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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语调是语言不可缺少的部分。在言语信息交流活动中,发话人通过调群构成信息单位,然后又以连贯的调群构成独立的语篇群。本文通过对英语调群的声调重音突出的分析来揭示话语的信息结构,肯定了调核与信息最高点的对应关系,同时指出调核所指示的信息焦点并非总是信息单位新信息的结束点,而不只是新信息的最高点,是语义成分信息最显突的部分。本文还举例分析了常见于中国英语学习者中调核误用现象的原因及其所导致的信息误传,为英语语调教学提供了理论和实践参考。 1.引言过去,语音学研究常常局限在对单音及词重音作出探讨的范畴内;节奏也只因其在诗歌中的韵律作用才受到青睐。近30余年以来,随着对语篇研究的深入,语调愈来愈引起语言学家的关注。语调可简单定义为口语中音高(pitch)的升降与变化。任何话语行为必然含有这一变化。此外,语调有其语言维度和“超语言维度”(paralanguage dimension)。其中,语言维度指信息本身,即有多少信息?有什么新信息?信息是否完整?发话人的目的是给予、陈述、求取还是提问?非语言维度指发话人本身的心态(state of mind)、礼貌程度(degree of politeness)及为交往所做的努力倾向,其体现不仅在于音高,更在于音量(volume)、语速(tempo)、音质(quali2ty),甚至任何口腔效果,如呜咽等。(Tench,1996:2)语调早期研究的重点亦只在于语调的“态度作用”,即发话人以何种方式来传递信息、发话人的情感又是如何表达的等。语言教学者将语调的这一态度功能称为语调的“交际功能”(communicative function),哲学家和语言学家则称其为“语篇功能”、“话语功能”(speech function)、“言语行为”(speech acts)或“语内表现行为/示意言行”(illocution)等(Tench,1996:18)。但语调还含有另一功能,即“信息功能”。若语调的交际功能涵盖的是“为什么这样说”这一层面,那么信息功能所涵盖的则是“说的是什么”。以韩礼德(Halliday)为代表的系统功能语法学派所寻求与展示的便是在语言学的范畴内对语调本质予以探索,从而将注意放在语调对发话人信息组织的作用上,即信息是如何表达出来的这一层次。这便是对语调信息功能的研究。韩礼德对RP的音系分析是以音高的变化(tone)为基础,并结合声调模式和节奏结构所作出的分析。他认为在英语语调中发生作用的有三个系统,即调群划分系统(tonali2ty),调核确定系统(tonicity)和声调模式系统(tone)。调群划分系统将口头语篇(spoken discourse)分成若干个离散的语调单位,即调群(tone2group)。这些语调单位对应了发话人头脑中的信息块(chunks of information)。当然,话语有时只包含一个调群(甚至只有一个单词,如yes,no,right等);但通常,整段话语,无论是独白(monologue)还是对话,又都是由多个调群组合而成的,且每一调群又都含有一条信息,并代表着发话人对整篇话语的信息组织倾向。调核确定系统则帮助确定调群的核心,即调核位置。调核是调群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故话语中的省略部分基本上是那些无调核(non2tonic)的语调单位。调核也被称谓“声调重音突出”。朱永生教授在陈述韩礼德系统功能语法语篇功能时有过这样的表述:“调群里包含若干个音步,其中总有一个音步,尤其是音步的第一个音节,表示主要的声调变化:升、降、升转降、降转升等等。这个特征称作‘声调重音突出’(tonic prominence)”。(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1989:144)他还将被突出的成分叫做“信息中心”(information fo2cus),即信息之“最高点”(culm ination)。信息中心标志着所有信息单位的新信息的终点。声调模式是语调系统中大多数人所能意识到的部分,它是“对比调群中音高变化的系统,它和其他功能一起确定了主要的、次要的及不完整的信息的各自地位”。