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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叙事学为叙事作品的分析提供了切实可行的工具。其工具性源于叙事作品表达形式意义上的 “话语” 的力量。这种力量一方面帮助读者理解叙事作品的涵义 ,另一方面使读者清晰地看到叙事作品叙事特征上的独特性。海明威的名作《老人与海》表现出了传奇性涵义 ,这一涵义与散文性的叙事特征相结合 ,共同构筑了这部叙事作品的艺术独特性。从 “话语” 的角度探讨这部叙事作品中传奇性涵义是通过怎样的叙述技巧来体现的 ,以及其散文性的叙事特征是怎样形成的 ,对于正确理解这一涵义 ,揭示其艺术独特性的根源和 “话语” 本身在叙事作品中作用都具有重要意义。
　　1966 年 ,法国结构主义叙事学家托多洛夫提出了 “故事”与 “话语” 这两个概念用以区分叙事作品的两个层次。 “故事”指按实际时间和因果关系排列的事件; “话语” 指叙述者对这些事件的艺术处理和加工。包括叙述视角 ,叙述节奏 ,时序 ,时限 ,非叙述评论等各种叙述技巧。从 “话语” 的角度研究 “故事” 是叙事学的基本特征。毋庸质疑 ,叙事学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对于叙事作品的分析是有益的。这种有益性正像米克• 巴尔所指出的: “首要的一点在于 ,这些概念在读者阅读或进入叙事产品时 ,通过鼓励他们清楚地说出或思考其所理解的东西而有助于增进理解。 ” ①(P2)    关于《老人与海》这部叙事作品的主题涵义 ,有很多学者进行了研究。正如众多学者的研究成果所表明的 , 《老人与海》这部叙事作品的涵义具有多元性。笔者认为 ,传奇性也是这部叙事作品的涵义之一。这在作品的开始部分可以看到:“他的眼睛这么不行吗 ?”“简直是个瞎子。 ”“这可怪了” ,老人说 , “他从未捕过海龟 ,这玩艺儿才伤眼睛哪。 ”“你可在莫斯基托海岸外捕了好多年的海龟 ,你的眼力还是挺好的嘛。 ”“我是个不同寻常的老头。 ” ②(P6)“我是个不同寻常的老头” 这句话在整个叙事作品中是至关重要的。首先 ,从语义上说 , “不同寻常” 意味着非日常性 ,我们称之为传奇性(这种传奇性通过老人捕鱼的经历体现出来) 。其次 ,从情节组织原则角度说 ,它是《老人与海》这部叙事作品的中心句 ,是整个叙事作品的支撑点 ,作品中主要的事件序列都是根据这个中心句附载着 ,连接的;自然 ,也是围绕“不同寻常性” 这个语义而展开的。令人奇怪的是 ,在这部叙事作品中传奇性涵义却与散文性的叙事特征相结合 ,使得这部叙事作品在艺术效果上与其他纷繁的叙事作品相比显得与众不同。在本文中 ,笔者将从 “话语” 的角度分析传奇性涵义是通过怎样的叙述技巧来体现的 ,以及其散文性特征是怎样形成的。藉此期望在更好地理解这一涵义的同时条分缕析出这部叙事作品独特的叙事特征 ,并揭示出这部叙事作品艺术效果独特性的根源所在。
    一、传奇性涵义是怎样体现的
    这部叙事作品的故事情节很简单 ,属于单线型情节。叙述时间与故事编年时间的顺序基本一致。故事框架主要由三个序列构成:老人84 天没捕到鱼 — — — 出海捕鱼 — — — 空手而归。这三个序列伴随着起因、经过、结果三个阶段。为了方便起见 ,我们把这 3 个序列依次称为第一序列 ,第二序列 ,第三序列。叙述者依次在这三个序列中表现了传奇性涵义。故事的开端时间是第 84 天 ,叙述者概述了这 84 天的情况 , “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 ,一条鱼也没逮住” ②(P1)尽管紧随其后 ,叙述者借用了孩子父母的一句话 — — — “老人如今准是十足地倒了血霉” — — — 赋予了这一事件合理性。然而 ,即便如此也无法消除读者对这一绝对性的怀疑心理 ,虽然这种怀疑心理也许是出于读者对渔业知识的无知而产生的大惊小怪 ,对专业渔夫来说 ,这样的情况也许并不奇怪。但是这毕竟是一种妥协性说法。事实上 ,读者读到这一事件时 ,对这种绝对性仍不免感到惊讶。并且 , “十足地倒了血霉” 这句话本身也表达了孩子父母这样一种观念:这件事情是不同寻常的。