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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意识流小说家伍尔夫致力于小说形式的探索和创新，她主张小说应表现人物的独特感受和内心活动，因此她重视主观的心理时空，而轻视客观的物理时空。伍尔夫的小说《到灯塔去》就实现了她的这一主张，并体现了叙事学的理论：叙事时间的停顿、场景和倒叙。
伍尔夫的代表作《到灯塔去》充分展示了她的意识流手法和技巧，全书以“窗”、“时光流逝”和“灯塔”三部分再现了作者双亲的形象和自己童年的生活情景，表现了人物的内心意识。
1、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
法国叙事学家热奈特认为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所指”时间和“能指”时间），即罗钢在《叙事学导论》中讲的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所谓故事时间，是指故事发生的自然时间状态，而所谓叙事时间，则是它们在叙事文本中具体呈现出来的时间状态。前者只能由我们在阅读过程中根据日常生活的逻辑将它重建起来，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后者才是作者经过对故事的加工改造提供给我们的现实的文本秩序。”①基于故事中事件持续的时间顺序与叙事中对这些时间重新排列的“伪顺序”的关系，热奈特在叙事时间中发现两种“时间倒错”“：预叙”和“倒叙”。“预叙”，即“事先讲述或提及以后事件的一切叙述活动”；②“倒叙”，即“对故事发展到现阶段之前的事件的一切事后追述”。③基于故事中事件发生的时段和叙述事件的“伪时段”之间的关系，热奈特将叙事时段分为四种：场景、停顿、概要和省略。“场景”，即叙事时段等同于事件发生的时段，“即叙述故事的实况，一如对话和场面的记录，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大致相等。”④“停顿”，即事件的发展进入停顿，而叙事仍在继续，“在停顿时，对事件，环境，背景的描写极力延长，描写时故事时间暂时停顿，叙事时间与故事时间的比值为无限大，当叙事描写集中于某一因素，而故事却是静止的，故事重新启动时，当中并无时间轶去，这一段描写便属于停顿。”⑤《到灯塔去》第一部分中对拉姆齐夫人的描写就属于“停顿”，作者用大量的篇幅描写拉姆齐夫人给詹姆斯讲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故事，而时间还是停留在那一刻。而该部分的高潮“晚宴”的描写构成了“场景”。第三部分事件的发展是沿着两条线索进行的：一条是拉姆齐先生和子女、宾客乘船到灯塔去，另一条是莉莉在岸边作画。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每个人都对现实生活感到迷惘和不知所措，莉莉和詹姆斯也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十年前的生活情景，想起了拉姆齐夫人。他们的意识流动的描写就构成了“倒叙”。第三部分与第一部分的主题是一致的，通过航行，詹姆斯渐渐明白了父亲对生活的悲观态度，父子之间的矛盾化解。而莉莉通过回忆以往生活，开始理解不仅男性需要女性的同情和爱，女性也需要男性的理智和同情。作者通过对这三个部分的描写完成了自己的大胆尝试，即人与人之间的友好关系是可以重新建立的，孤独的生存状态也是可以改变的。
2、时距
时距即为叙事时间与故事时间之间的距离，分为四种：场景、停顿、概要和省略。在《到灯塔去》中，表现比较明显的是“场景”和“停顿”。作家伍尔夫在《到灯塔去》中第一部分就是运用了“停顿”对人物内心活动进行了细致的描写，换句话说，他的描写也就是对于凝视景物的人内心活动的描写。拉姆齐夫人独自一人呆着的时候，她感到她心灵的视野无限开阔，想到了印度大平原，想到了罗马教堂，由此她的心里非常得意，并得到了平和和安逸，当她抬头凝视灯塔的闪光时，觉得那道闪光就是她自己的闪光。晚宴作为《到灯塔去》第一部分的高潮，构成了叙事学中的“场景”。伍尔夫将晚宴作为“场景”，集中表现各个人物的意识活动。叙述的焦点转到了人物的意识上，人物之间不是通过语言沟通，更多的是通过表情或目光与心灵沟通。拉姆齐夫人作为女主人，想使每个人都能快活起来，使大家团结一致，她总是在餐桌上创造话题，让气氛活跃起来。大家感受到了她的温情和爱，谈话开始多了起来。后来上了一盘黄紫色的美味水果，他们的心情立刻起了变化，感到彼此一致，屋内的一切变得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井然有序，隔绝了屋外暮色中处于晃动、隐没之中的一切。如学者班克斯先生在晚宴开始时急于从应酬中抽身去工作，因而感到晚宴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可后来他从拉姆齐夫人身上意识到，生活中有比他的科学研究更为重要的事情：女人的美与温情，甚至是一道精心烹调的佳肴。一次“晚宴”表明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关系是可以化解的，这也是作者写作的目的所在。
