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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批评语言学是研究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新闻语篇往往最能含而不露地表达各种意识形态意义,反映各种意识形态。以美国《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针对美国玩具公司美泰召回“中国制造”玩具一事所作的两篇新闻报道为语料,略区别于传统方法,从语境、语篇形式结构特征(文体和功能角度)两方面进行批评性分析,尝试在发掘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过程中有新视角和新论证。

关键词: 批评话语分析; 英语新闻语篇; 语言; 意识形态

批评语言学研究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它视语篇为生成者在形式结构和意识形态两方面进行选择的结果。上述观点高度概括了意识形态、人、意识形态意义、语言、语篇形式结构五者之间的一种线性过程,而这种线性过程正是批评语言学(批评话语分析)存在意义的前提,并为它们提供了具体方法和途径。

抓住已生成的语篇形式结构、过程中的两大环境,并结合两者的关系进行逆向分析,必能充分达到批评语言学(批评话语分析)的研究目的,即“通过分析发现语篇中那些人们习以为常因此往往被忽视的思想观念,凸显隐性的意识形态意义,以便人们对它们进行重新审视。”著名批评语言学家Fairclough、Fowler各自所提出的批评话语分析一般步骤,以及Thompson的“深度阐释学的方法论框架”也都应证了上述批评话语分析的方法论。

本文以美国《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针对美国玩具公司美泰召回“中国制造”玩具一事所作的两篇新闻报道为语料,从语境、语篇形式结构特征两方面进行批评性分析。语境分析部分介绍语料产生的背景和环境,语篇形式结构特征分析部分将从文体和功能角度具体考察语篇。本文目的有三:一,验证韩礼德的“形式体现意义,选择就是意义”的观点;二,从探讨新闻语篇的语法层、意义层,上升到结合语境分析、对意识形态层面进行发掘,尤其要表明意识形态是如何影响语言运用,语言又如何被用来传播强化特定的意识形态,从而使大众明白新闻语篇并非完全客观,需带着“语言意识”进行审视;三,认同批评语言学在语篇分析方法上采取“拿来主义”的观点,试图突破对新闻语篇的传统批评分析方法,从多范围,如文体角度(系统地分析)更全面考察语篇,从而尝试对新闻语篇建立一种新的批评话语分析模式。

一、语境分析

批评语言学认为语篇是一种社会空间,在其中同时出现两种基本的社会过程:对世界的认知和社会交往互动,因而对语篇的分析离不开对话语实践过程本身及其发生的社会语境的分析。

《华盛顿邮报》号称“国会议员和政府官员早餐桌上少不了的一份报纸”,几乎具有与《纽约时报》一样影响美国舆论的力量。《纽约时报》有“博大精深,当之无愧为美国第一大报”之说,所报道和评述的国际新闻基本上反映美国政府的外交政策及其动向。

所选的两篇报道是针对美国最大玩具公司美泰在2007月8月14日第二次召回“中国制造”玩具一事展开的。主流媒体在报道此事时基于一个大背景:欧美玩具市场上80%的产品都产自中国,在世界市场上,“中国制造”意味着物美价廉。那么报道中势必会有排挤“中国制造”的成分,报道有意放大个别问题,利用玩具制造的安全问题,来激起一些不利中国出口贸易的舆论。事实上,中国质检总局在2007年8月27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明确指出,被召回的“中国制造”玩具中,属于按照美国设计要求、美国进口商要求进行生产的占85%。中国商务部长薄熙来也表示,刻意炒作,不仅会损害中国产品的形象,也是在误导消费者,为正常贸易设置障碍,而贸易保护主义是没有前途的。

二、语篇形式结构特征分析

对新闻语篇的传统批评性分析方法多从分类、及物性、转换、和情态4个方面展开。本节将上述的4个方面融入到各自关联的文体分析或功能分析之中,传统的与补充的相结合,形成一种新的语篇形式结构特征分析模式。

(一)文体分析

在现代社会中,新闻报道已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人们最熟悉的文体之一。书面新闻报道文体可以简称为报刊文体。

1.        词汇　

丁建新认为词汇为构建意义大厦添砖加瓦。英语词汇丰富,一个笼统的意义可由众多近义词来表达。但对程度、感情色彩等方面存在差异的近义词进行选择正是不同意识形态和观念作用的结果。因而,“分类”作为从文体词汇角度来考察语篇是明智的。分类是指用语言赋予外部世界以秩序。语篇的分类系统指语篇对人物和事件的命名和描述,主要通过词汇的选择来实现。通过词汇来给事物分类是大众传播媒体惯用的手法,也是创造或产生歧视的主要途径。对报道中核心对象的描述能够充分体现报道者对事件的态度和立场。

在描述中国制造商时,报道(1)使用了如“subverted( its safety standards)”等词语,而报道(2)也公然出现了“intentionally (added cheap or illegal substances to save money)”。从《牛津高阶英语辞典》和《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对这两个词的释义来看,前者是大词小用,“subvert”为正式用语,意为“颠覆,暗中破坏[一个政府或现存的制度等]”,而用在文中显然是夸大了事件的严重程度;后者具有明显的误导“倾向”,“intentionally”意为“[尤指不好的事]有意地,故意地”,用在文中势必会破坏中国商人在美国消费者心目中的形象,甚至会让人怀疑中国制造商的道德品质,从而延伸成为对中国人的误解。截然不同的是,新闻在描述玩具品牌持有者美泰公司时,却使用了“one of the most conscientious toymakers.”(报道(2))制造商应该对品牌公司负责,品牌公司应该对顾客负责,玩具召回事件双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在言辞描述上的明显偏颇和差异实在是不道义的做法。

2. 句法结构　

句子结构:报道(1)、(2)所占的篇幅大且句子结构复杂。作为美国主流媒体的《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花大笔墨来报道美泰公司召回“中国制造”玩具事件,正是希望引起美国大众的广泛关注。两篇报道所使用的复合从句占全篇句子的六成以上。在一个从句中道出事件的主体、时间、地点等能够使报道更具“客观性”,从而令读者难以辨别其倾向性,便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它所传达的“有向”信息。

动词词组:主要探讨报道标题使用的时态及报道中动词使用的语态。

两篇报道分别题为“Mattel Recalls More Chinese-made Toys”及“Mattel Issues New Recall of Toys Made in China”,两者均使用了一般现在时。使用这个时态,能让读者乍一看标题,就拉近了与新闻所要描述事件的距离,并能使读者感到这个事件或状态会持续一段时间,因而增加了阅读价值。两篇报道的标题正是利用这点扩大了其新闻关注度,会令读者产生“中国制造”产品有可能给自身带来不利的危机感。

被动结构出现在新闻语篇中,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被动化是“主题化”( thematization)的一种手段。被动化是为了强调和突出受动对象,将其置于句首充当系统功能语言学中所指的有标记主位。被动化的使用弱化了行为和动作,施动者退而成为次要信息,如报道(1)中“Mattel said the hazards were found……”,报道

(2)中“Mattel said the hazard in the products, made between May and July, was discovered……”.

两例中突显的信息是“the hazards”,整个“were found”,“were discovered”的过程被弱化了,相反给人隐含感觉却没有用文字叙述出的“were made”过程被隐蔽强化了。产品安全出现问题本该是品牌公司和制造商双方共同的责任。例子给人的感觉却是品牌公司美泰也是事件的受害者,隐含了产品制造商应负主要责任的意义,因而有推卸责任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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