如果说在第一序列中 ,叙述者在开端时间上就暗示了某种传奇性 ,并预示着一个传奇经历的发生 ,那么在第二序列这个主体序列当中 ,这种传奇性的充分性得到了体现。在谈老人与大马林鱼周旋之前 ,我们先来看一个小故事。在出海第二天傍晚 ,老人已经与大马林鱼僵持了一天半的时间 ,这时 ,叙述者透视老人的内心 ,追述了以前在卡萨布兰卡一家酒店里 ,跟一个大个子黑人比手劲的经历:整整一天一夜 ,他们把手拐搁在桌面一道粉笔线上 ,胳膊朝上伸直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 ,两只手紧握着 ……好多人在赌谁胜谁负 , ……他和黑人手上的指甲缝里都渗出血来 ……最初八小时过后 ,他们每四小时换一名裁判 ,好让裁判睡觉 ……,天亮时 ,打赌的人们要求当和局算了 ,裁判摇头不同意。老人使出浑身的力气来 ,硬是把黑人的手朝下扳 ,直到压在桌面上。这场比赛是在礼拜天的早上开始的 ,直到礼拜一早上才结束。 ②(P55)在这部叙事作品中 ,某些时间因素是耐人寻味的。这里的 “整整一天一夜” 和上面的 “八十四天” 同样显示着不同寻常性。何况在这整整一天一夜中老人的对手是 “那个码头上力气最大的人” ? (同上)其传奇性不言自明。同时这个故事是作为追述被插入这个序列当中的 ,在整个叙事作品中其自身有着独特功能。正像米克• 巴尔所说: “插入的故事可以说明主要的故事 ,或者它可以类似于主要的故事。在前一种情况下 ,这种关系是通过行动者叙述故事而显而易见;在后一种情况下 ,这一说明通常是在素材中留给读者去作 ,或者仅仅作为一种暗示。 ” ①(P62)      无疑 , “比手劲” 这一故事具有说明、暗示双重功能。老人既然能和码头上那个力气最大的黑人对峙整整一天一夜并获得成功 ,创造出奇迹 ,那么 ,他也有可能战胜大马林鱼 ,再次创造奇迹。下面 ,我们进入这个被说明、被暗示的主体序列 ,在开始探讨之前 ,我们不妨来看一下以下图表:
有利的条件　　　　　　　　　不利的条件
① 有丰富的捕鱼经验 ① 孤军奋战
② 吃过海龟蛋,喝过鲨鱼肝油 ② 一条1500 多磅重的大马林鱼
③ 有利的海上自然条件　　　　　③ 食物很少:一瓶水,几条小鱼和出
海前的一杯咖啡。 ②(P55)
④ 与大马林鱼僵持三天三夜②(P55)
⑤ 左手抽筋①(P62)
⑥ 鲨鱼袭击
    这是在这个主体序列中 ,老人面对大马林鱼的有利条件和不利条件的对比情况。显而易见 ,不利的条件无论是在数量上 ,还是在程度上都远远超过有利条件。况且 ,有利条件中的 ①② 两项是无形存在的。当然 ,这种无形的条件至关重要。从某种程度上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说 ,它也是老人能够战胜大马林鱼一种保障。但是 ,这种保障毕竟是存在于一个脆弱的生命体内 ,一个老人面对如此强大的自然力 ,这种保障就显得有限得多。况且 ,老人出海这三天三夜自我给养又严重不足 ,而这对老人以前的自我补养又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消解性。总之 ,通过这两组条件的对比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 ,老人在极其不利的条件下战胜了一个不可想象的对手 ,其不同寻常性不言自明。     值得关注的是 ,老人与大马林鱼周旋并战胜大马林鱼这一序列是整个叙事作品的主体 ,也是叙事作品的高潮 ,同时也可以作为结尾到此结束。因为老人出海的原因是要捕到一条大鱼 ,结果是捕到了大鱼。但是故事并没有结束。叙述者根据因果关系原则续接了一个序列。即上面列表中 “不利条件”中的最后一项:鲨鱼的袭击。这一序列使老人又战胜大马林鱼转入保卫大马林鱼。老人在战胜大马林鱼后已经筋疲力尽 ,然而 ,他又击杀了四批连续不断来袭击的鲨鱼。在这种极度不利的条件下 ,老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不可思议的。但是老人最终胜利了。这一因果律必然发生的事件再一次体现了老人捕鱼经历的传奇性 ,为老人的整个经历的传奇性又涂上了一抹重彩。
   在故事的最后一个序列 ,第三个序列当中 ,叙述者又加入了一个序列。露台饭店来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