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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外语教师的语码转换是外语课堂中比较常见的一种语言现象。运用语言顺应理论从语境关系顺应、结构客体顺应、动态顺应和顺应过程特性这四个角度对外语教师的语码转换进行了综合的语用分析。研究表明,外语教师使用语码转换是一种顺应性行为,在许多场合更多地表现为一种交际策略。在课堂环境下,我们既不能过于依赖但也不能完全排斥教师的语码转换,否则都不利于外语教学。

关键词: 语码转换; 语言顺应; 语用策略; 外语教学

语码转换是指“说话者或写作者从一种语言或语言变体转换成另一种语言或语言变体的现象”[1]。这是现实生活中常见的一种语言现象。我们也发现,在外语课堂中,教师的话语经常在英语和汉语之间来回转换。不同的学者对这种现象持有不同的观点。但不论学者们对语言课堂中教师的语码转换抱有何种观点,语言课堂中教师或多或少地使用语码转换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本文试图运用语用学领域中的语言顺应理论探讨中国外语教师课堂中使用语码转换的现象,通过分析教师语码转换的语用功能及其使用语码转换所要完成的教学目标,揭示这一语言现象的语言顺应特性。

一、文献回顾
在语言学研究领域中,除了传统的语法研究、社会语言学研究、心理语言学研究和话语分析研究等四种主要的研究视角,不少学者开始从语用学的角度研究语码转换。刘正光(2000)从语码转换和面子论、语码转换和顺应论、语码转换和标记理论、语码转换和动机理论四个角度综述了对语码转换的研究[2]。谭晓晨(2003)以顺应论为基础对小说《围城》中的语码转换现象进行分析,说明语码转换是交际者为适应语言、语境和交际双方的心理现实而做出的动态性调整[3]。
于国栋(2000)指出应运用语用学理论研究语码转换,并进一步阐述了Verschueren的顺应性理论在这个方面的应用,提出语码转换是对语言现实、社会规约和心理动机的顺应[4-5]。从这些学者的研究可以看出,学者们越来越多运用语用学的理论,尤其是顺应理论研究语码转换,但他们研究的语料还没有涉及到英语课堂中教师的语码转换。
其实,对英语课堂中教师语码转换的研究早已有之。对教师在课堂上使用语码转换的态度基本上分为两个方面,即反对和赞成。反对方认为在课堂上使用语码转换会导致负迁移现象,极力反对教师在课堂上使用语码转换。如:Ellis (1985)认为英语应该是英语课上唯一获准使用的语言,尽力减少使用学生的母语授课[6]。Krashen (1985)指出教师在课堂上使用母语授课,然后再转换成英语,这样会使学生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他们自己语言讲解的部分,而忽略用英语讲解的部分[7]。
赞成方认为教师的语码转换在课堂教学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有利于学生对信息的吸收,能够提高学生思考的灵活度和概念的清晰度。许多学者都认为禁止教师在英语课堂中使用语码转换,只是单纯使用英语进行教学是不切实际的。如:Auerbach(1993)做了一个非正式的调查,其中80%的教师允许在外语课堂中使用语码转换,认为双语教学不仅是有效的也是必须的,因为它能降低学生在课堂上的焦虑,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8]。Cook (1991)认为语码转换是外语教学的一种有效的教学策略,教师用第一语言开始讲课,然后用第二语言讲解,然后再回到第一语言,这种教学方式比单语教学更有效[9]。
Lin(1996)和Eldridge(1996)分别以香港和土耳其的学生为调查对象,同样证实了教师在外语课堂中使用语码转换能有效地帮助学生,尤其是初学者更好地理解和掌握教师所传达的信息[10-11]。陈立平(2004)对解放军外国语学院425名本科生和32名教师进行调查,发现语码转换是教师普遍使用的策略,师生对此均持肯定态度,并认为教师使用母语主要是出于教学考虑[12]。
通过文献回顾,可以发现,语码转换越来越引起语用学界的兴趣,语用学的介入为全面解释语码转换现象提供了新的途径,但他们的研究对象还没有涉及到外语课堂中教师的语码转换;对外语教师在课堂上使用语码转换的研究很多,但大多集中在应用语言学领域,很少有人从语用学的角度研究教师在语言课堂上使用语码转换的情况。因此,本研究拟在Verschueren的顺应性理论框架内探讨大学英语教师在语言课堂上使用语码转换的语用目的、语用功能和动机。主要研究问题有:(1)在语言课堂上,教师是否使用语码转换? (2)教师使用语码转换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3)教师的语码转换在课堂教学中的功能是什么? (4)教师对自己使用语码转换的意识程度如何?

