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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语的礼貌标记功能实际上是双向的,积极呼语表达积极的礼貌态度因而是礼貌功能的正向标记,消极呼语表达消极的礼貌态度因而是礼貌功能的负向标记,中性呼语似乎既不表示明显的积极礼貌意义,又不表示消极礼貌意义,因此可以视作礼貌功能的零标记。
3. 呼语的得体性
呼语使用的得体性(felicity)是指发话人要在特定语境中以恰当的呼语形式称呼受话人。布朗和吉尔曼(Brown & Gilman, 1960)认为,呼语的择用是由权势(power)和亲疏(solidarity)两个维度决定的。权势维度往往是非对等的。劣势方选用V称呼优势方,而被对方以T相称。与权势维度不同,亲疏维度是内在对等的。在权势对等的情况下,关系亲密的会话者互称T,而关系疏远的会话者会互称V。(Fasold, 2000)在这一理论的基础上,布朗和福特(Brown & Ford, 1961; 1964)以及埃文—特立普(Ervin-Tripp, 1972)从不同视角分析了呼语择用的决定因素。(Fasold, 2000)这些研究从不同层面揭示了呼语使用中的一些重要制约因素,然而它们没有深入揭示这些因素之所以能够发挥作用的原因。
我们认为,这些因素之所以起作用,是由于它们与呼语固有的礼貌功能紧密相连。一般说来,人们在言语交际中都会试图满足双方的面子需求。但是,由于社会中的个体在权势等级上存在差别,所以在非对等言语交际中,劣势方为了维持双方的关系平衡,必须满足对方的面子需求。在这种情况下,发话人一般会选择积极呼语来称呼对方。由于其内在的礼貌功能,积极呼语既可以表达一种尊重的礼貌态度同时又可以拉大与受话方的交际距离。这样,受话方的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同时得到了满足。
在另一方面,处于优势地位的一方在交际中处于支配地位,不必担心在言语交际中面子会受到损害,因此在呼语选用上拥有更大的自主权。通常情况下,优势方不需使用积极呼语而会采用礼貌级次较低的中性呼语甚至消极呼语(命令式)。在对等的言语交际中,双方处于相同的权势等级上,没有任何一方在交际中处于支配地位,因此,亲疏维度发挥更大作用。在关系疏远的情况下,双方为了彼此保全面子,仍会选用积极呼语称呼对方,而在关系亲密的情况下,双方的面子需求会相对降低,一般会使用中性呼语来认同这种亲密关系。这里必须指出的是,在关系亲密的交际圈(intimate circle)中,无论双方在权势等级上是否存在差异,一般都不会选用积极呼语。这是由于积极呼语会拉大对话双方的交际距离,而在亲密交际圈中面子需求往往被对于这种密切关系的认同需求所取代,因此,双方一般会选用中性呼语拉近彼此的交际距离,并向对方传达一种认同感。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礼貌是社会交际活动中保证言语交互成功进行的一种策略。选用何种类型的呼语形式与交际中所要传达的礼貌意义密切相关。此外,我们还必须看到,呼语的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