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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尤利西斯》的语音修辞一直是乔学研究的一个薄弱环节,缺乏系统、深入的探讨。从《尤利西斯》这部“交响乐”的内部成分———语音修辞入手,借用Plett的语音修辞模式,英语论文范文并根据实际需要对其进行删减和增补,讨论了《尤利西斯》中因音素变异(破格)和音素强化(平行)而形成的十八种辞格,揭示出它们特有的文体功能。在《尤利西斯》里,语音修辞不仅增强了语言的音乐性和游戏性,而且对语篇起到了衔接和连贯作用,在合适的语境中它们还可以产生联觉效果,具有较强的人际意义。
关键词:《尤利西斯》; 语音修辞; 文体效果
《尤利西斯》是乔伊斯意识流语体小说的经典之作,素有“百科全书”和“文体学大全”之美誉。就《尤利西斯》的修辞研究而言,不少学者,如Gilbert[1](P195-198)、Gifford & Seidman[2](P635-644)、Barger[3]等,对其部分章节(如第5章)在词汇和句法两个层面的修辞现象进行了较为深入细致的讨论,但较少关注其语音修辞。较早提及《尤利西斯》的语音修辞的要数Rabate[4]和Wales[5],但他们也没有对其作系统、深入的研究。相对于《尤利西斯》的词汇和句法修辞研究而言,其语音修辞研究明显不足。本文拟从“交响乐”的内部,即语音修辞入手,借用Plett的语音修辞模式,对《尤利西斯》的语音修辞作初步研究,旨在抛砖引玉。
一、修辞文体学及Plett的语音修辞模式
语音修辞是修辞文体学的有机组成部分,它借用语音学、修辞学、心理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理论资源,研究语言的音位组合规律,如语音偏离或语音强化以及其表达效果等。恰当的语音修辞可以烘托某种意义,产生某种情感效应,具有极强的文体效果。
修辞文体学是一门古老而年轻的学科。西方“文体学之父”亚里斯多德在论述文体风格的表达时就指出,语音,如音量、音色和节奏等经过适当的处理后,可以表达感情;西塞罗在论述三种不同的风格即平白体、中间体和庄重体时也特别强调词语的节奏、语音押韵等在演讲中的特殊效果;朗加纳斯在讨论伟大作品的五个源泉时,特别提到辞格和选词的重要性,他还特别谈了节奏———希腊人最为敏感的语言的音乐,但他反对短促的、轻快的、单调的节奏;英国语言学家利奇讨论了九类语言偏离形式,其中包括语音偏离和字音偏离。
20世纪以来,修辞文体学的复苏与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20世纪前半个世纪为第一阶段。其代表学者是一些结构主义和生成学派的语言学家,如Jacobson、Levin、Thorne等。60、70年代为第二阶段。一些功能主义语言学家,如Leech、Todorov等,提出了“偏离文体学”模式,试图建立一个科学的文学文本分析方法。80年代以来为第三阶段。
以Dubois、Eco、Plett[6](P67)等为代表的语言学家,在继承现代文体学之父巴依的“内容双分模式”的基础上,又从阐释学、交际学和符号学等领域吸收理论资源和研究方法,建立了一套更为系统、科学的双分模式。该模式既重视偏离常规的语言现象,又关注因过分遵守常规而出现的语言形式,至今仍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文体分析方法。从语音层面来看,语音修辞格可分为两大类17个辞格。
从树形图上可以看出,语音修辞格可在语言的音素和超音段成分两个方面形成。超音段成分指的是语言中那些超过音位界限、能辨别意义、传递信息的韵律成分,如音高、音域、重音、音强、停顿、语速、节奏、音渡、联涌等。“在实际交谈中,每一个音位都是用一定的韵律成分发声的。相同的音位或音位组合依附在不同的韵律成分上,就能表示不同的意思。因此,韵律成分比音位本身具有明显的文体作用。”[7](P11)由此可见,韵律成分在言语交流中具有特别重要的文体效果,但限于篇幅,超音段成分不在本次讨论中。音素部分分为音素变异(破格)和音素强化(平行)两大类,详见下文。
