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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语言符号具有任意性特点,声音和意义之间的关系是偶然的,不是必然的。文体学家认为语音具有特殊的表意功能,而认知语言学家认为语言符号具有象似性特点。通过探讨语音的文体功能和语音的象似性特点的关系,旨在说明语音的文体功能分析与语音的象似性特点研究在分析和研究内容上可以互为补充,互为借鉴。

关键词:语音象征;音位;文体功能;象似性

自古以来,人们就在诗歌中利用发音技巧,比如押韵脚、节奏、拟声等来传递一定的情感信息,给读者带来一定的意义暗示。这些技巧的选择在使语言更为连贯的同时,更加有助于某一首诗的文体风格的形成,是诗人匠心独运的结果。王佐良先生曾经指出“:诗是带有音乐的思想”,说明声音在诗歌中不仅带给读者音乐般的节奏美,又在向读者传递着作者的某种特殊情感。

然而,自从索绪尔提出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之后,任意性观点支配语言学界几十年。语言研究者们一直坚信语言符号的形式和意义之间的关系是约定俗成的,具有任意性特点。声音和意义之间的关系是偶然的,不是必然的,属于某种“例外”。但是,越来越多的实验证明用哪个语言符号(能指)去表示哪个事物(所指)并非完全处于偶然,尤其是在诗歌这一文学领域内。
在文体学研究范围内,学者们在探讨声音和意义之间的关系时常常用“语音的象征意义”,“语音的文体功能”“,语音的文体效果”,“语音的情感传递”或者“声音的表意功能”这样的标题。在王守元和张德禄主编的《英语文体学辞典》中,这些现象被归纳为“语音象征”(soundsymbolism)。“Symbolism”属于文学批评研究范围,所以文体学家更喜欢“语音象征”这一文学术语。在该书中,语音象征被定义为“某些音或音连缀听起来体现了在某个方面合乎所表达的意思”。语音象征可分为直接语音象征(directsound symbolism)和连觉语音象征(synaestheticsound symbolism)。Ullmann将直接语音象征称为基本拟声(primary onomatopoeia()包括模拟人声、模拟动物声和模拟物体声)和次要拟声(sec-ondary onomatopoeia)。联觉语音象征又被称为联觉通感,指的是某些音或这音连缀并不直接唤起某种听觉的经验,而是引起读者或听众一种思维的联想,这种联想就像一座桥将声音和象征意义连接起来,使其与作品产生共鸣,实现音位的情感传递。比如,文体学家发现/s/音可以使人联想到随风摇曳的树叶的沙沙声;长元音和双元音由于发音时间相对较长可以用来表达节奏相对舒缓、轻柔的意境,而短元音由于其发音短促、响亮,常常被用在短句中与之呼应使语言的节奏轻快、活泼。文体学家们在研究诗歌和散文时必然要研究音位的文体功能,探讨音位在与作品思想内容起共鸣时的文体作用。选择恰当的语音来衬托语义并烘托主题是音位的一种文体修辞技巧,声音在完成其情感传递的过程中,也体现出其文体功能。

语言的象似性是认知语言学领域内的术语。语言符号的象似性(iconicity)指的是语言形式在音、形或结构上与所指之间存在映照性相似的现象。这种观点与语言任意性观点是背道而驰的,因为该观点认为语言符号与所代表的事物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目前,学者们已经在语音、词性、句子结构和篇章结构等语言的各个层面上证明象似性的存在的理论依据。在语音方面,他们认为语音的发音方式的确与其欲表达的意义,即作者的主观情感目的之间有着微妙的逻辑关系“,发音与其所指之间存在很多自然的相似关系”。
语音的象征意义与语言符号的象似性是一致的,因为其所描述的拟声或联觉语音等现象都在说明语言的形式和内容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只不过前者在谈语言的功能,后者在谈语言使用者的心理活动和认知过程。
基于语言符号具有象似性这一特点,音系学家又提出了“音义学”这一概念。音义学是由苏联语言学家Stanislav Voronin首先提出的,英文为Phonosemantics或Phonosymbolism。音义学是认知语言学派的认知音义学,是一门横跨音系学、语义学和心理学的一门学科。音义学就是研究语言符号的音和义或者说形式和意义之间关系的一门学科。其研究对象是语言符号中所有的语音象似性,目的是充分发掘人类语言中语音和语义层次存在的象似性关系,并且对此做出解释,以使人们了解语言的起源和发展。
主流的文体分析关注的是用语言学工具分析和解释文学语言,从语言的功能的角度来阐释作者选择语言的目的,其关注的焦点是语言的风格。而文学作品中不仅又语言的风格,更有思维的风格,对思维风格的研究是文体学研究的又一重要概念。比如在杰克•伦敦的小说《马丁•伊登》中,马丁•伊登在遇到萝丝之前是一个从未受过正规教育的海员,因此杰克•伦敦使用了一些反常规的语音技巧,比如threshin'=threshing,an'=and,tryin'=trying。而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萝丝时,竟然又意识地将“I”这个双元音拖长,试图以同样的标准发音的方式来使自己接近萝丝。在这种情况下,文体学家描述和阐释的重点是标准英语和非标准英语在语音层面上的异同以及这两种语言风格不同的使用场合和功能,所关注的是文体的差异性。而在阐释两种语言的语音差异性时,认知语音学家们关注的却是小说中人物的思维风格:马丁•伊登在遇到萝丝之前是一个文盲,没有父母,只有一个比他还要穷的姐姐。遇到萝丝是他人生的转折点,是又一次再生,为了追求萝丝,为了拉近与萝丝的距离,他从学习标准英语的发音和用词学起,通读百书,最后成为了一代畅销书的作家。这是他的思维风格。
语音的文体功能分析与语音的象似性特点研究在分析和研究内容上可以互为补充,互为借鉴。文学的认知分析,是语言的文体分析主流方法的最新补充。象似性与文体学的结合必然会为文学文体学提供一个综合性的分析方法,拿刘世生教授的话说:“两种方法的结合,即综合性方法,可能是对于文学最可行的分析方法。”

参考文献
[1]贺川生https://www.51lunwen.org/languagethesis/.音义学:研究音义关系的一门学科[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0(1):22-26.
[2]蓝小燕.从象似性看政治演讲的文体效果[J].山东外语教学,2008(3):35-36.
[3]刘世生等.文体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4]王守元,张德禄.英语文体学辞典[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