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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关于《从叙事学的角度看《海浪》中叙述者的“现代自我”》的英美文学论文网：《海浪》是一部高度实验性的现代主义小说作品。本文以叙事学理论为依据,研究该小说的形式创新对主题的贡献,认为多重叙述声音、印象式呈现、独白、引子等叙述手法的运用有效地呈现了现代社会自我的不稳定性,传达了现代自我感受到的种种煎熬和不安全感。六位叙述者毕生尝试通过语言构筑稳定的自我,但对叙述行为的高度自觉导致他们对自己叙述的内容产生自我怀疑、自我瓦解,他们的努力最终均以失败告终。现代自我苍白的叙述语言被海浪的轰鸣声淹没。

关键词:海浪;伍尔夫;自我身份认同;叙事学　　

弗吉尼亚•伍尔夫是公认的现代主义小说大家。她和乔伊斯等一起对小说的传统形式、写作技巧等进行了大胆改革。在她的众多作品中,《海浪》堪称扛鼎之作,伍尔夫为之耗费了大量心血,从构思到完成,时间长达四年之久。《海浪》比较全面地体现了伍尔夫在小说创作方面的各种理念,因此,研究《海浪》对于全面了解伍尔夫的小说创作以及现代主义的小说创作都具有重要的意义。本文拟从叙事学的角度探讨《海浪》特殊的叙述方式是如何深刻而形象地表现六位叙述者的不稳定的现代自我。

《海浪》共分为九个部分,每个部分再分为引子( interlude)和正文。引子既起到分割正文的作用,又在时间上与正文相呼应:引子以太阳一天中的不同位置来呼应正文中人物一生的不同阶段。除了最后一部分是由单一人物叙述外,其余八部分都是由六个人物轮流讲述。“尽管有每个人物的意识流动,但更多的是印象式的内心独白,读者在小说中看到的不是客观的现实世界,而是人物在特定的瞬间对人生全部实质的充满哲理的感受和万花筒般的心理印象。”(詹树魁, 1999: 49)这种表现手法得益于当时已经在法国席卷文艺界的印象主义思潮。罗杰•弗来(RogerFry)将它介绍给布鲁姆伯里文化圈(Bloomsbury)和英国公众,并将之命名为后印象主义。伍尔夫密切接触到了这一文艺新动向,并将之应用于自己的写作中。(Roe, 2001: 164-191)印象主义画家通过光与色的运用将艺术家瞬间的印象定格于画布上。为了在小说中达到同样的效果,伍尔夫在正文中摒弃传统的叙述方法,将话语权交给六个不同的人物。他们之间的相似与不同使许多读者认为他们不一定是六个独立的人,而更像“一位个体的多个方面”(Dick, 2001: 67)。多个人物的多重声音似乎象征了现代自我的多重性。六位叙述者用大段的现在时态的叙述将他们的瞬间印象传递给读者。这些印象有时相互重叠,有时又毫无关联,缺乏整体上的连贯感。同时,引子中紧凑连贯的传统叙述益发凸显正文叙述的不连贯感。这种支离破碎的叙述方式在形式上形象地表达了小说的主题:现代社会中人物自我的支离破碎,缺乏稳定的自我身份定位(self-identity)。此外,对重要人物珀西瓦尔的外部展现、对叙述者的叙述权威的颠覆等也在不同程度上强调和深化了这一主题。　　