值得注意的是,Plett把音素强化类的语音修辞划分为六大类若干小类。比如,在音质上分为“元音”和“辅音”两种(相当于头韵和押韵);在分布上分为三种,即头韵(alliteration)、谐韵(assonance)和辅音韵(consonance);在扩展上又分为单、复音两类6格,前一类完全同分布类的三种辞格,后一类包括押韵(rhyme)、颠倒韵reversed rhyme)和辅助韵(pararhyme);在相似上分为四类:半押韵(semirhyme)、半头韵(semi-alliteration)、半辅音韵(semi-consonance)和半辅助韵(semi-pararhyme)。因“频率”和“距离”而产生的四个辞格没有名称,其解释如下:
频率(frequency):在词首重复一个或多个辅音而形成的修辞。如A cruel crafty Crocodile(Spencer)。
距离(distance):在相同的辅音之间插入一个或多个单词而形成的不同的语音修辞格。如:
a) AxBx: A coryphée, covetous of applause(T. E. Hume)
b) AxBCx: The Court and County(Breton)
c) AxBCxDEFGxHIJxK:
IF to her share some female errors fall,
Look on her face, and you'll forget them all.(Pope)
不难看出,上述两大类辞格,尤其是因“距离”而产生的a)、b)和c)三个小类,其实并不复杂,都是头韵的不同形式,它们经常出现在诗歌、散文、广告、新闻等语体里。如前所述,强化类的其它几种修辞也存在着不少重复现象,那么,就头韵而言,我们有没有必要,有多大必要不厌其烦去细分它呢?何况,我们还得给它命名!显然,Plett就遇到了这样一个令人头痛的命名问题,结果只能不了了之,上面两类头韵没有一个名称,其次类只好用a、b、c……代之。如果按Plett的做法细分下去,到头来单词的每个音素都有可能是一种语音修辞格。从理论上看,这样的划分或许是可行的,有益的,但从实用价值上看,其意义十分有限。因此,我们认为Plett音素强化类的分类可谓条分缕析,且重复太多,许多辞格不太适合《尤利西斯》的情况。在强化类中,我们仅选用了五种辞格,另外增加了Plett模式里没有的五种特殊辞格。
二、《尤利西斯》中的主要语音修辞格
1. 音素变异
变异,也就是文体学上的“偏离”或“性质前景化”。音素变异是通过在单词的前、中、后等位置上巧妙地实施加、缩、代、减等手段而形成的11个语音修辞格。替代类下面的3种辞格也没有各自的名称,统称为“字母替换”(antisthecon),我们没有对此进行细分,只把它当作一个辞格处理,这样,我们将介绍8个辞格。该类辞格的共同特点是以其陌生化的语言形式吸引读者的注意力,增强读者的感知强度,使其产生特殊的语音修辞效果,同时还可体现语言的游戏性和趣味性,后者也是《尤利西斯》的一大特点。
(1)词首增添字母(prosthesis)。出于节奏或韵律的原因,可以在单词的词首增添字母。莎士比亚有这样一句诗行:“Nor, by my will, assubjugate his merit”。莎士比亚通过在多音节动词“subjugate”的词首增添“as2”,使其陌生化,既可增强动词“抑制、克制”的词义,又可表达说话者强烈的讽刺、不悦等人际意义。该辞格在《尤利西斯》里时有出现(文中的所有例句均选自译林出版社1996年英文版“Ulysses”。11: 329指第11章329页,下同),如:
A sail! A veil awave upon the waves. (11: 329)
Near bronze from anear near gold from afar they chinked their clinking glasses all, brighteyed and gallant. (11: 375)
Lenehan, small eyes ahunger on her humming, bust ahumming, tugged Blazes Boylan's elbow sleeve. (11: 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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