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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从目的论理论出发 , 结合其两大支柱准则即目的法则和忠诚原则探讨了文化因素在翻译中的异化与归化的问题 , 认为异化与归化并不是矛盾的 , 它们可以在目的论理论的指导下并存。
　　关于文化因素的翻译方法 , 翻译界一直存在着争论 , 争论的焦点就是如何处理异化和归化的关系。王佐良先生曾指出: 翻译里最大的困难 — 一种文化里不言而喻的东西 , 在另一种文化里却要费很大力气加以解释。总结起来不外乎是在译语中引进原语的表达方式的主张和使用译语地道表达方式的矛盾。简言之 , 就是异化和归化的问题。1813 年德国著名翻译理论家斯莱艾尔马赫在他的论文《论翻译的方法》中提到文化翻译的两种途径: “一种是尽可能让作者安居不动 , 而引导读者去接近作者; 另一种是尽可能让读者安居不动 , 而引导作者去接近读者。 ” [1 ]1995 年 , Lawrence Venuti 在他的著作“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中把两种途径称为“异化法” (foreignizing method) 和“归化法” ( do2mesticating method)[2 ]。异化法主张译文应以原语或原文作者为归宿 , 翻译时保留原文的文化色彩。归化法则认为译文应以目的语或译文作者为归宿 , 用目的语中带有文化色彩的表达方式取代原语中带有文化色彩的表达方式。不论异化还是归化 , 其支持者都有各自的道理。异化派的支持者认为: 翻译是一种文化交流 , 在目的语文化中移植进原语文化既可以丰富和完善汉语的表达力 , 使表达的手段更为准确 , 更为多样化 , 又为我们了解西方文化打开了一扇窗户。归化派的支持者认为: 翻译就是交际 ,把原语的语言规范强加给目的语是不现实的; 如果译文表达的内容和形式在译文读者对现实世界了解范围之内 , 读者就能更好的理解译文; 译者不应对读者的智力和想象力提出过高的要求 , 强求目的语文化的读者理解源语文化作者的世界; 从交际的观点看 , 在一种文化中有效的交际方式 , 在另一种文化中不一定同样有效。近来许多学者提出异化与归化各有所长 , 也各有所短 , 在翻译实践中不能一味地追求异化或者归化 , 而应取长补短 , 交错使用两种方法。孙致礼[3 ]在《翻译的异化和归化》一文中提出“异化还是归化 , 不是一个孰是孰非的问题 ,而更多的是一个‘度’的问题 , 而且跟语言环境息息相关” 。张南峰[4 ]也指出“为什么要强迫人家在两个极端之中选择一个 — — — 一端是 100 %的忠实 ,另一端是0的忠实呢 ? 译者为什么不能选择 70 % ,50 % , 30 %的忠实呢 ?”笔者认为异化与归化都有其存在的价值 , 究竟使用哪种方法应视翻译目的而定。本文将从目的论理论出发 , 主要结合其两大支柱准则即目的法则和忠诚原则 , 对异化和归化问题做一个初步的探讨。

     一　目的论

     1984年赖斯 ( Reiss ) 和弗米尔 ( Vermeer ) 在《普通翻译理论基础》一书中提出了目的论理论(skopos theory) 。他们提出的目的论是功能派翻译理论中最重要的理论。Skopos是希腊语 , 其意思为目的、意图、目标、功能。目的论论者认为 , “翻译者必须根据翻译目的来制定策略。由于语言和文化的差异 , 译文不可能和原文的各方面都一致。那么要保留什么 , 改动什么 , 或者保留多少 , 改动多少 , 就要视翻译的目的而定了” 。 [5 ]目的论共有三个法则: 目的法则、连贯法则和忠实法则。所有翻译需要遵循的首要法则就是目的法则: 翻译行为所要表达的目的决定整个翻译行为的过程 , 即结果决定方法。这个目的有三种解释: 译者的目的; 译文的交际目的和使用某种特殊手段所要达到的目的。而在通常情况下 , 目的指译文的交际目的 , 由翻译过程的发动者决定。连贯法则则指译文具有可读性和可接受性 , 达到语际连贯与译语接受者的交际情景连贯一致 , 让译语接受者理解。忠实法则则指译文和原文的连贯性 , 实现语际间连贯性 , 与其它翻译理论的忠实与原文一致。但翻译目的决定其忠实程度 , 译文文本和原文所传达的内容和文化可以达到最大限度的忠实 , 也可以是最小限度的忠实。翻译的目的论优于其他理论之处在于: 1) 摆脱了等值翻译或对等翻译的束缚; 2) 强调了译者的主观能动性; 3) 解决了一些其他翻译理论未能解决的问题。由于连贯法则和忠实法则必须服从于目的法则 , 因此他们并不是普遍适用的法则。而目的论理论认为 , 必须贯穿所有的翻译过程始终的两大支柱准则是目的法则和忠诚原则 , 而其他法则或原则需视情况而定。

