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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通过分析讨论伍尔夫对勃朗特的小说《呼啸山庄》三个方面的评价———自然象征、写作动力、人物塑造,使我们更深刻地理解勃朗特的小说和伍尔夫这位杰出的文学理论家。弗吉尼亚·伍尔夫是英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作家和重要的意识流代表作家,她和乔伊斯、普鲁斯特、福克纳一起,被称为“四大意识流小说家”。同时,她还是一位杰出的文学理论家、批评家和随笔作家,并且是西方女权运动和女性主义思潮的一位先驱者。弗吉尼亚·伍尔夫虽然没有受到过正规教育,但是她却有过人的天赋,并从小就深受父母亲的影响,得到了家庭的惠泽。她在家接受到的文化熏陶和高深教育对她后来的成功的创作特别是意识流文学的创作,都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伍尔夫也是一位非常具有独立见解的出色评论家,她的评论文章往往以独到的见解来赢得读者的心声。西方许多评论家对伍尔夫及其作品一直非常推崇,因为她在英国文学的历史性转折阶段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并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艾米莉·勃朗特生活在19世纪的英国哈沃斯地区,此地基本上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她那短促、凄凉的一生几乎全部是在这里度过的,并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艾米莉醉心于创作活动,她的想象力得到了异乎寻常的发展。艾米莉的伟大之处正在于她把一种白日梦般的心理活动升华为震慑人心的文学作品,《呼啸山庄》正是她留给世人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尽管这部凄绝骇俗的伟大文学作品问世不久即遭到攻击和非难,但是其迷一般耐人寻味的思想内涵和独特的表现形式却吸引着广大的读者和众多的评论家。尤其是进入20世纪以来,这部小说更是引起了东西方文学界越来越多的关注。弗吉尼亚·伍尔夫对许多伟大的作家和作品都进行过评论,她的评论往往是非常深刻、非常中肯的,并非东拉西扯的漫谈。她对每一位作家的评价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与众不同的感受,通过她的评价,尤其是她对女性作家和女性人物的深刻研究和阐述,能让读者对作家和作品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受,对文学有一个清晰而简洁的框架认识。在伍尔夫的《普通读者》一书中有一篇文章《〈简爱〉与〈呼啸山庄〉》。在这篇文章中,她对夏洛蒂·勃朗特和艾米莉·勃朗特姐妹这两位英国女性文学中的重要作家作了评论,对《呼啸山庄》中的自然象征、作家写作动力以及人物塑造等方面作了精辟的分析。一、关于自然象征的运用伍尔夫认为,艾米莉时常求助于大自然,因为作家觉得要把人心中深藏着的种种情感和欲望表达出来,就必须借助于比普通语言文字更有表现力的自然象征。艾米莉正是抓住了和自己的切身感受或者人物内心感受最为相近的自然现象(例如暴风雨、荒原、夏日美景等),且这些自然现象不是为了防止枯燥而有的点缀物,而是直接用来抒发人物感情的。在《呼啸山庄》中,存在着许多的自然象征,尤其是荒原的意象遍布了整个故事的始终,中间还有暴风雨的描写,震撼人心,写得十分成功。长期的荒原生活形成了艾米莉·勃朗特解不开的荒原情结,她与荒原息息相关,难舍难分。《呼啸山庄》典型地体现与阐释了艾米莉·勃朗特的这种荒原情结,全书散发着浓郁的荒凉与粗犷气息,自始至终呼啸着荒原上强劲的、尖利的北风。书中的男女主人公生活在荒原上,他们性格粗犷、活泼好动,从小就放荡不羁,喜欢自由自在地在荒原上嬉戏。荒原成了他们逃避世间迫害与烦恼的乐园,他们如醉如痴、流连忘返。而这也恰是作者自己荒原情结的反映与明证,作者在荒原上寄托了自己的理想,它是自由、爱情、生命的象征。荒原上没有对人的尊严的践踏、没有金钱的魔爪、没有社会习俗的阴影,人们可以呼吸到自然、清新的空气,可以过自由、野性和快乐的生活。荒原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安慰,荒原气质已深深渗透进男女主人公的灵魂深处,以至于他们因心灵的交融而形影不离、难舍难分。在他们心目中,对方俨然是自己的精神乐园,是自己生命中不能缺少的荒原。譬如,书中有一幕是这样的:当希斯克立夫被逐出林顿的家门后,二人彻底失去了各自的精神家园,凯瑟琳变得歇斯底里,不久大病一场。但即使这样,神志不清的凯瑟琳仍念念不忘自己的家园生她养她并给予她乐趣与活力的荒原。恍惚中她把画眉田庄幻化成呼啸山庄,不顾女仆的反对,坚持打开窗户,呼吸来自荒原的风。在她看来,荒原才是她真正的家园,只有荒原的狂风才能让她复苏。