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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对《老人与海》的一种拉康式的解读揭示出海明威无意识欲望所体现的无法满足的缺失 , 这种缺失表征在老人 /海明威对 “ 王者 ”地位、博爱的宗教观、完美女性的渴望中。这三方面的缺失通过开放性的能指交汇重叠 , 构建了海明威基本的人生观 , 其无意识欲望表征的缺失就是《老人与海》的所指。这是对《老人与海》作 “重压下的风度 ”或“ 没有女人的男人 ”的传统僵化解读的一种颠覆。
　　不容置疑 , 海明威晚年的代表作《老人与海》 , 不仅对海明威获诺贝尔文学奖产生影响 ,而且对确立海明威文坛大师的地位功不可没。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 意识流文学大师威廉 • 福克纳说过: “ 海明威是最棒的。时间将证明《老人与海》是我们最棒的单篇作品: 我指的包括他自己和我的同代人中的作品。 ” [ 1 ] ( P5) 约翰 •F• 肯尼迪更认为: “与海明威相比 , 没有其他美国作家对美国人民的情感和态度有更大的影响。从他在 20世纪 20年代在巴黎作为一颗文学新星升起后 — — — 作为 ‘迷惘的一代 ’的代言人而永垂史册 — — — 他几乎一个人改变了世界上每一个国家的人们的思维方式和文学。 ”[ 2 ] ( P139)海明威说: “ 我总是试图用 ‘ 冰山原则 ’写作。水面上的那一部分占 1 /8, 在水下的那部分占7 /8。你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删去 , 这只会强化你的冰山 , 就是在水下的那一部分。 ” [ 3 ] ( P34)确实 , 海明威作品最棒的地方就是借助凝缩(隐喻 ) 和置换 (转喻 ) 传输了多元的能指所坚持的所指链 , 运载着 “冰山 ”下丰厚的内涵;而 “ 永垂史册 ”是因为其无意识欲望的表征指向了生命的诸多缺失 , 使人们更客观地逼近存在的真实。本文通过拉康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式的解读 , 对《老人与海》蕴涵的无意识、宗教观、女性观共同表征的缺失进行了剖析 , 以揭示海明威无意识欲望所体现的缺失的深层底蕴。
   海明威无意识欲望的表征: 永恒的缺失《老人与海》文本意蕴的第一个层面是桑提亚哥的无意识 , 一种拉康式的解读有助于揭示作者的无意识欲望表征的永恒的缺失。雅克•拉康 (Jacques Lacan) 是法国著名的结构精神分析学家和哲学家。“ 拉康强调无意识,他认为无意识有自己的规律, 其意象不像有意识中的按逻辑顺序出现, 而是凝缩 ( condensati on)在相互中或者置换 ( dis p lacement) 到其他物体上。因为是无意识, 要直接获得是不可能的, 然而它主要体现在梦里、日常的口误、玩笑中, 以及神经和心理活动、症状中”[ 4 ] (P15)。 “ 拉康把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的两个过程, 凝缩和置换,比作隐喻和转喻中的语言轴线。在拉康看来, 无意识通过隐喻和转喻 ‘ 坚持’所指链, 他认为症状是隐喻, 欲望是转喻”[ 4 ] (P51)。拉康认为无意识的运作本身就是一个语言过程 , 包括梦、图像和语言分析 , 而语言有其公开的表征和潜在的内涵 , 梦与文学都依赖于语言。“ 梦和文学都有实现愿望的功能。梦和文学不是因为它们实现愿望而相联系 , 而是两者都得制定策略来克服意识的抵抗。做梦者和艺术家 ‘完成工作 ’以把他们最原初的欲望转换成文化上可以接受的意义 ”[ 4 ] ( P161)。《老人与海》[ 5 ] 中 , 老人梦见了非洲和狮子 , 7次提及狄马吉奥本人和斗鸡 [ 5 ]。因为梦是无意识的伪装镜 , 而日常的话语、行为和心理活动是能指 , 那么 “为什么狮子是留下的惟一的东西呢 ” [ 5 ] ( P73)。其所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
