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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通过对互文性理论的核心原则的分析和讨论,以及对跨文化交际理论、策略的分析,发现互文性理论可以用以审视和指导跨文化交际的三个方面:互文性理论可以运用于更好地理解跨文化理论观点;可以指导解读不同文化之间存在的文化差异,理解不同文化之间实际存在的微妙的互文关系;可以运用互文性的理论来审视和指导跨文化交际的策略。一、理论综述 (一)互文性理论的背景和核心观点 1·互文性理论产生的背景 “互文性”一词源于拉丁文intertexto,意为在编织时加以混合。在文学理论中,“互文性”是一个专门的术语,意指通过归因发现某一文本(或意义)是从其他文本(或意义)中析取或据以建构的。它着眼于特定文本(或意义)与其他文本(或意义)的联系(黄鸣奋,2006)。法国后结构主义批评家克莉思蒂娃在1969年出版的《符号学》一书中首先提出了互文性这一术语。克里斯蒂娃是受到了俄国学者巴赫金的启发而提出来的(陈永国,2003)。巴赫金把文本/文化关系引入了文学批评理论,其实这正是互文性的概念。他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诸问题》中称陀氏的小说是“复调小说”,指出“复调小说”体现了“文学的狂欢节化” (巴赫金,1973)。“文学的狂欢节化”这种概念实际上就是一种互文性理论。 2·互文性理论的核心观点在《词语,对话与小说》等论文中,克里丝蒂娃主张一切能指系统都是由它们对先前能指系统的变形方式所界定的。文本并不单纯是某一作者的产品,而是它对其他文本、对语言结构本身的联系的产品。根据她的看法,“任何文本都是作为引文的马赛克被建构的,任何文本都是其他文本的熔铸与变形”(克里丝蒂娃,1986),任何文本都受读者已经阅读的其他文本及读者自身的文化背景影响。克里丝蒂娃提出”互文性”的概念,所针对的是将文本视为自足的封闭实体的传统。她宣称任何文本都是对其他文本的吸收与变形。这一范畴获得了其他后结构主义者的首肯。巴特探讨了在文学背景中的互文性,得出了任何文本都是过去的引文的新织物的看法。德里达则将互文性确认为文学研究的唯一方式,将文本理解为自我参照的系统(黄鸣奋,2006)。互文性通常被用来指示两个或两个以上文本间发生的互文关系。意在强调任何一个单独的文本都是不自足的,其意义是在与其他文本交互参照、交互指涉的过程中产生的,因此,任何文本都是一种互文, 在一个文本中,不同程度地以各种能够辨认的形式存在着其他的文本,诸如先前的文本和周围文化的文本。对互文性的界定分狭义和广义两种。狭义的定义以热奈为代表,这种定义认为:互文性指一个文本与可以论证存在于此文本中的其他文本之间的关系。广义的定义以巴尔特和克里斯蒂娃为代表,此种定义认为:互文性指任何文本与赋予该文本意义的知识、代码和表意实践之总和的关系,而这些知识、代码和表意实践形成了一个潜力无限的网络(程锡鳞, 1996)。 3·互文性的理论意义互文性理论提出的意义就在于它为很多文化领域和学科提供了一种开放式的思维方式。虽然它是后现代、后结构批评的标识性术语,但它在跨文化交际方面都有实际的理论价值(刘宏升,2007)。 (二)跨文化交际的定义首先,让我们来看看不同学者对跨文化交际内涵的认识。Larry A. Samovar等在Communication be- tween Cultures一书中给跨文化交际所下的定义为: 跨文化交际是指不同民族之间的交际,由于文化观念和符号系统的差异以致会改变交际事件(李玉英等, 2005)。该定义强调的是跨文化交际过程中文化差异对实际的交际的影响。所谓跨文化交际是指不同文化的人借助于某种符号来传递信息、交流思想和感情并产生相应行为的一种社会活动。和一般交际一样跨文化交际也具有社会性、符号性、目的性、双向性、情景性等特点(王军等,1999)。该定义主要描述了跨文化交际的功能和特征。跨文化交际是指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信息发出者和信息接收者)之间的交际,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信息的编、译码是由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所进行的交际就是跨文化交际(张涛, 2002)。该定义主要强调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进行信息的编、译码的人们的文化背景的差异。跨文化交际是指处在不同民族文化环境中的个人或团体之间的交流与交往。跨文化交际的目的是为了传递信息,沟通思想,促进相互理解(赖招仁,1998)。该定义主要描述了跨文化交际的功能。跨文化交际是指不同文化间的相互交流。