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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ion),即一些间接言语行为,如:
例1　A: There is someone at the door.
B: I’m bathing.
例1中会话人A和B之间的对话,从形式上看缺乏衔接手段,但仔细分析后会发现该对话是连贯的。会话人A告诉B“门口有人”这一命题,其话语含义可能是“小声的,别叫他人听见!”,执行一种“警告”功能;或是“去开门!”;执行一种“命令”功能;或是“可能有小偷!”,执行一种“警告”功能。具体表达何种含义和执行何种功能由话语双方所处的语境,特别是A和B的共有知识(shared knowledge)来决定。当B说“我正在洗澡。”时,B的含义是“我无法执行你的“言语行为””,执行一种委婉的“拒绝”功能。在该例中,两位参与者A与B分别在特定的情景语境(situational context)中遵循“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通过语用推理从而使得该话语尽管缺乏明显的衔接标记但仍然保持连贯,而这种连贯是通过话语参与者各方所具备的共有知识(shared knowledge)和语用推理来实现的。
正是基于以上例子,Widdowson认为衔接既不是连贯的充分条件也不是必要条件,即衔接的语篇不一定连贯,语义上连贯的语篇并不一定衔接。
Crystal(1985)认为衔接指表层结构中,语言形式在句法或语义上的连接;而连贯是为了理解一段口语或书面语的现在功能上的联系或本质(identity)而假设的组织原则(principle of organization)。
陆国强先生认为,衔接与连贯两者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衔接为连贯提供了基础,同时又受制于连贯。
国外不少语言学家从认知角度进行的研究认为衔接是蕴涵在连贯之中的,换句话说,连贯决定衔接,衔接本身依赖于语义连贯,衔接只是达到语篇连贯这一目的的多种手段中的一个,并不是必不可少的(compulsory),而是可有可无的(optional),尽管不可否认在(书面)语篇中衔接是一种重要手段。Gernsbacher & Givon指出,连贯性是一种心理现象(mental phenomenon)而不是语篇或语境的特点。Reinhart和Ehrilich的研究证实,在缺乏显性连贯的情况下,如果语篇接受者能调动自身的认知能力(cognitive competence),运用语用知识和推理手段去理解语篇的内在连贯性,那么语篇仍然具有隐性连贯。也就是说,连贯产生的决定性因素是人的认知,而不是语言(符号)标记这些表层形式上的东西,而衔接正是这些表层形式中的一种, Beaugrande & Dressler认为它是建立在预先设定的连贯性的基础之上的(The cohesion of the surface text rests on the presupposed coherence of the text world.)。Stubbs(1983)认为是听话人的理解而不是衔接这一表层形式标记创造了语篇连贯性。
从上面的论述可以看出,在衔接与连贯的关系上,陆国强和Halliday持有类似的看法,而从认知角度出发进行研究的语言学家则看法不同。

3　结束语
篇章的连贯性并非取决于具体的衔接手段本身,而是取决于句与句之间—即句际间的深层语义关系。笔者认为,Halliday等语言学家对于衔接与连贯的论述过分注重于对表层语言形式(如衔接纽带、衔接链等表层形式标记)进行静态的描写,并将衔接程度的强弱和连贯程度的强弱直接对应以来,忽视了在语义上连贯很大程度上受交际双方的共有知识、交际情景(语境)、交际意图,话题、语言使用者的文化背景等因素的制约,即连贯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体的认知水平,从而无法揭示篇章形式连接赖以存在的语义连贯以及制约语义连贯的语用因素。因而,他们无法解释语言形式上衔接而语义上根本不连贯的语篇,或是一些形式上没有衔接标记但是连贯却完好无比的话语,尤其是一些间接言语行为,因而经受不起科学的检验。因此,基于以上几点,笔者认为,在分析连贯时,必须全面考虑衔接,充分考虑语义、语用(如引入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言语行为理论speech act theory,特定的情景语境)和认知原则及篇章的主题和类型,应从心理和认知的角度进行探讨,因为连贯本身就是一种心理机制,连贯性是一种心理现象(mental phenomenon),是人脑对于外部世界的一种认识过程,是人脑对外界信息的心理处理(mental processing)。正如在本段开始所提到的:篇章的连贯性并不排斥具体的衔接手段,但它取决于句与句之间的语义关系,而语义关系又依赖于人的认知(The perception of coherence is totally up to human cognition.)。因此,一切都必须归到人认知上。熊沐清和刘霞敏(1999)认为,语篇的构建必须遵循人类的认知规律,语篇连贯性的强弱源于语篇本身反映认知规律的强弱和信息接收者自身的认知水平。连贯性产生于听话者或读者的话语理解过程,是听话者或读者在话语理解过程中强加给读者的结果(Brown & Yule 1983:199),是听话人的理解创造了语篇的连贯性(Stubbs 1983:96)。正如宋苏玲(2000)指出:听话者是否能够识别语篇的图式结构(schematic structure),构建起能容纳语篇组成各部分的可能认知框架(cognitive frame)是解读语篇连贯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