“我准知道只要让我又回到那边长满石楠的小山头上,那我就会恢复到我本来的样子。”女主人公那根深蒂固的荒原情结跃然纸上。最后,荒原的劲风还是把凯瑟琳的灵魂吹到了呼啸山庄,希斯克利夫冥冥之中看到了凯瑟琳的身影并与他走到了一起。很显然,是荒原之纽带使男女主人公完成了最后的骨肉灵魂结合。在《呼啸山庄》中,自然和人类一样具有生命,可以感受到正在发生的一切。小说中有一段生动的暴风雨的描写,震人心魄。自幼和凯瑟琳一起长大并深爱凯瑟琳的希斯克利夫,得知凯瑟琳背叛他们的爱情而同意嫁给林顿时,愤然离开了呼啸山庄,这引起凯瑟琳巨大的恐慌。此时,暴风雨来临了。“像千军万马般的狂风暴雨降落到山庄上来了,只听得又是风吼,又是雷轰,接着一声巨响,宅子一角的一株大树倒下来了。”凯瑟琳在狂风暴雨中呼唤着希斯克利夫。此时的暴风雨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作者以自然界的狂风暴雨来衬托凯瑟琳内心的巨大悲痛,把小说推向感情的高峰。猛烈的内心冲突使凯瑟琳对外界的暴风雨感到麻木,而凯瑟琳心中的恐惧、悔恨及矛盾心理又外化为自然界的狂风暴雨,通过对暴风雨的描写又渲染了气氛、带来了悲剧力量,这种力量远大于任何言语和行动。二、关于作家写作动力伍尔夫认为,艾米莉的创作灵感和动力既不是她目睹了人间疾苦,也不是她自己受到了伤害,而是她冷眼旁观看到了一个陷入极大混乱而四分五裂的世界,艾米莉觉得自己可以在一本书里把它重新呈现出来。作家并不单单是写具体的两个人的爱情悲剧,而是表现了更加深刻的东西———她在告诉读者:“我们,全人类”和“你们,永恒的力量”———她站在一个高度对整个世界进行了高屋建瓴的构建。笔者认为,伍尔夫对艾米莉这样高度的评价在《呼啸山庄》中处处可见。小说主人公凯瑟琳说过这样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我的最大悲痛就是希斯克利夫的悲痛,而且我们从一开始就注意并且互相感受到了。在我的生活中,他是我思想的中心。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而他还留下来,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别的一切都留下来,而他却给毁灭了,这个世界对于我将是一个极陌生的地方,我就不像是它的一部分。” 在这里,我们看到凯瑟琳的感情是炙热的,支持她一直活下去的力量就是希斯克利夫。在她的眼中,如果没有彼此, 那么全世界也是毫无意义的,她看到了他们之间不可分离的关系。书中还有一处,当凯瑟琳向奈莉描述自己的梦境时说“:我只是想说,天堂不像是我的家,我哭碎了心,闹着要回到人世来,惹得天使们大怒,把我摔了下来,直掉在荒原中心呼啸山庄的高顶上,我就在那儿快乐的哭醒了。”这里表明凯瑟琳并不想嫁给林顿,而是在强烈地依恋着呼啸山庄的一切,他在画眉山庄就像在天堂一样不相称。在此我们看到凯瑟琳在天堂找不到自己的坐标,而在惨痛的现实中清醒了过来。虽然如此,她最后还是和希斯克利夫的灵魂又完全地融合在一起,消失在永恒的天堂里。在那里, 他们的爱情是和谐的,灵魂是永存的。他们代表了整个人类,代表了人类最崇高的爱情,而这个永恒不变的世界正是因为人类爱情的存在而有价值。在《呼啸山庄》中,揭示了全人类和这个破碎的世界最终要在永恒的力量中和谐相处的主题。三、关于超现实的人物塑造伍尔夫认为,艾米莉·勃朗特对人物的塑造似乎是先把我们所熟悉的男男女女都撕成碎片,然后又把那些碎片重新组合起来,同时赋予他们以不同寻常的生命力,所以她所创造的人物是超越现实之上的。虽然书中的男男女女和我们所熟悉的人物非常不同,依然让我们感受到其真实性和感情的细腻。艾米莉使人物摆脱了原来依附着的肉体,对她来说,肉体是多余的,因为只要寥寥数笔,就能把人物的灵魂勾画出来。正是这种崇高的境界,使《呼啸山庄》和其他小说相比具有不同寻常的深度。笔者认为,《呼啸山庄》的主人公们确实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很遥远,不仅由于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更是因为他们高于我们的生活。即便如此,我们又感觉到他们离我们很近,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和一举一动恰恰反映了我们自己和生活中的每个人,无论谁都可以在其中看到自己的身影、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灵魂。《呼啸山庄》中的主人公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命运可谓是每一个现代人真实的自我写照。尤其是希斯克利夫,他也是正常人,与凯瑟琳青梅竹马,演绎着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他顽强的本性和凯瑟琳无私无畏的爱是使得他能够忍受辛德雷的残酷折磨,也能够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