3、时序
时序即为故事中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与叙事中对这些事件重新排列的“伪顺序”之间的关系，在叙事时间中有两种“时间倒错”“：预叙”与“倒叙”。在伍尔夫的小说《到灯塔去》中，“预叙”没有体现，因此在此就文本只谈谈“倒叙”。在《到灯塔去》第三部中，经过十年战争，生活对于每个人来说变得迷惘和错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淡漠。莉莉和詹姆斯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十年前的生活，回忆起了拉姆齐夫人，他们二人的意识流动就构成了“倒叙”。在莉莉的思索中，男女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她的意识流动的中心。她回忆起和查尔斯在海滩上一起打水漂，而拉姆齐夫人坐在岩石下，腿上放着信笺，埋头写信；明塔的长袜上有个破洞，破洞里露出粉红色的脚后跟，这在班克斯的眼里是那么刺眼，班克斯对那个洞厌恶到了极点，他从它上面看到了女性的沦丧，看到了肮脏和混乱；明塔和保罗刚结婚一年两人关系就出现裂痕。开始莉莉认为男女之间的关系都是虚伪的，她把自己作为女性的感觉都压抑下去，对男性不流露一点同情和温情，明塔和保罗婚姻的破裂进一步使她认识到男女关系的虚伪，因此她十分不理解拉姆齐夫人为男性所作出的牺牲。可到最后，她慢慢明白男性的理智和同情对于女性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女性需要从男性的智慧中得到安慰和安全感，在这一想法的启示下，她在画的中央添了一笔，完成了她的画作。在詹姆斯和父亲去灯塔旅行的船上，詹姆斯回想起十年前的情景：他和母亲本来埋头看着手里的编织活儿什么的，父亲突然走进来，“仿佛闪过一道蓝光，他记得，然后和他坐在一起的那个人笑了起来，屈服了，使他感到非常生气。那个人一定就是他的母亲。”⑥十年后，詹姆斯回忆起这一幕，心中仍充满仇恨。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詹姆斯对父亲的看法有了改变，他开始理解和信任父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亲，开始适应父子之间的关系。当他看到现实中的灯塔被海水刷得留有黑白的线条时，他逐渐认同了父亲对冷酷的现实所持有的态度：“可是我在波涛汹涌的海底，被更幽深的漩涡吞没。”⑦一次航行终于化解了父子之间的隔阂和仇恨。结语：在伍尔夫眼中，现代社会是一个支离破碎、混乱无序的世界，孤独是现代人普遍的生存状态。她在作品《到灯塔去》中试图在人与人的关系之间建立一种联系，使大家关系和谐，气氛融洽。第一部开头拉姆齐夫人杂乱无序的意识流动还表明她是孤独的，而该部分的结尾———晚宴，伍尔夫运用了“场景”作为时间焦点，使每个人都快活起来，都不约而同地感到“团结一致”。第三部分“到灯塔去”和第一部分的主题是一致的，莉莉理解了拉姆齐夫人对男性的同情和爱，最终完成了画作，而詹姆斯也懂得了父亲对生活所抱的悲观态度是出于残酷的现实。
由此，整个小说在结构上达到了和谐，伍尔夫也完成了她在小说时间上的大胆尝试与创新。

注释
①④⑤罗钢.叙事学导论，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5月，第132页，第149页，第150页.
②③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11月，第17页.
⑥⑦弗吉尼亚·吴尔夫.达洛维太太到灯塔去海浪，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338，340.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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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汪义群.英美文学研究论丛第四辑[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10：49-52.
[3]瞿世镜.意识流小说理论[M].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89，5：139-152.
[4]瞿世镜.意识流小说家伍尔夫[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9，2：124-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