在跨文化交际中若交际双方不了解彼此的文化差异交际时必然会产生误解引起交际障碍(邓大好,2000)。该定义主要强调了文化差异对于跨文化交际过程的负面影响。虽然上述的各种定义都从不同侧面揭示了跨文化交际的特征等,但却没有全面地反映出跨文化交际的主要要素。笔者认为,综合上述观点,跨文化交际似乎可以定义为:跨文化交际是指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的民族,为了传递信息、沟通思想、促进相互理解,通过特殊的信息编、译码过程以消除文化差异,达到交际目的的一种社会活动。跨文化交际实际上可以从两个不同的层面加以审视。从宏观的角度看,跨文化交际是指不同民族的交流,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无所不包。从微观的角度看,跨文化交际是指在具体的语境中,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通过特殊的信息编、译码过程以消除文化差异,达到交际目的的一种交流活动。二、互文性理论对于跨文化交际的理论意义 (一)用互文性理论的原则可以指导解读不同文化之间存在的文化差异的方面,理解不同文化之间实际存在的微妙的互文关系综观人类历史,我们就会发现,实际上人类历史就是一部不同民族不断交流沟通和不断融合的历史。每种民族文化的成长和发展都会在自己民族原创性的基础上借鉴、引入和融合其他民族的民族文化的成果。的确,由于地缘、经济社会的发展等各方面的因素,各种民族文化之间确实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大到社会经济结构,小到各种风俗习惯,我们都能够观察到各种差异,同时,也能看到各种民族文化不断交融的过程,以及各种文化之间存在的微妙的互文关系。以中华文化为例,中华文化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文化。它兼容并蓄,融合了许多的其他文化的元素。比如,佛教产生于印度,自一世纪传入中国,经过 2000多年的不断的改造、变形,很多佛教的观念已经成为中华文化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再比如,“民主” 和“科学”这两个概念是“五四”运动时期从西方引进中国的。当时,这两个概念对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和几千年的农耕文化产生了强烈的冲击,但现在已经成了为普通民众所接受的观念。同时,中华文化也以其独特的魅力惠及四方。如果我们稍加观察日本文化、朝鲜文化、越南文化等等, 我们就会发现很多的中华文化的元素。不过在看到不同民族文化不断融合这一事实的同时,我们确实要注意不同民族文化的差异。因为这些差异的确会影响实际的交际过程。就是已经被引进、改造和被接受的某个“马赛克”,也会和其源文化中的实际意义相差甚远。另外,一些表层的文化元素的差异也会影响到实际的交际。比如,隐私方面的冲突:中国人的隐私观念比较薄弱,认为个人要归属于集体,故而中国人往往很愿意了解别人的酸甜苦辣,对方也愿意坦诚相告。而西方人则非常注重个人隐私,不愿意向别人过多提及自己的事情,更不愿意让别人干预。因此在隐私问题上中西双方经常发生冲突。由于中西文化差异,我们认为西方人过于自信,毫不谦虚;而当西方人听到中国人这样否定别人对自己的赞扬或者听到他们自己否定自己的成就,甚至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时,会感到非常惊讶,认为中国人不诚实(谭维, 2004)。当然还有其他许多的文化差异的现象值得我们仔细研究。因此,如果不注意不理解这些文化差异现象的存在,我们在与其他文化的人们交际时,也许真地就会产生误解,甚至会出现敌对的状态。 (二)运用互文性理论的原则可以更好地理解跨文化交际的策略克里斯蒂娃对互文性理论的一个重要贡献是她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互文性的引文从来就不是单纯的或直接的,而总是按某种方式加以改造、扭曲、错位、浓缩、或编辑,以适合讲话主体的价值系统(帕特里克·奥唐奈,1989)。根据这一观点,我们就能够更好地理解一些跨文化交际的策略。还是以中华文化为例,从宏观的角度看:中华文化在与其他不同的民族文化交流时采取的是一种宽容的态度。唐朝文化和文明的高度发展与这种态度不无关系。在近现代的洋务运动和民主运动中,中国学者更是提出了比较明确的跨文化交际的策略。在 1898年,京师大学堂(现北京大学)创办之初,梁启超为京师大学堂草拟的办学方针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中西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