二、研究方法
参加此次研究的受试对象是来自南京三所高校的8位英语教师,其中3位是男教师,5位是女教师。他们的年龄从28岁到33岁,平均年龄是31.67岁。他们的教龄从5年到11年。这8位教师中,4位教英语专业的学生,另4位教非英语专业的学生。为了尽量降低教师因口语差异而产生的影响,本研究所选的8位教师都获得了英语专业硕士研究生学历。
本研究数据的收集主要是实录了8位英语教师给大学英语专业和非英语专业一年级学生上的精读课,其中主体语(the Matrix Language, ML)是英语,嵌入语(the Embedded Language, EL)是汉语。平均实录了每位教师两节课(录音长度约100分钟)。8位教师共计800分钟。我们选用的录音工具是录音笔,它小巧轻便,上课教师可以很方便地把它放进口袋,尽可能减少对教师的影响。在录音时,事先没有告诉学生,笔者也不在现场,以保证整个教学过程真实、客观、可靠。
录音结束后,我们随机请了4位教师,打开录音笔,从头回顾他们上课的情况,并请他们结合当时上课的具体情况尽可能解释和分析他们使用语码转换的原因。
在转写过程中,我们尽可能把所有的语码转换都记录下来,我们共收集到314个语码转换,其中221个句内语码转换,93个句际语码转换。

三、结果与讨论
语用学的顺应理论认为语言的使用“是一个经常不断的、有意无意的、受语言内或语言外因素左右的语言选择过程”[5]。说话人选择的不仅仅是形式,还有策略。说话人之所以能在语言使用过程中进行语言选择,是由语言的变异性、商讨性和顺应性这三个特征决定的。这三个特性互为关联,但以顺应性为主要特征。从语言的顺应性出发,我们可以从四个方面去阐述语言的使用:语境关系顺应、结构关系顺应、动态顺应以及顺应过程的意识程度。简而言之,语言使用过程是在不同意识程度下对语言—语境相关成分之间相互顺应的动态过程。
在教学过程中,作为双语使用者的外语教师不仅会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单位和语言结构,还可以使用语码转换或英语进行教学。教师选择的不仅仅是语言形式,还选择了交际策略。这些选择不是机械地或严格按照形式—功能关系来选择,而是在高度灵活的原则和策略的基础上完成的选择,是英语教师在意识程度不同的情况下作出的语言运用策略,而使用语码转换就是其中的一种策略。通过对语言课堂的观察和分析,我们从语境关系顺应、结构客体顺应、动态顺应和顺应过程特性这四个角度对外语教师的语码转换进行了综合的语用分析。

(一)语境关系顺应与语码转换
Verschueren认为交际语境包括语言使用者、心理世界、社交世界和物理世界。整个课堂是由教师、学生和他们之间的交流组成。师生之间的交流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教师在使用语码转换时要考虑到师生双方的语言能力、心理动态、社会角色、社会关系和交际目的。我们对所收集到的语码转换进行了分类整理。
心理世界包括性格、信念、意图等认知和情感因素。教师在教学过程中使用语码转换是为了顺应师生双方的心理动态。例如:
(1)T:“I will ask some student to answer my questions.……The third one: How was Vingo dressed? Was he old or young? Who can answer my question? Cao Lei, can you?”
S:……
T:“仔细想想,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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