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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不礼貌言语的突出特点是言说内容威胁到听者的面子,使之感到不快、尴尬。文章通过对Vers2 chueren的顺应论进行改善,将其分为表层顺应和深层顺应。表层顺应即维氏的语境顺应,增添的深层顺应包括交际策略顺应和交际态度顺应。改善后的顺应模型很好地解释了该类日常生活中,既表达了言者对听者尊重的交际态度,但言说内容又极其不礼貌的言语现象。关键词:顺应论;不礼貌言语;故意不礼貌;无意不礼貌一、引言礼貌现象自Brown & Levinson (1978) , Leech (1983)进行了详细研究之后,关于礼貌的言语探讨成果可谓汗牛充栋。然而,关于礼貌的对立面———“不礼貌”的研究相比而言就寥若星辰了。这期间国外有Culpeper, Christie, Eck2 ert, Grainger, Kienpointner, Mills等人对不礼貌言语进行了研究,但都是对个别言语的研究。比如:Mills就性别与礼貌问题进行了探讨[ 1 ] ; Grainger就医院病房言语进行了研究[ 2 ] ,以及Christie就议会研究礼貌性进行了分析[ 3 ]等等。国内就更少了, 有丁崇明( 2001 ) ; 杨子( 2007 ) ; 李元胜 (2006) 。其中杨子和李元胜主要是使用Verschueren 的顺应论(下文简称为AT) 就汉语不礼貌的研究,比如杨子 (2007)首先将不礼貌分为以下几种类型:言者有意,听者有心型;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型;言者有意,听者无心型;言者无意,听者无心型[ 4 ]。杨文只对前两种进行了探讨。李元胜(2006)将不礼貌分为策略型和非策略型不礼貌两种[ 5 ] ,但也没有对本文将探讨的尊重不礼貌言语进行研究。丁崇明(2001)主要研究了汉语中词语叠连产生的不礼貌[ 6 ]。冉永平( 2007)评述第十届国际语用学研讨会时提到“人际交往中的礼貌问题仍是本次会议关注的议题之一。围绕‘语言中的不礼貌现象:礼貌问题新视角’的专门议题,出现了多个专题小组,讨论的主要问题包括:尊重的不礼貌性??”[ 7 ]而国内尚未出现此类研究成果。本文基于此,利用Leech提出的“交际是解决问题。( communica2 tion is p roblem - solving. ) ”[ 8 ]以及“语用学是有目的有导向且可评估的。( Pragmatics is goal - directed and evalu2 ative. ) ”[ 8 ]观点,尝试从交际意向出发将日常交际言语分为尊重的礼貌性言语、尊重的不礼貌性言语、不尊重的礼貌性言语、不尊重的不礼貌性言语。并利用Verschueren的顺应论,仅对尊重言语的不礼貌性进行阐释。二、界定与分类不礼貌言语就是指,在言语交际中言者所说的话直接或者间接地威胁到了听者的面子(包括正面面子和负面面子) ,而使听者感到尴尬、不快的话语。用Leech的话说,交际是解决问题,是有目的有导向的[ 8 ]。那么言者说话之前在意识中就已经对听者持有一定的态度———尊重或不尊重。在这种态度支配下,再结合言者所说的话语内容,必定得出四种言语类型———①尊重的礼貌性言语、②尊重的不礼貌性言语、③不尊重的礼貌性言语、④不尊重的不礼貌性言语。在这四种类型的言语中,第一种是关于礼貌言语的研究,所以不在本文研究范围之内。第三种,不尊重的礼貌性言语指言者内心想表达对听者不尊重的意向,但是所表现出来的言语是尊重的。如:甲和乙刚吵了架,甲坐在乙旁边吃面条,由于面条辣味不够,所以甲对乙说:“非常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打扰你一下,请你帮我把辣子酱给我递过来一下,好吗?”乙在帮甲递过后,甲又说“谢谢您,真是太谢谢您,您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这段对话从话语表面看是很礼貌的,但是考虑到甲和乙刚吵了架,并且递辣子酱是一件小事,不用如此客气,可以推断甲的心理态度是不尊重对方的,说那么多其实是在讽刺对方。此类言语现象计划单独立文讨论。第四类,不尊重的不礼貌性言语指不仅言者从内心态度上就不尊重听者,而且言语表现出来的也不尊重。这种言语主要在咒骂,骂架等场合出现,理解不是问题,也不在本研究之内。本文主要研究第二类,即尊重的不礼貌性言语。