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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空间是语言中基本的本体范畴,常用介词来表达。空间介词可以帮助人们了解人类对共同的空间的体验。本文尝试从认知的角度分析空间介词on ,并研究on 的意象图式及其隐喻转换。
[关键词] 　原型理论;意象图式
一、原型理论和意象图式
原型理论是在对经典主义范畴理论的批判的基础上建立的。经典范畴理论认为:范畴是由必要和充要条件定义的;特征是二分的;范畴有明确的边界,范畴内所有的成员地位相等。(Taylor ,1995) 然而这一理论却受到了来自实用主义哲学的有力挑战。美国心理学家罗斯在总结前人经验和大量研究结果的基础上提出了原型范畴理论。根据原型理论,原型意义是人们理解一个词的语义结构之关键。而意象图式最早是Lakoff &Johnson 提出来的。Lakoff(1987)论述的意象图式主要是基于感知动觉和互动经验之上形成的,是具有直接意义的、先于概念和语言的抽象结构。在空间词汇中,空间信息或空间意义是人类最早、最基
本的认知图式。Langacker(2000) 强调了意象图式是高度抽象的构型,是基于我们日常物理性经验基础之上的。对空间介词来说,原型意义是其所表达的各种具体空间场景中抽象出来的一个空间结构的心理表征。空间介词最初表达的是最基本、最原始的空间意义。大多数语言范畴呈现的不是单一的向心结构,而是多中心的,即通常表现出多个原型。空间介词具有不同的空间意义就是人们基于介词形成的不同意象图式的折射。Lakoff 认为,意象图式之间存在着某些非常自然的关系,这些关系促使了大量多义现象的产生,称为“意象图式的转换”,这对辐射范畴关系的形成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在空间介词的不同义项中,其原型义项是人们首先认知的,也是介词最初获得的义项,即空间意义。其它义项以空间意义为认知参照点,通过隐喻认知以家族相似性不断向外扩展。
二、on的意象图式和隐喻扩展
(一)on 的原型图式及其变体
据文献(C. T. Onions)记载,on 的起源可追溯到古英语时期,主要用来指涉空间方位关系。从日耳曼语系形成的初期开始,on 一直都表示上层或顶层的表面接触,或者前侧表面甚至是任何方向的表层接触。由此,on 的原型意义所表示的意象图式就是动体和界标相接触。(见附图1)但在具体的语言使用过程中,同一介词可以表示多个不同但又相互关联的空间图式,即发生意象图式的转换,这自然促使了多义现象的产生。实际上,介词不同的空间意义就是人们基于介词形成的不同意象图式的折射。空间介词on 以原型空间意义为基础,通过意象图式的转变又形成了其他三种基本空间意义:相邻、靠近、成为一部分。附图2 是空间介词on 在原型图式基础上经过图式转换而成的图式变体。它体现了动体与界标的位置关系变化,即动体朝向界标运动,从空间上的不连接关系变成空间上的连接演变而成的基本空间义项。(语料来自《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和《牛津英语词典》)
1.动体与界标的边缘相近或相邻(边缘图式)动体与界标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关系,只是与界标的边缘相近或相邻,如a town on the coast , we live on an es2tate 等。
2.动体为界标的一部分(部分图式)
该义项源于“动体与界标相接触”图式,不同之处在于动体与界标不能分离,是界标的一部分,如handle on the pan。有时候,动体与界标的接触非常紧密,以至于人们在感知时认为动体是附着在界标上的,但动体的突显特征给人的视觉印象是动体与界标的表面相接触,如a shadow on the wall。
3.动体朝向界标的方向(方向图式)
从很早时候起,on 除了表示接触关系外,还可表示朝向特定方向的运动。on 通常与动词一起表达一种动态接触关系,如put on ,这时on 被视为路径或方向介词,动体沿着一定的路径向界标方向运动,界标为路径的尽头。on 因此而获得了一个义项,即朝向。在此图式中,动体与界标存在一种潜在的接触关系。例如: He is creeping on me.
(二)on 的意象图式的隐喻扩展
介词属于封闭词类,当新的概念关系出现时,人们不是创造新词,而是利用大脑认知活动的特点,通过意象图式的作用,将新认知的概念关系与已知的空间关系相联系,找到它们之间的关联,将空间域投射到新的抽象概念域。介词〓15〓的非空间意义的形成过程实际上是一个意象图式的隐喻过程。
1.原型图式引申出的隐喻义项
(1)基础。现代英语中,on 最典型、最常见的用法就是表示动体与界标的上层表面相接触,界标对于动体有一个潜在的向上的支撑力,因此界标可视为动体的物理基础。隐喻用法中,界标表示一个显性或隐性动作的基础、前提、依据,如a story based on the facts。
(2)交通方式。在物理空间域,on 常用以表示动体与界标的上层表面相接触。当在乘坐平坦的交通工具或有足够空间让人在上面行走的交通工具时,人们自然会用on 来表示自己所处的空间位置,如on a plane ,on a bus。随着语用频率的增加,受语用强势的作用,on 被隐喻化用以表达交通方式,如on foot。(3)负担。动体位于界标之上会给界标施压,动体就隐喻成为一种思想负担、包袱或道义责任,如the responsibili2ty on my shoulders。
(4)影响。根据力学原理,动体与界标接触时会对界标产生一种压力,同时界标对动体产生一个反作用力,在on所表示的空间场景中,界标对动体有一个支撑力,动体的存在无疑会给界标带来影响。受物理影响后被投射到抽象领域,表示动体对界标具有控制或影响性的接触,从而产生一定的影响或结果。如:He’s hard on his kids.(5)关于。接触自然使得两者发生联系,通常情况下,界标相对比较大而稳定,动体相对较小而不稳定,界标形成固定语块表示动体所涉及的方面,于是on 便派生出另一个引申意义———有关或关于,如an book on linguistics , to speak on the environment 等。
(6)暂时拥有。动体与界标接触时,动体相对较小并在界标所辖的范围之内,可被认为是界标的所属物;同时on所表示的接触关系突出的是表层接触,表层接触通常只是暂时的而非永久长时的。如:I have no money on me.
(7)状态。on 可表示动体相对于界标所在的位置。动体位于界标之上蕴含着动体的可见性和易得性,由此,on
表示动体所处的状态或正在发生的事件状态,如on sale ,on display 等。
(8)行为。正如地点与状态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一样,事件与事件发生的地点也有着紧密的关联。下例中on 表示的不是动体所在的地点位置,而是指动体在某地方从事某项工作:on a trip , on a mission。
(9)方式。任何事件的完成都需要经过一定的手段或方式,于是,事件与完成该事件的方式与手段有着紧密的关联性speak on the phone , to buy something on credit 等。
(10)时间。时间是一个抽象概念,人们是通过空间或运动来体会时间的。时间关系的表达常借助空间的隐喻投射。在空间域中,on 通常表示的是面的接触;投射到时间域,在时间域中动体引申为一个短暂的时间,界标表示一个时间点或时间段,如on Sunday , on hearing the news 等。
(11)焦点。on 表示隐喻接触,如思维和视觉的焦点。
这些隐喻是由我们周围的客观世界以及我们自身的经验派生出的,是我们肉眼看不到的接触,界标是思维或视线目标焦点,接触是隐喻性的、潜在的。如:gaze/ look on , mediate on 等。
2.边缘图式引申出的隐喻义项
(1)接近/近似。边缘图式由空间域投射到抽象概念域表示时间、事件、心理、程度等非物理概念之间接近或近似关系。如:Hunger follows on the heels of war. His escape verges on miracle.
(2)偏爱。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喜欢某人时就会主动和他接近。随着语言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