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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该论文通过对舍伍德 · 安德森的《小城畸人》的文本解读 ,分析了表现主义手法在该小说中的运用 ,阐明了表现主义在《小城畸人》中突出地表现在营造幻象、虚拟现实、运用重复意象来营构象征、在故事结尾将表现人物生命冲动的瞬间定格等方面。
　　美国现代文学的先驱者舍伍德 • 安德森极大地影响了福克纳、海明威、斯坦贝克、厄普代克等一大批现当代美国重要作家。因此 ,福克纳称他为“我们这一代的美国作家之父 ,开创了即使我们后人也必将承袭的美国式的写作传统 ” [ 1 ]。菲茨杰拉德也视他为“当今用英语写作的最好的作家之一 ” [ 2 ]。评论家对他所属流派众说纷纭:有的将他列为现实主义作家;有的视他为自然主义作家;有的称他为“ 美国的弗洛伊德 , ” [ 3 ]把他列为心理分析学派;有的把他看作“ 反叛乡村 ” 的代表;还有的称他为“掌握了现代小说技法的浪漫主义者或理想家 ” [ 4 ]。笔者认为:安德森深受“ 芝加哥文艺复兴 ” 的影响 ,其作品中流露出强烈的表现主义意蕴。然而 ,这种表现主义的艺术特色却常常被人忽视。表现主义是一种反传统的西方现代主义流派。它于 20世纪初起源于德国绘画界 ,尔后在音乐、小说、戏剧及电影等领域扩展并得到发展。其“共同的思想倾向和艺术特征 ,即不满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社会现状 ,要求改革 ,要求‘ 革命 ’ 。在创作上他们不满足对客观事物的摹写 ,要求进而表现事物的内在实际;要求突破对人的行为和其所处环境的描绘而揭示的灵魂;要求不再停留在对暂时现象和偶然现象的记叙而展示其永恒的品质。 ” [ 5 ]
    表现主义作家特别关注对人性和心理世界的发掘 ,展示人的内在生命冲动 ,提倡抒发作家的主观感受 ,深刻的内心的体验及各种复杂的变态心理 ,诸如孤独感、恐惧感、无能为力感和无归属感等。因此 ,表现主义作品中情节淡化 ,人物性格既无发展 ,又无特征 ,人物的言行缺乏鲜明生动的个性 ,而且不符合生活逻辑 ,只是作者某种主观愿望和抽象观念的化身而已。表现主义常用象征、梦幻等艺术手法 ,强调对世界的虚拟和变形的夸张与抽象,突出幻象在文学想象力中的作用。      安德森深受“ 芝加哥文艺复兴 ” 的影响。“ 芝加哥文艺复兴 ” 是 20世纪一场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文学运动。这场文学运动以寻求摆脱传统文学形式的束缚为目的 ,强调用新的形式来表达新的主题。安德林与芝加哥新派作家、画家来往十分密切。他的好友卡尔 •桑伯格便是“芝加哥文艺复兴 ” 的代表人物。他的另一挚友艾夫列 • 史蒂利兹既是摄影家 ,又是激进的艺术家。艾夫列常在他的“291” 艺术沙龙给安德森介绍当时美国最好的表现主义绘画 ,安德森从中得到了极大启示。 [ 6 ]他认为:“ 人类生活缺乏一定的形式;它是由许多松散的 ,互不相关的因素构成的。 ” [ 7 ]     为了体现生活本身的无形式 ,他采用了一种奇特的松散结构进行创作。安德森把美国注重情节的传统写作方法视为“ 有毒的情节 ” [ 8 ],主张采用一种注重形式而不是情节的写作手法。《小城畸人》属于非写实类小说 ,它突破了以一个主角去描写和揭露现实生活的传统小说模式 ,而是倾向于营造幻象 ,虚拟现实 ,运用重复意象来营构象征 ,常在故事结尾将表现人物生命冲动的瞬间定格。《小城畸人》由一个介绍性的开场篇及二十四个有关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畸人的短篇故事构成。小镇记者乔治• 威拉德出现于各故事之中 ,将这些看似独立的故事连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因此 ,该书在主题、背景、人物等方面保持了长篇小说的形式。如果说乔治在书中起了外在的连接作用 ,那么 ,表现主义手法是连接各篇的内在纽带 ,它贯穿于全书的始终。
