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语诗歌翻译中的语言实义
段 贝1 ,张森宽2(1.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广东广州510000 ;2. 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长410075)
摘 要:诗歌的翻译,由于涉及到文化传统、社会背景、意识形态、语体风格、感情色彩等诸多因素,因此,翻译时,准确把握词语所表达的实际意义,往往成为翻译的最大困难。
关键词:词语实义;语体色彩;感情色彩
语言实义就是词语在具体的上下文中所体现出来的实际意义,一般等于词语实义加某些非言语内涵,如词语色彩、文化传统、社会背景、意识形态等。 诗歌翻译应充分理解与原作有关的背景、内容和形式,从中找出切实的语言实义,让诗歌用另一种语言重组后依然尽可能再现原诗的风貌。本文试图从词语实义、词语色彩两个方面对法语诗歌翻译中潜在的语言实义要素作一些尝试性的研究。
一、语言实义的差异成因
一) 词语实义的差异成因
1. 两种语言的差异性导致语言符号的不对称。语言是一个随意的符号系统,某个语言符号的读音和它所指代的事物之间没有任何内在联系。这种随意性决定了不同语言特别是属于不同语系的语言必然在形式上存在着差异。法语属于表音文字,注重听觉感受,汉语属于表意文字,注重视觉类比。因此,翻译法语诗歌时某些语言形式非常不易表达,如下面这首诗:
Amour parfait dans mon c·ur imprimNom très heureux d’une que j’aime bieNon ,non ,jamais cet amoureux lieAutre que mort de faire ne pourr
译文如下:完美的爱情在我心中,刻上我心上人幸福的名字,不,不,这与死亡绝缘的爱情,什么也不能将它
战胜。从译文看,原诗的意思基本上表达出来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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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法文原诗其实是一首藏头诗,法语叫acros2tiche。将法文诗的每行头一个字母A - N - N - A 连在一起,便组成一个叫作“ANNA”的女人的名字,诗人是想借此表达对这个叫作“ANNA”的女人的无限爱意。但是因为法汉两种语言符号的不对称,中文文字无法再现这种工巧的字母拼法技巧,所以从译文的文字表现形式上根本就无法让人体会到作者的良苦用心。原诗藏头,虽然增加了作品的玩味和联想,但却成为翻译的障碍。原作的意图无法再现,原诗中颇有价值的一部分就这样失去了。 2. 不同词语的差异性导致词语理解的不对应。由于文化背景、自然条件、生活经历、心理体验等各方面存在着不同,法汉两种语言在词汇选择以及词义选择等方面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1) 语义交错
语义交错主要指法汉两种语言中某些多义词的本义或基本义表现出对应关系,而转义和引申义则表现为交错关系,即多义词语义除了共同部分以外,还各自拥有另外一个或同或异的语义范围。如瓦雷里(Paul Valéry) 的《失去的美酒》(Le vinperdu) 一诗中对于néant 一词的理解就是这样。原诗如下:J’ai , quelque jour , dans l’Océan ,(Mais je ne sais plus sous quels cieux)Jeté, comme offrande au néant ,Tout un peu de vin précieux ⋯⋯
有译者是这样翻译的:失去的美酒有一天我向海洋里(不记得是什么地方)作为对死亡的献礼,倒掉了宝贵的佳酿。阅读瓦雷里的论文《精神的危机》,可能会有助于理解这首诗的意境,对作者所要表达的深层含义有更进一步的认识。论文中有这样一段话:“一滴葡萄酒注入水中,差不多不能使水变色,呈玫瑰色薄晕以后,即自行消失。这是物理现象、现在在消失了复归澄清以后,假定在似乎又变成纯粹的瓶水中,我们看见,这里那里,有几滴暗沉沉的而且纯粹的葡萄酒现形———那多么惊人! ⋯⋯这种伽拿的现象(即耶稣使水变成葡萄酒的奇迹) 在精神物理上未尝不可。”由此可以看到:作者是想通过物理现象来印证原诗。原诗中海面虽然恢复了表面的明净,实际上一切都有所不同了。诗歌充满了象征、暗示和梦幻,将néant 一词翻译为“死亡”,这种理解与原诗的意境稍有出入。用在书面语中,“néant”一词有“无,虚无,乌有”的意思,如果译为“作为对虚无的献礼”可能会更为贴切。所以,无论是在法语还是在汉语中,由于词汇的多义,往往因为特定的场合表达特定的含义,翻译的困难自然也因此加大。
(2) 语义空缺
在法汉两种语言中,同样有某些语义只存在于一种语言中,而在另一种语言中却不存在的现象。语义空缺的原因当然是多种多样,有历史方面的,自然环境、生活习惯、文化传统、价值观等诸多因素。由于这种语义上的空缺,往往使翻译变得非常困难。如在《拉封丹寓言》中的“乌鸦和狐狸”(Lecorbeau et le renard) 这一篇,原诗中有这样一句:MaÆtre Corbeau ,sur un arbre perché, tenait en son bec un fromage. 原诗中“fro2mage”一词为法国尽人皆知的食品:奶酪。虽然如今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及大大小小的超市的遍地开花,“奶酪”这种洋东西已经越来越为国人所熟悉,但何如先生在几十年前翻译这首诗的时候国内熟悉这种东西的读者尚为数不多。所以翻译家何先生也不得不动一番脑筋,将奶酪译为“酪饼”,好让国内的读者比较容易理解。
(二) 词语色彩的差异成因词语色彩的差异包括形象色彩、语体色彩和感情色彩,翻译中遇到的问题主要是语体色彩和感情色彩。
1. 语体色彩语体色彩主要涉及到原诗作者的语言风格特点。如法国诗人魏而伦(Paul Verlaine) 在兰波的影响下,诗律十分自由,诗句极富暗示性。例如《泪洒在我的心头》( Il pleure dans monc·ur) 这首诗,原诗如下:
Il pleure dans mon c·urIl pleure dans mon c·urComme il pleut sur la ville ,Quelle est cette langueurQui pénètre mon c·ur ?O bruit doux de la pluiePar terre et sur les toits !Pour un c·ur qui s’ennuieO le chant de la pluie !Il pleure sans raisonDans ce c ? ur qui s’écoeure.Quoi ! nulle trahison ?Ce deuil c’est sans raison.C’est bien la pire peineDe ne savoir pourquoi ,Sans amour et sans haine ,Mon c·ur a tant de peine !
译文如:泪洒在我的心头泪洒在我的心头,仿佛雨落在城里。是什么样的悲愁,潜入到我的心头?啊,这雨声多凄清,敲打地面和屋顶! 对于烦恼的心灵,雨之歌多么凄清!泪落得无缘无故,在这沮丧的心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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