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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分、何由买。(《卜算子》端礼)
虽然英汉两种语言中都有把爱情喻为容器中液体的例证,但汉语隐喻显得更具象一些。汉语中把爱情的深度喻为海水的深度,如“情意深如海”;把永久的爱情喻为延绵不绝的溪水,如“情似长溪长不断”。
5.LOVE IS PLANT (爱情是植物)
英汉两种语言都有“爱情是植物”这个隐喻概念。比如,英国诗人彭斯脍炙人口的诗句“啊,我的爱人像一朵红红的玫瑰,六月里迎风初开”,以苏格兰高地上迎风摇曳的红玫瑰,象征情窦初开不胜娇羞的少女,抒发诗人缠绵悱恻的情思。英语用yellow tulip(黄郁金香)喻“没有指望的爱”,以scabious(山萝萄)喻“不幸的爱情”。汉语经常用红豆、芙蓉、同心藕等喻“爱情”。如: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相思》王维)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古诗十九首》)
“思欢久,不爱独枝莲,只惜同心藕。”(《读曲歌》)
从上述分析,我们不难看出自然界许多相同的物理属性、人类共同的生活特性和情感体验决定了不同民族、不同语言的人们在表达情感概念时,会产生不容忽视的共性。尽管人类“爱”的方式不尽相同,但“爱”的概念是相同的,“爱”的行为本质是一样的。因此,在人的思维及语言方面,产生了趋同性。
三、英汉“爱情”概念隐喻异质性(heterogeneity)
概念隐喻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人类隐喻思维的共性,但由于文化和思维的差异,有时也表现出明显的民族文化特征,形成本民族特有的来源域。
1. 农业社会的异质性
在中国长达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农业始终占据着重要地位,而且被认为是社会的根基。“以农为本”的思想在中国根深蒂固。因此,汉语中有“爱情是农业产品”、“爱情是农业生活的一部分”等隐喻概念。汉民族擅用“蚕”、“桑”、“网”、“丝”作为喻体,歌颂真挚的爱情。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情丝剪不断,理还乱。
我坠入了情网。
2. 动物爱情隐喻的异质性
汉语多用“鸳鸯”、“蝴蝶”、“双飞燕”、“比翼鸟”、“双白鹄”、“同池鱼”等小动物隐喻爱情,而英语中这类隐喻则不多见。
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古诗十九首》)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长恨歌》白居易)
昔为同池鱼,兮为商与参。(《种葛篇》)
思为双飞燕,衔泥筑君屋。(《燕赵多佳人》古诗歌)
如鱼似水相知。(《驻马听》柳永)
“鸳鸯”是亚洲特有的鸟类。《本草纲目》解释说:雄鸟与雌鸟“终日并游,有宛在水中央之意也”;相传雄、雌二鸟终身不分离,如果其中一只被捉,另一只会相思而死。因此,汉民族就用鸳鸯鸟的“终生为伴”、“永不分离”等特点,喻指男女忠贞的爱情。
此外,中华民族受图腾文化的影响,对“龙”、“凤”非现实动物倍加尊崇,把“龙”视为“神奇”、“高贵”、“尊严”的象征,而把“凤”视为“美好”、“才智”的象征。在婚礼上,人们常用“龙凤呈祥”、“彩凤双飞”、“情以鸾凤”、“夫龙妻凤”来祝福一对新人。
3. 文化传统的异质性
汉文化长期受儒家、道家哲学思想的影响,尤其是道家“阴阳说”的影响。所谓“阴阳说”,就是把整个世界无限多样的事物交织成一张既能分类又能对应的思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