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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呼啸山庄》作为世界文学史上的“斯芬克斯之谜”,二百多年来受到诸多文人的批评剖析,尤其是主人公希斯克里夫的复仇受到世人的非议抨击。然而根据“读者反映论的期待视域”理论,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们的期待视域得到了丰富和发展,把复仇行为与复仇的原因联系起来,人们就会认识到希斯克里夫复仇的可理解性。
《呼啸山庄》是19世纪英国小说家艾米莉·勃朗特给后世留下的惟一一部小说,作为世界文学史上的“斯芬克斯之谜”,它主要是一部爱与复仇的小说:爱与复仇二者紧密相关,爱之深,痛之切,爱是复仇的动因,复仇是失败的爱的结果,复仇的疯狂正是爱之深的体现。然而正是这样一部爱与复仇的小说却在其刚出版时遭受到恶意的诋毁与中伤,特别是小说中的主人公希斯克里夫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的复仇方式与复仇手段受到了世人的猛烈抨击,认为这是一部阴森恐怖的病态小说,有一位评论家这样评论道“,是谁写了这样一部奇怪的小说,作者写了十来章居然没自杀?”。而到了20世纪《,呼啸山庄》已被人们所接受,特别是后半期,还出现了“艾米莉热”或“《呼啸山庄》学”的潮流,那么,为什么现代读者和评论家却容忍和接受了主人公希斯克里夫的复仇方式与复仇手段?这是因为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历史沧桑,现代读者和评论家们的期待视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得到了丰富和发展。
一、期待视域
期待视域是读者反映论的代表人物之一姚斯首先提出来的,姚斯认为一定时期读者和作家的阅读和写作都要受到这一时期人们所特有的看法和文学成规的规约,这些看法既包括对文学自身(如体裁风格形式等)和文学产生背景的看法(即文学期待视域),又包括人们对生活,社会,历史的人生观(即生活期待视域)。在此基础上构成了读者期待视域,使得读者带着一定的先入之见去阅读读作品。每一部作品与读者的期待视域相吻合,就易于被同时代的人所理解;如果作品与读者期待视域出现不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一致,为了完整的认识它,读者在阅读时只好调整或打破旧有的期待视域,形成新的期待视域;如果作品严重偏离了读者的期待视域,读者就不会接受这样一部作品。同时姚斯强调“,期待视域是连贯的,第一个读者的理解将在一代又一代的接受之链上被充实和丰富,一部作品的历史意义和审美价值也在这一过程中得以实现。”《呼啸山庄》虽然在其出版之时,由于主人公希斯克里夫的复仇方式与复仇手段等原因严重偏离了当时人们的期待视域,为时人所抨击,不被时人所接受。而经过19世纪的后半期,到了20世纪,它却逐渐并完全与读者和评论家们的期待视域相吻合。那么,现代读者的期待视域为何会容忍和接受了主人公希斯克里夫的复仇方式与复仇手段呢?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社会文明的提高,人们寻求民主,公平,公正的愿望越来越强烈,然而现实却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极其失望:就宏观角度而言,两次世界大战给整个人类带来了无比深重的灾难,也给人类思想带来巨大的冲击。第一次世界大战参战国34个,卷入人口15亿,占当时世界总人口的67%。消耗战争费用3 600亿美元,直接参战人员为7 000万,从1914年8月爆发,1918年11月结束,共历时4年3个月零10天,战争中每一天平均有6 000人丧生,而整个战争导致1千多万人死亡。那些幸存下来,数以百万计的士兵不是成为残疾,就是终生受到战争梦魇般的折磨。对战争的厌恶表现在文学上,在美国出现了“迷惘的一代”。“迷惘的一代”的作家大多参加过这次战争,他们怀着崇高理想和青年人的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热情上了前线,但战争的残酷现实使他们的理想化为泡影,他们普遍有一种被欺骗、被出卖的感受,对传统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念产生怀疑,他们不再相信虚伪的道德说教,而以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来表示自己的消极抗议。“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是海明威的《太阳照样升起》(1926)。这一时期,海明威、菲茨杰拉尔德等代表作家唱出了幻灭的哀歌。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人类进入20世纪后经历的一场空前浩劫,战争的总体性、残酷性和全球性在这场战争中达到了空前的程度。战争持续了整整6年,参战国家和政府达到61个,卷入人口17亿。参战人员为111亿,阵亡5 000万。总之,无论是什么战争,受到伤害最深的永远是人民。两次大战都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和物质损失,经济发展遭到严重破坏。同时也给许多国家带来了严重的创伤,留下了民族、领土、种族等方面的冲突和矛盾的种子。就微观而言,由于各种媒介如网络的现代化,即时性,人们能迅速地耳闻目睹世界上一些有关复仇的残忍罪恶,其中比较典型的是世界上一些国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家的黑手党横行不法,手段残忍,鱼肉人民的罪恶行径,在文学上,美国当代著名小说家马利奥·普佐的《教父》便是其真实反映“:教父一书描写一个阴险,残酷,血腥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权力和利益是最终的追求,暴力是最高的法则。”因此,现代读者与评论家已经拥有了上述有关复仇的生活期待视域和文学期待视域,那么《,呼啸山庄》中的主人公希斯克里夫采取的又是怎样一种复仇方式与复仇手段呢?