“ 狮子”公开表征的是动物 , 但其潜在的内涵是成为百兽之王。“ 伟大的狄马吉奥 ”是棒球选手 , 所渴望的是赢得棒球比赛冠军。斗鸡的特点也是绝不放弃 , 面对死亡的威胁 , 浴血奋战是为了获得冠军。在一定的意义上 , 马林鱼和鲨鱼也蕴涵王者风范 , 因为它们面对死亡而绝不退缩。狮子和狄马吉奥指向了胜利的王者 , 两只斗鸡的成功几率各占一半 , 马林鱼和鲨鱼表征了失败的王者 , 但是这些在场的不同符号都是能指 ,所指的 “ 王者 ”是无意识的欲望 , 而欲望源于缺失。    书中写到老人过去与码头上一位最强壮的黑人比手劲 , 拼了一天一夜后终于获胜 , “ 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 每个人都叫他 ‘冠军 ’ ”[ 5 ] ( P77 - 78)。这是老人内心的骄傲 , 关于过去的 “ 王者 ”地位及其辉煌的记忆。而今天这种地位和辉煌就像非洲: 从地理距离来看 , 非洲离美洲很遥远; 从心理距离来看 , 很可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 可见这里表征的缺失就是老人一直渴望但又实现不了的重扮捕鱼 “ 王者 ”的梦想。这一梦想被打鱼人的命运所左右 , 无法实现又无法放弃。“ 现在只能想一件事情 , 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 ”[ 5 ] ( P44)。“ 或许我不应该成为渔夫 , 但是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 ” [ 5 ] ( P55 -56)。“你天生就是渔夫 , 就像鱼天生就是鱼 ”[ 5 ] ( P116)。 “ 他证明了一千次都落空了。现在他又去证明了。每一次都是新的开始 , 他这样做的时候 , 他从来不去回顾过去 ”[ 5 ] ( P73)。所以桑提亚哥不断地去证明自己的身份 , 这正是海明威无意识欲望的体现和其表征的缺失: 渔夫必须打鱼 , 作家必须写作。写作与打鱼同样艰辛 ,同样重复 , “ 他绝没有创作的兴奋或渴望表达 ,甚至也没有编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故事的愉悦。海明威玩命地工作 ,不停地干活。他竭尽全力 , 写下一个词 , 划掉又重来。他把艺术视为艰难困苦的工作 , 不指望有更好的条件 ”[ 6 ] ( P6) 。这一缺失揭示的不是“ 硬汉子 ”在 “ 重压下的风度 ” 。海明威创作的 “硬汉子 ”形象得益于一部小说集和一条 “重压下的风度 ”的格言。海明威是在 1926年 4月 20号写给《伟大的盖兹比》的作者 F . 斯各特 •菲茨杰拉德的信中第一次使用 “ 重压下的风度 ”这一表述。而 1929年 11月 30日 , 著名女作家多罗茜 •帕克在《纽约人》上发表了长篇评论《艺术家的回报》 , 对海明威的个性、写作技巧和艺术天才进行了综合评价 , 其谈到的 “重压下的风度 ”等 “事实 ”中有她充分的想像 , 但 “ 重压下的风度 ” 为形成后来对海明威形象的评价奠定了基调。这正如雷伯恩所指出: “ 多罗茜 1929年构建的海明威形象具有特别的重要性 , 因为这构建了 20世纪 20年代文学评论家和知识精英所持的主要态度。 ” [ 7 ]( P27)《没有女人的男人》原本是海明威 1927年发表的小说集 , 共有 14个故事 , 似乎都与男人有关 , 随着海明威的 “ 硬汉 ”声名大噪 , “ 没有女人的男人 ”成为一句熟语。在《老人与海》出版后 , 由于传统批评的惯性作用, 不少评论家皆乐意以书中的一句话 — — —“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 ,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 , 但不能给打败 ” [ 5 ]( P114) 作为能指 , 认为所指的就是 “ 重压下的风度 ” 。
     拉康认为能指和所指不存在对应关系。“ 拉康受惠于索绪尔的符号学 , 但是对其能指和所指的对应和平行关系表示质疑 , …… 能指不指物体而是指语言链。它们确有所指 , 但是指其他能指。当所指似乎最终要获得时 , 又消解成更多的能指。索绪尔强调能指和所指的共存 , 而拉康总是优先考虑能指 , 强调能指对所指有一种主动和主宰的力量 ”[ 4 ] ( P47) 。     通过仔细研读 , 可以见到老人更多的话语有别的所指: “ 我希望这是一场梦 ” [ 5 ] ( P121) ,“ 我真希望这是一场梦 ”[ 5 ] ( P123) , “ 我真希望我不必再斗了 ”[ 5 ] ( P130) , “ 他知道他如今终于被打败了 , 无法补救了 ” [ 5 ] ( P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