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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个人主义是美国文化价值观的核心内容。个人主义最早起源于西方,法国政治思想家托克维尔在法文版《论美国的民主》一书创造了“个人主义”一词,并界定了个人主义的涵义。美国特有的历史文化造就了美国人特有的个人主义情结,个人主义极大地影响着美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赋予个人主义不同的文化内涵,发挥着积极和消极的作用。以动态的眼光看待美国个人主义,以辩证的态度对待美国个人主义是我们进行跨文化交际时应有的态度《不列颠百科全书》中的个人主义定义是“:个人主义是一种典型的西方资本主义政治和社会哲学,……个人主义是一种价值体系,一种人性理论,也是对某些政治、经济、社会和宗教的一种总的态度、倾向和信念。”[1]个人主义(individualism)作为一种思想意识形态渗入到了美国社会的各个方面,胡文仲教授(1992)曾指出,不了解美国的个人主义就不可能理解美国人的行为。笔者从西方个人主义的起源、美国个人主义的演变、个人主义在美国文化的渗透对其进行探讨。 1　西方“个人主义”的起源　　古希腊智者学派关于个人地位与作用的思想是西方近、现代个人主义的发端。智者学说是一种文化哲学,普罗塔戈拉的“人是万物的尺度”的命题开了个性解放的先河[2]。中世纪,封建神权的专制压抑达到了极端。地主通过人生依附关系把农奴牢牢地控制在手里。神学否定人的价值,人性在这一时期受到严重压制。文艺复兴时期是个人主义得到迅速发展的一个准备时期。人文主义者从希腊、罗马的古典剧作中吸收养料形成了反对封建神权、提倡人权的思想。这一时期的个人主义有三个特点:一是歌颂人的伟大,赞扬人的价值,提倡人的尊严;二是提倡意志自由和个性自由发展;三是强调现世生活的意义,大胆提出享乐尘世的要求。在17～18世纪,随着启蒙运动的进行,个人主义得到全面、迅速的发展。17世纪的个人主义思想代表人物是两位英国哲学家:霍布斯和洛克。霍布斯认为人有利己的本性。主张君主立宪。洛克认为人人都享有自由、平等的权利,并阐述了君主和政府的权利来源于人民通过民主协议而达成的契约。它还提出了分权学说。18世纪的个人主义思想代表人物很多,如:法国思想家孟德斯鸠在洛克的分权学说的基础上,提出了三权分立,这是个人主义在资本主义政治、法律思想制度中的集中反映。亚当·斯密把个人主义运用到经济领域,他从人的本性既是自私自利的,又有一种同情或怜悯他人的情感出发,主张人在现实经济领域尽力追求私利,在道德领域关心他人,利己又利他。于是人人都自由地追求个人利益,整个社会在经济规律指引下走向繁荣和幸福。“进入19世纪,个人主义代表有边沁,他认为个人利益是唯一现实的利益,社会利益只是一种抽象的东西,反对个人利益服从社会利益,反对个人为社会牺牲自己的利益”[3]。这一时期个人主义思想分散、不系统。至到1840年,法国政治思想家托克维尔在法文版《论美国的民主》一书创造了“个人主义”一词,以区别利己主义这一思想体系。他把个人的价值、个人的尊严、个人的幸福、个人的利益和个人的自由称为个人主义。从此,个人主义逐渐成为西方国家思想的一块基石。 2　美国“个人主义”的演变　　 1)美国个人主义的渊源可以追溯到美国历史的早期,1776年美国独立战争爆发之前,美洲的英属殖民地因为英国议会增加在当地的税收而和英国不断发生矛盾。随着税收等矛盾的不断升极,殖民地人民认为英国议会无权干涉殖民地人民的任何内部事务,产生了要同英国决裂的想法。这种想法最后以富兰克林、杰斐逊等人起草的自由宣言庄重地向世人宣布“:我们认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4《]独立宣言》以极其干练和有说服力的语言论述了美国创始人们关于暴政的政府必须被推翻以及国家法律必须是保障民众幸福的主导思想。宣言中体现出的个人主义思想显然来自于孟德斯鸠、卢梭、洛克等的思想理论。后来的西进运动大大地发展了美国个人主义。来到西部疆域的人们,他们不受阶级或官方的约束,自由自在、尽情地开荒拓地,只要艰苦努力,通过个人奋斗就能获得财富和地位。这给个人主义注入了自由、自立、个人奋斗的新内容。 2)20世纪20年代,不仅是美国经济的繁荣发展阶段,也是美国社会剧烈变动的时代,第一次世界大战对美国人的思想和精神面貌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人们对自由民主的信念开始动摇,普遍感到迷惘和绝望,奉行的是及时行乐。