     二、目的法则

     目的法则是指翻译应能在译语情境和文化中 ,按译语接受者期待的方式发生作用。它是三大法则中的第一法则。如果翻译的目的要求译文文本再现原文文本的特色与风貌 , 那忠实法则与目的法则是一致的 , 译者应尽最大的努力去再现原文的风格、内容及特点。如果目的法则要求译文与原文的功能有某种程度的差异时 , 那么忠实法则就不再适用。如果目的法则要求译文连贯通顺 , 那么译者应尽力使句子读起来顺畅、连贯 , 这时连贯法则是符合翻译目的的。如果目的法则需要译文不必通顺 , 也就是不符合连贯法则 , 连贯法则则不适用。林纾在翻译《黑奴吁天录》时 , 有意删掉了叙述奴隶主如何为了把奴隶卖个好价钱而善待他们的情形 , 这也是由林纾的翻译目的决定的。他解释说: “是书描写白人奴役情状 , 似全无心肝者。实则彼中仇视异种 , 如波兰、埃及、印度 , 惨状或不止于此” 。如果将奴隶主的“善行”译出的话 , 难免会使奴隶所处的悲惨处境大打折扣。而更重要的是林纾翻译此文是为了让国人了解自己正处于压迫之中 , 应奋力反抗 , 争取自由。如果他一味的忠实原文就会使译文与他的翻译目的和所预期的翻译效果背道而驰。在《红楼梦》的两个英译本中 , 由于杨宪益和霍克斯的翻译目的不同 , 因此他们对其中的文化因素所采取的翻译方法也是不同的。杨宪益的目的是尽可能地把中国文化介绍给英美读者 , 他是针对那些想更多地了解中国文化的读者对象进行翻译的。他把“谋事在人 , 成事在天”翻译成“Man proposes ,Heaven disposes”, 目的是想让英美读者了解“Heav2en”这一意象在中国的文化内涵。因此他在对文化因素翻译时多采用异化手法 , 尽量保留原语的文化色彩。而霍克斯的翻译目的明显是为了取悦读者 ,是为那些一般作消遣之用的读者翻译的。他把“谋事在人 , 成事在天”翻译成“Man proposes , G oddisposes”, 这样使读者不费力气就能理解译文以达到消遣的目的。因此他在翻译文化因素时总是采用归化手法 , 尽量用目的语中带有文化色彩的表达方式取代原语中带有文化色彩的表达方式。 “翻译目的论评价译文质量的标准是合适的翻译 , 而不是等值。合适指译文文本要适合翻译目的的要求 , 也就是说 , 译文文本要完成其在译语情境和文化中的交际功能” 。 [6 ]杨宪益和霍克斯就是本着完成他们期待的交际功能而进行翻译的。

     三、忠诚原则

     忠诚原则是由德国功能派理论家 Nord 提出来的。他发现目的论中有两个缺陷。一是由于文化特有的翻译模式造成的。如果译文收受者所在的文化要求原文的忠实再现 , 而译者不能兼顾此要求时 ,译者应向译文收受者解释原因。另一种缺陷是由译者与原文作者之间的关系造成的。虽然翻译中有忠实法则 , 但忠实法则要从属于目的法则。如果目的法则要求译文和原文毫无限制的背离下去的话 , 按照上述三条法则的关系 , 译者就可以无限制的脱离原文进行翻译 , 这样就导致了“激进功能主义翻译” 。如果没有一个度来把握这种背离的话 , 翻译目的论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对此 , Nord 提出了一条忠诚原则。忠诚原则规定 , “译者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即要忠诚于译语读者和翻译发起人 ,又要忠诚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