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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词语意义的转化应该是对等的,也就是说,译语词与源语词在语义、语用以及文化特征等方面一一对应。这种对应只限于一些意义偶合的通用词或者少数专有名词上。例如,第16号外藏坑出土有木车马、兽骨、粮食以及铜、铁、陶质生活器皿和铜印章等,其中的生活器皿有陶罐、陶壶、铜扣、铜棒等。这些名词可以直接译为pottery pots, pottery kettles,Bronze buttons, Bronze bars.再如第13号外藏坑中出土了不少陶质的动物,有山羊、绵羊、乳猪、狗等,它们可以被直译为potterygoats,sheep, piglets和dogs。因为它们是在译者正确理解了源语文本的基础上,在目的语中选择出相对恰当的词语或表达方法,这样既不会造成误解,也符合译文语境的表达需要。由此可见,一篇译作成功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词语的选择是否精当、得体。要选择恰当的词语,就需正确使用词典。但也不能把词典当成选择词义的万能钥匙。如果生硬地把词典中的释义照搬到译文中去,常会使译文表达不通顺。例如,上面提到的“山羊”“绵羊”就要根据具体的语境进行选择。

2.意译

在词语选择的问题上,切不可望文生义,也不可盲目照搬英汉词典里的释义,而要仔细揣摩上下文,并借助词典(特别是英语词典)的帮助,彻底吃透原文的精神,然后再酝酿如何表达。遇到汉语中没有对应说法的词语,不要陷入机械硬译的死胡同,而应在彻底领会的基础上,设法寻求汉语在同样场合的习惯说法②。也就是说,要搞清英语与汉语在词义方面的差别。英语词汇所包含的意义往往具有游移性和灵活性,这主要体现在英语词汇的意义多依据各自的前后搭配和语境变化;英语词汇常常是集引申义、内涵义、扩展义、外延义等多种意义于一体。在具体语境中一个词语到底为何意完全取决于其所在位置或该词语与其它词语的搭配。相较之下,现代汉语里词语的涵义范围比较狭窄,词义比较精确、固定、严谨,其伸缩性与对上下文的依赖比较小,具有较强的独立性。所以,在翻译过程中,要根据英文词语所在的语境理解其确切含义,然后充分发挥译者的创造性,在目的语中选择精确的词语③。

例如,考古发掘资料表明,第12号外藏坑内原来放置有三乘木车马,其周围还发现有着衣陶俑多件。此处的“木车马”中的“车”到底翻译成carriage还是chariot呢?这就要从两方面去分析:一是两词之间的区别,前者主要指awheeled passenger vehicle, esp. one with fourwheels and pulled by horses“四轮马拉客车”,而后者指a twowheeled vehicle drawn by horses或a four-wheeled carriage with back seats only“双轮车”或“四轮轻便马车”④;另一方面,汉代的车型有多种,不同身份的人往往乘坐的车型也不同,体现出封建社会尊卑有序上下有别的等级观念。皇家御用的车有玉辂、乘舆、金根、安车、立车等;而一般官员使用的是轺车、轓车,有些高级官员或贵族也可乘坐安车。阳陵帝陵外藏坑出土的车马遗迹以轺车为主,而这种车的特点是有斜曲的单辕,两只很大的木轮,横长的车厢,有的在车后还插有伞盖,多为两匹马系驾。比较可知,两词中的chariot更符合此处的语境。由此可见,完全依赖词典的释义,是做不好翻译的。

3.解释性翻译

在从源语/源文化到目的语/目的文化的转换过程中,译者起着重要的作用。译者在理解原文信息的基础上把它们解码给接收者。因此译文必须与原文一致已不再是翻译的首要目标,而是要与译文接收者的情形一致。翻译必须与译文接收者所处的语境和知识保持一致。如果说翻译是一个有目标驱使的活动,那么译者在这个活动中是一个负有重要责任的协调员。译者的选择对于接收者对译文的理解有重要的影响。然而,译者面对两种语言、两种文化间的种种“天然限制”,既要有足够的克己功夫,又要在语言运用上充分发挥创造性,把地道的原文转化成规范的译文。

这里所说的“天然限制”主要指文化意识上的区别。所谓文化意识,就是译者要认识到翻译既是跨语言,又是跨文化的信息交流,而文化的差异跟语言的差异一样,可能成为交流的障碍。缺乏文化意识的译者,可能只顾到字面上的转换,而忽视了语言背后的文化问题,一心只想到英语中寻找地道的对应词,终而导致不应有的误译。这样就会造成一种“文化错位”⑤。

在跨文化交流中,博物馆的地位十分重要,可以说是传递某种文化传统的主要渠道之一。在任何一个博物馆展览中,文物的选择定位和解释对有效的文化传递都有着重要意义。文物的解释当然有不同方式,比如多媒体技术、图片等,而最重要的方式也许是文本⑥。汉阳陵帝陵外藏坑遗址博物馆也不例外。馆厅内的序言多以图片说明为主,而遗址区的10座外藏坑则是让游客一边近距离地观赏文物遗迹,一边通过旁边的文本介绍了解情况。可是,有些出土的文物如果不加以解释,外国游客就不会真正理解。因此,在这些被翻译成英语的文字中就需加入解释性的文字,让那些抽象的概念变得易于接受。外藏坑中发现了很多西汉时期的官印,比如, 12号坑中的“宗正之印”、13号坑中的“太官丞印”、14号坑中的“太官令印”、15号坑中的“甘泉仓印”“别臧官印”等等。“宗正”“太官”“甘泉”“别臧”这些对于中国游客都比较陌生的词汇,更不要说对于外国人而言了。所以,在翻译时要适当添加些内容,对它们做简单的解释。以“宗正”为例, a tortoise-shaped silver sea,l bear-ing the inscriptions“zong zheng”has been excava-ted.“Zong zheng”was the officialwhose dutywasresponsible for the affairs of the royal family and itsclansmen at the courtduring the periods ofQin andHan. Often the pos,t one ofjiu qing(official titlesin ancient China), was held by an imperial kins-man. The pitseems to represent themansion ofzongzhengof the central government offices then.由此可知,“宗正”实际上是一种官职,属于“九卿”之一。而游客如果再感兴趣,还可以了解汉代的官制。

总之,汉阳陵帝陵外藏坑出土的文物是中外游客了解西汉文化的窗口,是中国对世界文明做出重要贡献的见证,因此,这种文化与文明的传播需要文字翻译者了解历史史实,采取尽可能正确的方法把保护展示厅的陈列说明翻译成易于被游客所接受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