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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告别冷战的当今世界加快了全球化的进程,全球化在文化领域主要表现在各地区文化交流合作的日趋频繁,以及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文化占据主导地位并开始大范围的传播渗透,美国凭借其强大的“软权力”将其文化力量渗透到世界各个角落。由此带来一些地区的文化安全问题,作为欧亚大陆枢纽地带的中亚的文化安全尤为引人关注。文化这个话题古老而又时新,且永远不会完结。随着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世界在文化领域里也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所谓“主流文化”(以西方或美国为代表的文化)的大范围推广传播已成为不争事实。如果从国家安全的角度思考,文化安全确实占据非传统安全中重要一元,并日益受到重视。本文试以中亚地区区域政治为例,透视美国因素在中亚文化安全领域的影响。一、文化安全安全,是国际关系学科里一个基本概念。从本质层面研究,阿诺德·沃尔弗斯很早就提出安全是“一种价值”是国际政治研究的“起点”和“落点”;1英国学者巴里·布赞将安全定义“对免于威胁的追求”,显示“国家和领土完整,反对敌对势力的能力”,安全的底线是生存。2从内涵层面研究,安全的最基本含义就是:“客观上不存在威胁,主观上不存在恐惧”。对一个民族国家来说,安全的目标不单在于早就一种安全的现状,还要造就一种安全的心态。一个国家没有安全的现状是不安全的,而没有安全的心态同样是危险的。国家安全作为系统安全,是以国家主权为基础,以国家利益为前提。国家安全包含了状态、力量和意志三个层面的内涵具有层次性、动态性、多维性、模糊性的特征同时又代表一种安全能力。文化安全作为国家安全的一个组成部分,从属于“软安全”(也称软力量安全,精神安全),它主要是指一个主权国家的文化价值体系免于遭受来自内部或外部文化因素的侵蚀、破坏或颠覆,从而更好地保持自身的文化机制传统,并在自愿自主的基础上吸纳和借鉴一切有益的人类文化精神成果并不断创新。具体表现在语言文字安全、意识形态安全、价值观安全等。随着非传统安全在国际国内安全中地位日益突出,作为国家安全的子系统、并属于非传统安全范畴的文化安全越来越成为国家女权研究的热点领域。并且伴随文化渗透在全球化进程中的不断加速和深入,世界各国对国家文化安全的重视程度也越来越高。二、“不安全”———中亚地缘文化的特征不管是从地缘政治还是从历史现实角度来看,中亚这片地域(在本文论述中,中亚地区是指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土库曼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所在的中亚五国)都充满了“不安全性”。这里所说的“不安全性”既是传统安全意义上的又是非传统安全意义上的,譬如文化安全。中亚地处亚欧非三大洲结合部和欧亚大陆的中心,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其特殊的历史际遇。在历史上中亚曾经是以中国文化为代表的东亚文明、以佛教文化为代表的南亚文明、以伊斯兰文化为代表的阿拉伯文明和以东正教文化为代表的欧洲文明的交汇之处。不同质的文明在各个时期以强大的民族和国家的征服过程为载体,在中亚地区发生了无数次的碰撞、冲突、融合使这一地区成为世界上人文因素最丰富、最复杂的地区之一。来自外部的并在当时最强大的政治力量是中亚社会发展的中亚动力。波斯帝国、匈奴汗国、突厥汗国、阿拉伯帝国、蒙古帝国、沙俄帝国等来自欧、亚、非大陆的征服者的铁蹄,一次次踏上这片中心地带。随着冷战的终结,仓促独立的中亚五国顿时成为一块裸露的地缘空间。历史上被帝国野蛮征服的情景尽管不会发生,但是作为“世界岛”的中心地带,战略资源丰富的地域,中亚已然次成为大国博弈的场所,它的“不安全性”在再次得到了凸显。从文化意义上来说,由于大国征服接踵不断,真正的中亚本土文化,在动荡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几乎丧失殆尽。19世纪中后期沙俄吞并中亚之前,中亚大地在历史上长期是多国势力与非中亚本土民族轮番建国的政治舞台,而由其本土民族大致统一中亚的三个王朝,除了萨曼王朝曾占有大部分中亚领土外,其他两个王朝不仅只是短短几十年,而且只占有中亚小部分领土,代表伊斯兰文明的塔吉克斯坦也只占一隅之地。