二、希斯克里夫的复仇
希斯克里夫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出走,五年后发了财回到了呼啸山庄,向两个伤害了他的男人进行报复:他把辛德利控制在自己的掌心,通过赌博夺走了他的财产,使他最后醉酒而死;他诱使埃德加的妹妹伊莎贝拉跟她私奔并嫁给了他。这些事件的双重打击,加上她对希斯克里夫复苏的爱情所激起的内心矛盾,使凯瑟琳在生产中死去。这使希斯克里夫悲痛欲绝,但是他的悲痛只是增强了他的复仇心理:他折磨伊莎贝拉,以致她离开了他。十五年过去了,辛德利的儿子哈利顿,埃德加的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孩子凯瑟琳和希斯克里夫的孩子林顿都长大成人了。希斯克里夫又在第二代的身上发泄他的仇恨:他阴谋让小凯瑟琳嫁给他体弱多病的儿子林顿,以便他能最终将林顿和恩肖两家的财产据为己有。他的计谋得手,他们结了婚,埃德加·林顿死去,年轻的林顿·希斯克里夫也死了。希斯克里夫完全控制了他的两个仇人的孩子,能够随心所欲地折磨他们了,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力气去复仇了。希斯克里夫的复仇方式与手段对于拥有相关复仇的生活期待视域与文学期待视域的现代读者来说,是不足为怪的,而且它恰恰吻合了现代读者的期待视域,因为,首先从希斯克里夫先前所受的虐待来看,他是值的同情的。希斯克里夫这个出生在利物浦的流浪儿,受到老恩肖先生的亲切照顾,却遭到辛德利的侮辱和欺凌。随着辛德利妻子“变得烦躁不安,辛德利也变得暴虐了。她只需说出几个字,暗示她不喜欢希斯克里夫,就足以唤起他(辛德利)的旧恨。他(辛德利)把希斯克里夫赶到仆人群里,不让他同他们在一起,剥夺了他听副牧师授课的权利,坚持让他到地里干活,强迫他干农场里其他雇工一样的重活”。当辛德利和他的妻子洋洋自得,舒舒服服地坐在火炉边时,他们两个(希斯克里夫和凯瑟琳)则被赶到股子圆拱里,强迫他们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在那个满口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经文的伪君子约瑟夫的指导下阅读《走向毁灭的广阔道路》。除了由呼啸山庄的女仆耐莉讲述之外,希斯克里夫遭受的虐待在凯瑟琳的日记里非常鲜明地再现出来,这本日记是洛克伍德在她的卧室里发现的:“糟糕的礼拜天!”底下一段这样开头。“但愿我父亲还能再回来,辛德利是个可恶的一家之主———他对希斯克里夫可凶暴了……”“整天都下着雨……辛德利和他的老婆在楼下舒舒服服地围着火炉———随便做什么,我敢打赌他们决不会读圣经———而希斯克里夫,我和那不幸的乡巴佬都必须拿着祈祷书,爬上楼,做成一排。坐在粮食袋上,冻的直哼哼,浑身发抖……礼拜整整持续了三个钟头……”。当凯瑟琳和希斯克里夫不去教堂做礼拜时,希斯克里夫得到的是辛德利的一顿鞭子。辛德利的残暴使希斯克里夫的心中充满了仇恨,正如耐莉所说“他对待希斯克里夫的方式足以使圣徒也变成魔鬼”。从以上希斯克里夫所受的种种虐待,使我们感到的唯有同情。我们知道希斯克里夫是站在人性的一边,我们是支持他的,他是灵敏的,有才智的,他有能力把人类希望的正面标准担在自己肩上,但他却变成了一个自觉地反叛者,这难道不是由他的生存环境所造成的吗?其次,我们来看希斯克里夫和凯瑟琳的关系。希斯克里夫和凯瑟琳之间的关系不只是一种男女的性爱关系,更主要的是一种胜过青梅竹马的关系,是两个灵魂的相互融合与渗透。凯瑟琳是这样向耐莉表达她对希斯克里夫的情感的(这时他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