(Tench,1996:8)本文将从英语调核位置的确定规律出发,结合韩礼德的音系学及语篇理论观点,着重探讨英语语调的调核确立系统及其与信息分布的关系。 2.调核确定系统(tonicity)与信息焦点/中心 2.1信息分布信息是发话人传递给受话人的音信内容。所谓信息交流,即言语活动过程中旧内容和新内容之间的相互作用和转化。信息结构是将语言组织成为“信息单位”(informationunit)的结构。信息单位是信息交流中的基本成分,由不可缺少的新信息加上可取舍的已知信息构成,其表现形式是调群(Halliday,1994:296-297)。已知信息涉及位于某个位置的成分,并已存在于话语语境或非话语语境,而新信息则是根据已有线索无法回找的信息。通常,主位-述位(theme2rheme)结构和信息结构这两个概念相互重合,主位所载的信息往往是已知信息,“主位是用作信息起点的成分,是小句所关注的内容”(Halliday,1994:37)。而述位所载的则往往是新信息。当然,因信息结构不受语法成分等级关系的约束,此两对之间并不存在着固定的对应关系。如例1中的“He’s coming tomorrow”所示,一个小句可含一个信息单位,也可能是多个,甚至还可能并不构成任何信息单位:(1)He’s com ing tomorrow.(一个信息单位)He’s com ing 0 tomorrow.(两个信息单位)I don’t know he’s com ing tomorrow.(零信息单位)信息结构是一种语义结构形式。口头语篇的每一个成分在该新/旧信息的框架中被处理成“已知”与“未知”这样两类信息。而这种信息处理的载体便是语调,语调的核心便是例1中所示的调核。 2.2无标记调核与无标记信息焦点 2.2.1调核(nucleus/tonic)及调核的特点语调单位,即调群,是音系的等级结构中最高一级,居音位、音节、音步之上。调核音节是语调单位中最重要、最显著的重读音节,有7个发音特点:音高峰值(pitch peak),最大音域广度(maximum pitch range),调位变化(kinetic tone),音强峰值(loudness peak),减弱走势(decrescendo),语速区分(tempo marking)和停顿(pause)。调核音节不一定同时具备这7个特点,但最重要的有两点:一是调核音节一定是调群音高的主要变化点,调核之前的部分———调冠、调头、调身的音高即使在变化,也无明显转折点;二是其后的调尾部分呈减弱趋势。故调核是语调单位中综合音高、音强和音长各因素后最突出的音节。调核的这些发音特点足以使发话人在其话语中突出该音节,而使受话人足以辨别该音节。根据韩礼德的观点,调核的作用就是借此形成信息中心,是发话人所传递信息的焦点。调群划分一般用“0”。调核一般用黑体、大写或下划线予以标示,本文采用的是下划线。 2.2.2无标记调核与无标记信息焦点当调群与小句的划分正好重合时,我们称之为“无标记调群”(neutral tonality)。而无标记调核的概念则是:在一般(无对比、强调等因素涉入)情况下,调核(nuclear)落在调群的最后一个真正的实义词项(truly/fully lexical item)上。这一现象可以例2、3、4为证:(2)You can’t be sure.[1](3)I wouldn’t have thought so.[1](4)(If only I’d asked him,)he’d certainly havecome.[1]根据上例的情景(无对比、强调等因素),我们很容易判断出它们都是“已知信息+新信息”的信息单位结构。在口语中,新信息通常在语调群上表现突出,或现出焦点的性质(徐赳赳译,2002)。根据主位结构的涵义,我们还可见新信息潜在于述位中,已知信息潜在于主位中。从另一角度看,小句的主位是对发话者来说的突出的部分(信息传递的起点),而述位部分是受话人听上去较为突出的部分(Singer,1990:115)。主位的概念成分,即话题,亦可称话题主位(top ical theme)。Christian M atthiessen等还将充当话题主位的名词成分称作对篇章理解起指南作用的“成长点”(grow2ing po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