这些情况使中亚古代政治文化除了在符合文明基础上显现的政治脆弱性和附属性特色外,看来就只剩下游牧的部落、部族分立争战和频繁更迭的国家各自割据的状况与特性了。3所以,虽然中亚文明悠久,但却未能形成像中国或其他文明古国那样数千年一脉相承的统一的或凝聚的主流政治文化传统。只是到了中亚大规模突厥化以后,中亚突厥语系民族所建的中亚三汗国制度文化较定型的时期,我们才有了一些研究其政治文化的典型素材。在研究中亚文化安全时,不妨把突厥语-伊斯兰-俄罗斯因素作为现代中亚本土文化的精髓所在。总之,动荡的历史,脆弱的本土文化,这就是刚刚获得独立不足20年的中亚五国背后的“精神积淀”。这样的“精神积淀”,在全球化国际交流迅速且频繁的时代环境下,在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文明占据统治地位的国际大背景下,更显得风雨飘摇。三、中亚文化安全里的美国因素美国及西方的战略家们早已将中亚地区视为全球地缘政治的心脏地带。他们对如下逻辑或理论耳熟能详:要有效控制全球,必须控制欧亚大陆,而对欧亚大陆的有效控制取决与对中亚地区的掌控。中亚地区是连接欧亚的纽带,占据中亚则可北遏俄罗斯、南下印巴、东控中国、西连欧洲大陆,从而是美国全球战略形成纵横交错的网络结构和点面相通的辐射态势。对战略资源石油的渴求和掌控是美国将目光投向中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中亚五国能源资源相当丰富特别是近年来随着里海地区石油的发现,中亚里海地区的地缘经济地位显著提高,据估计,中亚地区蕴藏着285亿吨石油和8万亿立方米天然气,鉴于中亚在全球能源与地缘战略中的双重重要性,中亚的里海地区被誉为“第二个中东”。4冷战的结束使美国染指中亚成为了可能。尽管相隔遥远,政治体制也差别甚大,而美国却一直尝试着对中亚的接触和改造。正当美国人觉得“中亚梦”是如此遥不可及的时候,“9·11”事件发生了,一切改变了。借反恐之名顺理成章驻军中亚的美国顺势加强了同中亚国家的包括政治、经济、军事、安全等各领域的交流与合作,这中间自然包括文化的融通。如果说驻军、政治合作是美国进入中亚的显性标志话,那么美国对中亚在文化、价值观领域的渗透就显得较为隐性。正是依靠文化的渗透、价值观的输出,美国才会真正在中亚立住脚跟,这种方式,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把这种方式称作软权力的输出。美国在中亚输出软权力主要采取:经济援助、文化渗透和民主改造三种方式。第一、经济援助。中亚五国自独立以来,一直处于经济转型期间,各国的发展最需要的是资金、技术和管理经验,而这些无论是依靠俄罗斯还是依靠中国均不能得到满足。美国则“慷慨地”投其所好。仅2002年,美国就向中亚提供了大约518亿美元的援助,并承诺今后10年,世界银行将向中亚贷款15亿美元。巨大的经济诱惑力,加快了中亚国家向美国和欧盟靠拢。美国依靠强大的经济实力,通过经援迅速推进了同中亚的“亲密”关系。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美国经援的背后附加了一系列别有用心的政治条件,利用经济援助手段推行西方民主。在美国援助中,促进国家政治民主化和支持独立政党建设领域占有相当的比例。美国还利用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金融机构以提供优惠贷款为诱饵,要求转型中的中亚国家按照西方意志,实行“民主改革”。鼓励他们摆脱俄罗斯的影响和控制,走“民主化”、“自由主义经济”、“政治多元化”道路。5第二、文化渗透。在后冷战时代背景之下,推广西方文明,增强中亚人民对美国的了解和认知乃至接受,是美国扎根中亚,控制中亚的前提条件和必要手段。为此,美国利用自身强势文化的地位和雄厚的经济实www.aimeiwen.com力,通过教育、广播、影视等途径向中亚人民、特别是官员、青年灌输美国的民主观念和思维方式,逐渐塑造中亚对美国的认同感。在美国政府和财团的支持下,中亚国家的很多政府官员、学者和军官在美国接受了“民主教育”并把美式的民主观念带回国内;美国通过建立大学、设立奖学金等途径扩大与中亚国家的人文交流,在青年人中宣扬西方的“价值观”。美国在比什凯克成了了“中亚美国大学”并针对欧亚大陆的优秀中学生制定了“未来领导人交流计划”从1992年至2003年,已有包括中亚国家在内的12个欧亚大陆国家的1.1万名学生参加了此项计划。目前有20万中亚国家的青年接受过不同形式的美国教育,许多人在西方公司就职。这些接受美国教育的人构成了美国了不起的善意储备。目前,********、BBC等西方广播电台在中亚都有播音,对年轻人的影响很大。这些媒体成为美国文化、信息软权力的重要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