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领域内呈现。
一、复仇:对不公平的极端反抗方式《呼啸山庄》所讲述的故事很容易被作为一个复仇的故事来解读,在小说中,希刺克厉夫这个不明来历、皮肤黝黑的流浪儿被善良的山庄主人收养,这一善举却因人种的歧视、孩子们的秉性和老主人的溺爱成为矛盾和冲突的发轫。而随着老主人去世,希刺克厉夫被贬为仆役,人物的命运也开始展开,不公平也开始展现它的力量。老恩萧死了之后,他被降为仆人,经常受到辛德雷的无故打骂,凯瑟琳成了他全部的希望,可是凯瑟琳为了她所谓的理由决定嫁给埃德加·林惇,她亲手毁了希刺克厉夫所有的希望。当希刺克厉夫听到“嫁给希刺克厉夫就会降低我的身份”时,他当时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希刺克厉夫就这样失去了受教育的权利和作为人的尊重和保障,继而,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于是缺少了公平并由此而失去爱人的希刺克厉夫,开始了他的反抗――疯狂的毫不留情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的报复。希刺克厉夫所做的报负并不是简单的杀死仇人,占有两个山庄。他的心灵因痛苦而扭曲,他的思想因复仇而固执。他的恨是难以抹煞的,难以减轻的。没有什么比尊严被践踏更让人悲愤。他先诱拐伊莎贝拉,借此伤害林惇。又对辛德雷施以骗术,巧取豪夺地占有了呼啸山庄。辛德雷死后,对其子哈里顿更是幸灾乐祸地任其懵懂、堕落地生存。即便对他的爱人以及与母亲极像的爱人的女儿,甚至对自己柔弱的儿子,他都毫不手软。并在儿子奄奄一息前逼他将凯西诱骗至呼啸山庄,促成婚事。逼死凯西的父亲,侵夺了画眉山庄的财产。复仇本身就源于一种不公,并希望通过对不公的反抗实现公正,呼啸山庄》仇恨的原动力更多的不是来自社会或外界的影响,而是来自人的内心,人的灵魂。尽管时代的印痕打在每个角色的身上,但作者有意弱化了时代的影响。她要探询的是人在这个自然的世界中最自然的呈现,狂风中的人与旭日下的人的爱与恨,社会的不公已不能完全吸引她,由此而引发的更有力量的人自然本性的扭曲和不公才是她最关注的问题。而宗教对她来说也不仅是拯救调整当今的社会与现世世界,更要解决作为自然的人的灵魂。与基督宣扬“打左脸,[1]爱仇人”[2]截然不同,这样的复仇没有反思与忏悔,它通向的是无怨无悔的死亡,这也是自然的力量,充满激情的人为激情燃烧而死,懦弱无力的人也很快耗尽了自己可怜的生命力。
二、自由、自然与善恶在纳莉和伍德先生口中,希刺克厉夫一次次被描述为魔鬼和撒旦,呼啸山庄同样也被描述成一个由寒风荒凉而构成的天地。高踞于贫瘠荒丘之上的呼啸山庄,日夜经受着风暴的侵袭。这里的风景是“过度倾斜”的“矮小的枞树”,“瘦削的荆棘”,“土地由于结了一层黑冰而冻得坚硬”,这里住着粗犷,暴躁的恩萧家族。在这里,希刺克厉夫呈现的也是撒旦的力量和自由。我想创造希刺克厉夫的艾米莉同样认同这种自由,而自由正是现代西方价值观的起点和中心,自由呼唤着人的力量的展现,而善则被作为曾经的无可置疑也不必推崇的美德束之高阁,任尘土侵蚀。在这个家庭中,希丧失了选择为善的自由,但自由至上的他决绝的去选择自由,而这只能是行恶的自由,为此,他付出一切,为此,他从不恐惧和忏悔。他在对耐莉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的执着。“我没有扰及任何人,耐莉,”正是自由本身的魅力和力量使“撒旦”丰满而丰富,因为在这个意义上艾米莉和希刺克厉夫是站在一起的。复仇至少表明活着和不满,死亡则可以让心灵自由,自由是上帝赋予人的权利.而如果只有自由、复仇、死亡,这部小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说就太过残酷和苍白,这时,爱出现了,灿烂如荒原上绽放的花朵。
三、爱情是每个时代的主题,艾米莉的爱情是超越时代和秩序的。只在叙事中存在的凯瑟林也是作为爱的存在。她拥有并挥霍了两种爱情:从小与希刺克厉夫建立起来的自然的自我的爱,与代表文明、温暖的林肯建立的社会性的爱。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爱就这样纠缠着凯瑟林,最终,她将自己一分为二,身体给了林肯,精神给了希刺克厉夫。
1.凯瑟林和希刺克厉夫凯瑟林和希刺克厉夫更像两个荒野上的精灵,文中多次提到两个孩子在外面疯了一天等语句。而死后凯瑟林的灵魂也是在荒野上游荡。在伍德的梦中,她的第一次出场就是游荡的孤魂。希刺克厉夫听说了伍德的梦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客人刚一离去,他就迫不及待地对着旷野呼唤爱人归来。在周遭的世界中,他们更像被上帝贬下人间的亚当和夏娃,人的失落与求索也由此开始,在这片荒原上,彼此的爱成了他们确立自我和获得温暖的唯一方式。凯瑟林对多莉这样诉说自己对希的爱:“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大的悲痛就是希刺克厉夫的悲痛,……我就是希刺克厉夫”(引自第9章)希刺克厉夫对凯瑟琳的爱具有同样的气质。“啊,耐莉!两个词可以概括我的未来———死亡与地狱:失去她之后,生存将是地狱”(引自第14章)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不是生活在一种人与人的伦理和价值关系中,而是生活在一种沉思和冥想中,这点也与艾米莉生活和性格非常吻合。而正是这种沉静的方式为人物聚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集了无穷的力量,对外界的淡化也同样使人物自身更加浓墨重彩,也使他们直接上升为一种理念和灵魂上的展示,它来自自然和灵魂,它是自我。作为读者,我们可以不认可凯瑟林与希刺克厉夫相爱的方式,但我们无法阻挡他们爱的力量,更不能否认他们爱的真切。
2.凯瑟林与埃德加埃德加来自画眉山庄,那里也有另一番美丽:“一个漂亮辉煌的地方,铺着猩红色的地毯。”(引自第6章)这里代表了人类追求平静温暖的日常生活的一种理想,这同样也吸引了凯瑟林,她也开始不再单纯是这个荒野上的疯丫头,而开始乔装成一位淑女,从而进入另一种大众认可的生活,但这种生活明显不是她本真的生活,随之这份爱情也同样步入艰难之中。而希刺克厉夫的再次出现,使她深深体会到自己的分裂,并最终导致自我的崩溃与死亡。尽管与希刺克厉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夫的暴风骤雨形成鲜明对比,埃德加过于柔弱。但通过多莉的口中,我们同时也看到一个不断成长的埃德加的爱,从开始时的文弱纤细被美貌和特殊的小性格而吸引的爱到婚后对凯瑟林的无私而宽容的爱,再到对女儿的无私完整的爱———埃德加对凯瑟林爱的平静却深沉。艾米莉没有否认这种爱。
总之,对于爱情,艾米莉认同其中日常、平静与隐忍,但她要追求的却是最本真、最恣意、最有力的精神之爱。

【参考文献】
[1]毛姆.毛姆读书随笔[C].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9,122.
[2]弥尔顿.失乐园[C].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