传统的个人主义让美国人民坚信只要通过个人奋斗就能获得财富和幸福。可现实是,充裕的物质生活带来的却是精神堕落和理想的破灭,财富的增加没有消除贫困却加剧了两极分化。这时的个人主义是挑衅性的个人主义。 3)三四十年代出生的人们经历了始于1929年的经济危机和经济危机带来的持续10年的经济萧条,待经济刚有所回升,又遭遇第二次世界大战带来的苦难,他们没有了工作,陷于了贫穷,丧失了政治信仰,战争又夺走了亲人。所以这一代人无法靠继承父母的财产获得成功,一切得靠自己“,get2it2alone”和“independence”是他们的重要特征。 4)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们是生育高峰期的一代,这一时期是经济繁荣时期,由于这一时期出生的人太多,他们从小到大万事都面临严酷的竞争,父辈们从小尊重他们的自由意志,平等地对待他们,他们是真正在激进、平等的个人主义氛围中成长起来的第一代,他们要求自由,追求自我实现,反对限制自我的思想观念,但“越战”给他们带来痛苦,压制了他们表达个人意愿的自由,遭到他们的强烈反对,所以,这一代人的自我就是反体制(anti-establish2ment)[5]。 5)七八十年代一并被称为“保守的时代”,进入70年代后,繁荣一时的美国经济开始走下坡路,1973年的石油危机诱发了自大萧条以来又一次严重的世界性经济危机,美国逐渐失去了经济霸主地位。继尼克松、福特、卡特后的里根政府,更是彻底地贯彻保守主义,8年中里根领导下的政府向过去20年间所推行的抑制个人主义、扩大平等的政策进行了反击“,它标志着冷酷的个人主义战胜了‘新政’以来所倡导的新自由主义,标志着对自由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优越性的深信不疑的努力的胜利。”[6]他竭力鼓吹胡佛总统所倡导的“机会均等”,这种平等观,是美国人历来所信奉的个人主义价值观的内容之一,里根无非是极力要恢复作为美国文化核心的个人主义这一原则。 6)90年代后的个人主义带有明显的理性色彩。冷战结束后,尤其是苏联解体后,美国与其争霸的压力减弱,腾出更多的时间处理内部事务,但日益严重的社会问题已积重难返,如:社会富裕下的贫困、青少年犯罪、老年孤独、同性恋、暴力、吸毒、未婚妈妈、离婚率等等。美国人在充分享受物质文明的同时,也在体会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麻木,许多人开始反省他们个人主义的文化价值观,甚至有人提出要从东方文化中寻求解决问题的药方。美国学者对此进行深入研究,美国当代社会学家罗伯特·贝拉在其著作《心灵的习性:美国人生活中的个人主义与公共责任》一书中指出:“个人与社会不是对立的,而是相互需要的……在我们的独立中,我们依赖于他人,……健康的、成熟的独立,是承认健康的、成熟的依存的独立,绝对的独立只是一种虚幻的理想”“;个人主义是美国思想的核心,我们并不是说美国人应该放弃个人主义　　因为那样意味着放弃我们最深刻的民族特性。但是,个人主义的涵义日益增多,矛盾重重,即使为了捍卫它,也必须对它进行批判,特别是分析那些可能从内部摧毁它的各种倾向。”因此美国个人主义并没有过时,它具有与人类共成长的潜力。 3　个人主义对美国文化影响　　随着美国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以及西进运动的推进,个人主义在不同历史时期被赋予了不同的内涵,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和左右着美国社会发展的轨迹,特别是今日,个人主义已深入到了美国社会的方方面面。 1)个人主义对政治的影响。美国独立的思想来源于西方个人主义的政治和哲学理论,因而美国的政治带有明显的个人主义特征。最为美国人称道的是国会、总统、最高法院之间的三权分立,国会掌握立法权,总统掌握行政权,最高法院拥有司法权。这一模式是个人主义在美国政治中的直接体现。从历史考察,三权分立学说是新兴的资产阶级为了保护自身利益,谋求国家权利的斗争武器,其理论基础是天赋人权、个人中心的个人主义。美国人最爱谈的“人权”(human rights)也是基于个人主义思想:个人权利是至高无上的,政府的目的在于保护个人权利、实现个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