《海浪》中的六位叙述者一直在努力寻找一些身份坐标来实现自我的稳定,但他们无一例外地对自己选择的公众身份感到不满意。公众身份与内在自我总是存在裂痕,阻止他们建立起稳定的自我身份认同:路易斯是成功商人,但他的自我总是引诱他退回到小阁楼上去阅读诗歌。奈维尔渴望通过诗歌、通过爱情来实现自身的稳定与成就:“我们这不堪入目的平庸生活,只有在爱的目光下,才会变得有光彩,有意义。”(伍尔夫, 2000: 152-3)①但他却总是“命中注定老是要遭受我所爱的人的反感”(72)。伯纳德觉得“我的真实的我与我假装出来的我脱了节”(64),他渴望成为一个小说家,希望借助讲故事来给混乱的生活增添一种叙述秩序,但是他从未发表过作品,也总对自己的叙述缺乏自信,“所以一句话还没讲完就吞吞吐吐地微弱下去了”(29)。苏珊将她的自我定位与自然力量联系起来,在她的农场里完成了她作为女人、妻子和母亲的角色:“我的孩子将会延续我的生命”(111)。“然而有时候,自然的乐趣,正在长熟的水果,把船桨啊、猎枪啊、骷髅啊、获奖得到的书本和其他种种战利品弄得满屋子都是的孩子们,也都令我感到腻烦。”(165)珍妮则将自我与身体和欲望等同起来:“我的想象力是肉体的想象力。”(191)然而,在晚会与大群追随者之间周旋的她仍是内心空虚:“我的肉体变得完全像流动的液体,只要用手指碰一下就会化成饱满的一滴水珠,越变越大,颤颤悠悠,闪闪烁烁,在狂喜中滴落下来。”(192)罗达更是走到极端,她觉得自己完全被排斥在外,不能找到任何稳定的自我体系:“世界就是一个整体,而我则在这个整体之外”(13)。对变化和不稳定的恐惧以及对安全的渴求,最终使她选择了自杀。为了将现代自我的不稳定性直观形象地呈现给读者,伍尔夫在正文中采取新的叙述方法。传统的全知叙述者不见了。叙述声音只在“罗达说”“伯纳德说”等引述句中有所保留。与此同时,六位叙述者获得了最大限度的话语权。除了引述句,所有内容都以直接引语的形式展现给读者,没有经过叙述者一丝一毫的编辑。同时人物的外在背景被压缩到最低,通篇既没有作者或叙述者对他们身份、地位、历史、背景等进行交待,也没有他们相互之间交叉提供这方面的信息,甚至连他们的外貌特征都鲜有描述。关于人物的一切都存在于他们的话语之中。这样一来,语言就成了六位叙述人物赖以自我定义(https://www.51lunwen.org/euroliterature/ self-definition)、寻求自我身份认同的唯一工具。而语言的流动性、不确定性不仅增加了他们自我定义的难度,也形象地暗示了他们自我身份认同的不稳定性。虽然有各自的家庭,但家庭在他们的独白中几乎不占篇幅,而且这六个人物只有名字,没有姓氏。他们在托儿所和学校里长大,但这类社会机构也没有在他们的感知世界中留下印迹。家庭和社会的缺席强化了他们与家庭、社会等传统社会坐标定义物的距离,增强了他们被排斥在外的孤独感与不安全感,这种感觉又通过其他的事情得到了进一步加强,比如路易斯总是对他的澳洲口音耿耿于怀,罗达则是个孤儿。此外,童年时代的一些经历也反复出现在他们的独白中,对他们的一生产生持续的影响,例如,苏珊偶然看见珍妮情不自禁地吻了路易斯,她便克制不住妒嫉和痛苦:“虽然我还是孩子,我却又是爱又是恨”(8)。这件事情在这三人的独白中反复出现,对他们均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因此,自我的不确定性不仅受到外部社会的影响,还受制于机体自身无法控制的欲望与焦虑。终其一生,六个人物的自我意识都受到来自环境和内心的威胁,一直处于不稳定和不连贯的状态。伍尔夫还在直接引语中使用现在时态,来强调这些人物独白的即时性,即它们都是人物感受与思维的不假思索的语言化过程。它们不是反思和叙述语言,而是与人物感受同步输出。读者因此能够同步感受到人物自我身份的确立、动摇、修正等种种过程。这不仅给读者带来极强的冲击感,而且还进一步暗示了语言对这六位叙述者的自我意识形成的重要性,即所有的人都高度自觉地运用语言来组织他们的大脑运作。被言说的才是存在的。值得注意的是,几乎成为现代主义标志的叙述手法不是直接引语,而是意识流或自由间接言语(free indirectdiscourse)。伍尔夫在她的其他小说中也对意识流做了非常成功的尝试。那么她为什么在《海浪》中选择了更为传统的直接引语呢?这就需要从两种不同的叙述方式的功能特点入手来加以把握。首先,虽然两种叙述方式都允许读者直接接触人物的“原话”,这有利于直接展现人物话语的内涵、风格和语气,但是自由间接言语需要省略引述句和引号。而由于有六位叙述者,引述句和引号能够最方便、最简洁地介绍哪位人物在讲话,并有利于保留现在时态。“此外,与直接引语相比,它(自由直接言语)的自我意识感减弱,更适于表达潜意识的心理活动。”(申丹, 2004: 300)根据上文分析,伍尔夫为更强调语言在六个人物意识中的重要性,在表现这一点上,直接引语显然更具优势。其次,直接引语由于引号所产生的响亮的“音响效果”(申丹, 2004: 302),与珀西瓦尔的沉默形成了更为鲜明的对比,这在下文中会有进一步的分析。与正文中大段的人物独白相比,每一部分的引子采取了截然不同的叙述手法。人在海滩和花园中的缺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提供整理，提供论文代写，英语论文代写，代写论文，代写英语论文，代写留学生论文，代写英文论文，留学生论文代写相关核心关键词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