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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汉语诗歌由于其物我交融的传统和尚简的审美取向 ,常常省略人称代词 ,但英语诗歌则因追求真实的美和凸显个体而一般突出人称代词。基于英汉诗歌人称的隐显模式 ,汉诗英译中不同的人称确定会产生不同的情景联想和不同的抒情效果。因此 ,译者应根据原诗意境及人称的隐显模式来确定汉诗英译的适当人称。
   一　引言
   汉语和英语分属两个不同的语系 ,其语言范畴和语言表达方式有较大的差异 , “汉语是以话题占优势的话题型语言( TR/ TC) ,英语则是主谓型语言(SV)” [1 ]。这些不同对英汉诗歌翻译有很大影响。其明显表现是 ,英语诗歌一般突出人称代词 ,而汉语诗歌常常省略人称代词 ,这便给译者留下了诠释空间。     同时 ,文本是作家艺术创造的成果 ,是他审美创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造主体性的对象化和语符化 ,具有复杂的审美结构。由于多种审美的可能性潜藏在文本结构的各个层次之中 ,因而文本本身形成一个具有开放性和召唤性的结构。越是文学性强的作品就越具开放性和召唤性 ,也就为译者诠释提供更多的契机和空间[2 ]。诗歌属于文学作品的极端形式 ,读者所享有的解读空间更是超出了其他的文学作品形式[3 ]。
     二　中英诗歌的人称与美学追求
     汉英诗歌中人称指示词隐显模式的差异 ,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汉英诗歌不同的美学追求与实践。中国诗学极重诗的抒情性 ,诗人常常不露痕迹地消融在客观景物之中达到物我交融的境界。同时 ,尚简是中国古代美学的一大传统。诗歌创作讲究化繁为简 ,化实为虚 ,追求言不尽意 , 从虚空中产生生生不息的美感力量和效果 ,以留下大量的 “空白” 、 “不定点” ,产生一种模糊朦胧的含蓄之美[4 ]。人称指示词的明确不利于含蓄之美的创造 ,也难以构筑特别的意象 ,中国诗歌中诗人自我指示词常常被省略或淡化 ,给人以更大的想象空间 ,扩大读者的审美参与意识。由此看来 ,自我指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示词在诗中的消隐则是不难理解的了。
    英语诗歌则是以叙事诗为主流 ,抒情诗次之。传统的英语诗歌因受亚里士多德摹仿说的影响 ,追求真实的美。诗中人与物的关系表现得非常清楚 ,人称指示词常常是诗歌铺陈与抒情的关键要素。另一方面 ,以莎士比亚为代表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学思潮崇尚人性 ,倡导人的尊严和人性的全面实现 ,宣传个人理想和进取精神。诗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其抒情主体地位在诗歌中格外引人注目 ,诗人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也尤其突出。在很大程度上人称指示词即是诗人自我存在的一个标志。人称指示词在诗中昭显 ,这与汉语诗歌中将物我平等视之 ,将诗人自我消融于外物所达到的天人合一有所不同。
    三　人称确定与诗译意境
    鉴于以上英汉诗歌的不同美学追求和诗歌固有的开放性特点 ,汉诗英译时有必要对人称进行相应的调整 ,然而 ,对同一首诗 ,不同的译者以不同的解读方式 ,可能处理为不同人称视角 ,不同的人称视角又会直接影响诗译的效果和意境。
    (一)人称视角不同引起不同情景联想在许多汉语古诗词中 ,做主语的第一人称代词常常略而不用 ,另外在承前启后以及对话的语境里 ,做主语的第二、第三人称代词也往往省去[5 ]。这样可以使诗的描写更洒脱自由 ,也赋予其广泛性和普遍意义。但是 ,在汉诗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英译时 ,译者不可不避免地要使用 “主谓提挈全句的基本程式” ,因而面临着人称视角的选择问题。对于同一首描写人物或景色的诗词 ,不同译者可能会有不同的理解 ,进而选取不同的人称视角进行翻译。例如:　　空山不见人 ,但闻人语响。　　反景入深林 ,复照青苔上。— — — 王维《鹿柴》A 译: 　　On the empty mountains no one can be seen ,But human voices are heard to resound.The reflected sunlight pierces the deep forest ,And falls upon the mossy ground.— — —Tr . by Liu Ruo2yu[6 ]B 译: 　　No man is seen in the lonely hills round here ,But whence is waf ted the human voice I hear ?So deep in the forest the sunset glow can cross ,That it seems to choose to linger on the moss.— — —Tr . by Wang Bao2tong[7 ]王维深谙禅学 ,诗作以写景见长 ,既富有画意 ,又蕴含禅意 ,集中表现为一种虚空静寂的无 “我” 境界。《鹿柴》正是体现这种境界的典范。
   A 译没有明显的人称词出现 ,以第三人称旁观的姿态客观描景 ,较好地保持了该诗 “不见人” 的空寂画面及意境。此种视角展开的客观描写跟原诗风格较为吻合 ,娓娓道来 ,引人入胜 ,可以使读者在不知不觉中对诗中描绘的景象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B 译在第二句让诗人闯入了自己所见景物之中 ,有损原诗寂然无人的画面 ,给人的印象是诗人孑然一人游于 “空山” ,但闻人语却又不见人影 ,暗生纳闷之感。因而 ,诗中之景就成了诗人的一己见闻与感受。由此看来 ,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译 ,让诗人出现在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诗行中则使译作稍显突兀。
    (二)人称视角不同带来不同的抒情效果    东汉 “诗大序” 概述诗歌的特征和由来时说 , “诗者 ,志之所之也 ,在心为志 ,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言于行 ……” 深刻地道出了诗歌 “言志抒情” 的重要特征。汉语许多诗词的主语往往都采用零位指称 ,也就是人称代词通常被略去 ,极少保留在诗中。但是在将这些诗歌翻译成英语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人称的选定。比如说: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 — 孟浩然《春晓》A 译: 　　One slumbers late in the morning in spring.Everywhere , one hears birds warble or sing.As the night advances , rain spat ters ; winds moan.How many flowers have dropped ? Can that be known ?— — —Tr . by Xu Zhong2jieB 译: 　　This morn of spring in bed I ’m lying ,Not woke up till I hear birds crying.Af ter one night of wind and showers ,How many are the fallen flowers !— — —Tr . by Xu Yuan2chong[8 ]   A 译安排第三人称作为隐于作品之中的叙事者(hetero2diegetic narrator) ,主要通过字面平静客观地描述春天清晨的景象。译诗中第一句用 “one” 来泛指(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任何一个人 ,较为恰当自然。尤其是最后一句 ,不仅措辞组句符合英语习惯 ,而且还客观地反映出人们(不仅仅是作者个人)的感慨 ,这就使 “花落知多少” 具有了生动而朦胧的美感。
   B 译则让原诗作者作为出现于作品中的叙述者 ( ho2modiegetic narrator) ,从他的主观视角来描述 ,抒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