在这类言语中,言者从内心来讲对听者是尊重的,但是表现在语言形式上时就不礼貌了。此类言语行为主要发生在亲密朋友之间,夫妻之间??总之是关系非常好的人们之间。比如在四川方言中,两个亲密朋友见面会说“格老子,你家伙死哪里去了,找你龟儿子真费劲??”。如果仅从字面上看,这是一个非常不礼貌的话语,言者似乎假充听者“老子 (爸爸) ”,并且骂听者为“龟儿子”。全句意思是“我是你爸爸,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得很苦??”。但是,这样不礼貌的言语却使这两个朋友感到更亲密了。其中言者虽然使用了不礼貌的言语,但是传递的却是尊重对方,把对方当自己的好朋友的含义。如果从言者的交际意图出发,结合交际结果,我们可以将此类言语现象进一步分为故意不礼貌尊重和无意不礼貌尊重两类。故意不礼貌尊重是指言者正确的把握了交际语境,从而达到交际的目的;无意不礼貌尊重是指言者错误的判断了交际语境,从而导致交际失败。三、对尊重的不礼貌言语的顺应性阐释 (一)Verschueren的AT 本文以Verschueren提出的AT为理论基础。AT认为使用语言进行言语交际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对语言进行选择的过程。这个选择的过程能够产生是因为语言有变异性 ( variability) 、协商性( negotiability)和顺应性( adap tability) 。语言的顺应性包括语境顺应、结构顺应、顺应的动态性以及意识程度的顺应。其中最重要的是语境顺应。语境顺应有交际语境(心智世界、社交世界、物理世界)和语言语境。 (其顺应图请参考Verschueren, 2000) [ 9 ] (二)改善后的AT “AT只强调语言使用就是语言选择,即作出适合特定语境的顺应,但是缺乏顺应的基础和方向,故显得抽象,缺乏可操作性。”[ 10 ]同时,我们认为语境顺应模式并不是一个操作性很强的解释模式。尤其其中没有考虑到对交际态度,交际策略的顺应,使得在解释诸如本文研究的尊重的不礼貌言语时显得捉襟见肘。考虑到以上问题,我们计划先对Verschueren的顺应模式进一步完善。首先我们将顺应分为深层顺应和表层顺应。表层顺应必须先满足深层顺应要求,然后才能顺应表层自身顺应项。实际交际话语即我们的表层顺应。深层顺应又分为交际策略和交际态度。如果我们用“□”表示现实的交际话语,用 “◇”表示可能选择的交际策略,用“○”表示交际者的初始交际态度,用“p ”表示顺应,那么我可以将我们完善后的模型表示如下图: 完善后的AT图 “□”包括结构、动态、语言语境的顺应项;“◇”包括意识程度、交际语境、动态顺应项;“○”包括尊重态度、合作态度、交际目的顺应项。完善后的语境顺应模式添加了两个深层顺应项———交际态度和交际策略。该顺应模式不仅考虑了表层的交际话语顺应,而且考虑到了深层的,也是最重要的交际心态和交际策略的顺应,使得该顺应模式具有了更强的解释力。深层顺应主要是考虑人们在表达言语之前的心理状态。其实,人们在确定作任何事情之初,心里总会有一种对待该事的初始态度。这个初始态度决定了人们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付出多大的努力等等。言语交际也是这样。在人们决定交际时,心里总会有一种初始的对待听者的态度,要么是尊重要么是不尊重。一旦有了态度,言者就会选择相应的交际策略。交际策略的选择一定会动态灵活地顺应心理意识程度和交际语境。这些都是在言者内心完成的,属于深层顺应。一旦深层顺应完成,言者会将其表达成言语形式。此时,就是表层的顺应。表层顺应除了顺应在深层的交际策略之外,同时还应该动态地顺应语言结构和语言语境。 (三)尊重言语的不礼貌性阐释 1. 故意不礼貌的尊重言语顺应性阐释故意不礼貌的尊重言语并非想传递不礼貌的信息,恰恰相反,该类言语表达了对听者的礼貌和尊重,使得言者和听者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运用改善后的语境顺应模式解释该类言语如下: 言者决定进行言语交际时,内心本就对听者持一种尊重态度。为了顺应这个交际态度,言者就必须选择相应的交际策略。在选择交际策略时,言者必须动态的考虑当时的交际语境和意识程度。交际语境告诉言者如果按照普通一般的方式表达尊重这样的态度,反而会使听者觉得自己故意拉远彼此之间的距离。所以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