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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更为严重的迷信反倒没有命名?这一现象恰恰说明了滥用封建的结果。 “封建军阀” 军阀就军阀．何必冠以“封建”二字加上了“封建”，反而把事情搞乱了。因为这使我们分不清究竟是指古代的军阀，如安禄山、史思明，还是近代的军阀．如阎锡山、张作霖。反过来说，西欧有中国的这种“封建军阀”吗? “封建大家庭” 这一说法十分普遍，尤其在文学作品和一些回忆录中常见。然而，这既可能是指地主家庭，也可能是指官僚家庭。或者还有军阀家庭。与上述词汇一样．表述不清，画蛇添足。不如直接说明究竟是哪种大家学术争鸣庭。 “封建包办婚姻” 是否仅“封建社会” 有包办婚姻?实际上现代社会中也有这种现象，尤其是在农村。由于农村青年男女缺乏社交的条件，就只得由家长来操办婚姻，这与“封建”毫不相干。 “封建脑瓜” 这种称谓语焉不详，难以理解其意义。还有许多歧义颇多的“封建”概念。限于篇幅，难以一一列举。结论：应当正视中西中古社会的差异令人惊讶的是．中国和西欧的“封建” 竟是如此地不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此不同的事物长期以来却被看作是完全相同的。正如侯建新所说： “本来是两种不同的物品。为什么贴上同一标签并且装进同一箩筐?” 这的确是需要我们认真思考的。迄今为止．也有不少学者指出中西“封建”是不同的。旅美作家林达多次强调中西方的差异，明确提出： “我们觉得， ‘欧洲封建’和‘中国封建’，肯定不是一个 ‘封建’。” |10]王家范也说： “现在教材里中世纪的中国和西欧都是封建社会，殊不知彼封建而非此封建。” |1¨ 中西中古的差异不仅在于各个具体的方面．还在于其根本的精神或原则。西欧封建主义的实质是明确规定各等级的权利和义务，而不是以往简单认定的那种领主剥削、压迫农奴的阶级对立。最基本的有两点：一是权利和义务的对等。享受权利就得尽义务，同样，尽义务就应享有相应的权利。议会制就是根据此原则建立的。二是无论上下，都既有权利，也有义务，非一方独享权力和权利。以往我们因对封建的误解．以为封建主义是落后的和丑恶的．因而未能看到。西欧的封建主义有它的积极的一方面，例如契约的原则、互惠的原则、等级内相对平等的原则、分权制约的原则等等。这些都对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起到了促进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封建主义为社会留下了相当充裕的空间，使得新生力量有生存和发展的条件。而中国“大一统” 的国家／社会中，新生力量难以产生和发展。中国恰恰是因为没有西欧的这种封建主义，才长期停滞、落后的。注释： ①参见冯天瑜：《史学术语“封建”误植考辨》，《学术月刊》2005年第3期。 ② 参见侯建新：《现代化第一基石——农民个人力量与中世纪晚期社会变迁》，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1年版。 ( 参见费尔南·布罗代尔：《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506—507页。 ( 参见徐浩：《地主与英国农村现代化的启动》，《历史研究》1999年第1期。参考文献： [1]刘北成．关于“专制君主制” 的译名．史学理论研究， 1996 (2) [2]何怀宏．选举社会及其终结—— 秦汉至晚清历史的一种社会学阐释．上海：三联书店．1998：14、42 [3]费尔南·布罗代尔．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第2卷)．上海：三联书店，1993：608 [4] [5]哈罗德·J·伯尔曼，贺卫方等译．法律与革命．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3：407、647 [6]恩格斯．论封建制度的瓦解和民族国家的产生．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455 [7]马克·布洛赫．封建社会(上卷)．上海：商务印书馆， 2004：375 [8]汤普逊．中世纪经济社会史(下册)．上海：商务印书馆．1997：425 [9]侯建新． “封建主义”概念辨析．中国社会科学．2005 (6) [10]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上海：三联书店，2002：110 [11]王家范．阅读历史：前现代、现代与后现代．探索与争鸣，20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