     一、营造幻象 ,虚拟现实
    安德森特别注重用营造幻象来体现作者的主观愿望。小说一开始就营造了一种近乎梦幻般的氛围。在名为“ 畸人志 ” 的开场篇中 ,安德森用寥寥数笔 ,勾勒出了一个“ 孕妇般 ” 的老作家的形象。他体内孕育的某种“ 年轻而难以描摹的事物正驱策着长长一列人物 (畸人 )来到他眼前 ” [ 9 ]。于是 ,老作家把这些“ 并不可怕 ” 却十分“ 有趣 ” 甚至“ 美丽 ” 的畸人的故事写了下来。显然 ,安德森对老作家的刻画并非写实 ,而是把他置于一种幻象世界 ,以展现老作家创作畸人系列故事的动机以及对畸人的态度。安德森假借拜读过这位老作家所写的畸人故事的手稿后 ,将其整理并予以出版。作家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为了避免采用过于写实的现实主义手法 ,而是通过引入一个既古里古怪 ,又充满智慧的叙述者 ,并以他的口吻讲述故事 ,从而为后面描写畸人的表现主义手法作好铺垫。
    在运用表现主义手法对畸人的描写中 ,安德森尤其喜欢注重对手的描写。《小城畸人》的第一篇故事便是《手》。主人公比德尔鲍姆有着一双会说话的手。年青时当教师的他喜欢“ 借助于手指的爱抚 ,表他自己的内心 ……把梦送进孩子们的心灵。 ” [ 9 ]他因此而受到小镇人们的误解、殴打和驱逐。他逃到温士堡后 ,靠在田间做临时工为生。“ 他总觉得他的手是有过失的 ……并且竭力藏起他的手来。 ” [ 9 ]然而 ,当他与记者乔治这个唯一接近的青年说话时 ,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大做手势。“他纤细的善于表现的手指 ,成为他表情达意的机器上的活塞杆。 ” [ 9 ]     当他谈得激动时 ,“ 双手无休止的动作 ,象是被囚的鸟的双翼的飞动 , ” [ 9 ]使他得了“飞翼 ”比德尔鲍姆这一诨名。这双犹如鸟儿飞动双翼的美丽之手 ,不仅是情感的传递者 ,还是物质财富的创造者。这双手在采草莓时显得特别的灵巧 ,成为全镇人的骄傲。 “ 这双手成为他的显著的特色和他的声名的源泉。这双手也使一个原来已经畸形和不可捉摸的个性更加畸形。 ” [ 9 ]
    《手》的故事实际上讲述了主人公如何由一个热情洋溢的的青年教师变成一个畸人的故事。而在对于这一故事的叙述中 ,安德森避开了传统的叙事方法 ,用印象主义营造幻象的手法来突出描写主人公那双奇异的手。作家刻意交错安排有关许多手的故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事片断 ,从而使这双扇着“双翼 ” 的手 ,引导我们去观察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去了解他 ,去同情他。让读者透过畸形的表象去发掘其内在美丽的实质 ,安德森的这一意图在《手》一文中已经明确地表现出:“飞翼比德尔鲍姆这双手的故事 ,本身就值得写一本书。同情地写来,便可触及无名小人物的许多奇异美丽的品性。这是诗人的职责。 ”[ 9 ]      安德森似乎对手有着特别的深厚的感情 ,在《小城畸人》这一约莫七万字左右的英语短篇小说集里 ,“ 手 ” 一词共出现了 61次 ,作家对手的描写,散见于全书各故事:如《纸团》中的里菲医生 ,当他“ 双手紧握时 ,指关节看上去像一簇用钢针串在一起、胡桃般大、未经油漆的木球 ” [ 9 ]。他用这双畸形的大手 ,记下了涌现在脑海中的思想;在《可敬的品格》里 ,小镇最肮脏、最丑陋的沃许 •威廉 ,他那唯一纯洁、美丽的手 ,为他赢得了全州最佳电报员;此外还有伊诺克 •罗宾逊表现美、创造美的艺术家之手 ,皮尔逊和黑尔剥玉米的劳动者之手等等。这些各种各样的手 ,对比德尔鲍姆的手起到了强烈的烘托作用 ,使美和美遭到不幸,受到残害的主旨更加突出。正如哈特门牧师砸碎玻璃窗时那双血淋淋地在空中挥动的双手一样 ,这些畸形的手也象征着小镇人因不能冲破隔阻人们交流的墙而感到痛苦和绝望。
    概而言之 ,安德森突出地运用了表现主义手法对小镇人的手进行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