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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in the summer months若做仔细分析，可以发现虽然同一个形容词可以出现在中心名词之前或之后，但这个形容词在两个不同位置上获得了不同的语义解释。如在 ( 22a)中，responsible 表达的是 “负责任的”“值得信任的”的意思，而 ( 22b) 中的 responsible 则应当解读为 “对……负责的”。又如，( 23a) 中的 stolen表达的是 “失窃的珠宝”，不是 “赠予的珠宝”，但( 23b) 则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事实: 有这样一些珠宝是在一次抢劫行动中失窃的。这两种不同的解读在本族语者对下面两个句子的不同接受程度得以清晰显现:( 25) a． ? The stolen jewels were returned to theirowners．b． The jewels stolen during the robbery were re-turned to their owners．对大多数本族语者而言，( 25a) 比 ( 25b) 更难接受，因为 ( 25a) 中 stolen 表达的是珠宝的内在属性，而 returned to their owners 却改变了这一属性。同样，( 24a) 告诉我们，这是一条可以通航的河流，而 ( 24b) 表达的则是: 这条河流在夏季可以航行。可以看到，位于名词前的形容词给出的是该名词的内在属性，对该名词起限定作用; 位于名词后的形容词 ( 短语) 给出的则是该名词的某种状态或背景，对该名词进行描述。生成语法通常将英语中形容词位于被修饰名词的前后与限定形容词和描述形容词的类别划分相联系。但需要指出的是，位置差别并不能预测形容词性修饰语的类别。也就是说，限定形容词也可以出现在谓词的位置上。如:( 26) a． The boy is smart．b． The table is big．c． * The president is former．d． * The engineer is electrical．然而，描述性形容词修饰语只能位于名词之第4 期周光磊英汉形容词性修饰语修饰名词机制的比较研究后。如:( 27) a． The man is responsible for the accident．b． These jewels were stolen during the robbery．c． The river is navigable in the summer months．d． The stars are visible in the western sky．限定形容词还可再分为纯粹定语形容词 ( pureattributive adjective) 和混合形容词 ( ambiguous ad-jectives) ，前者只能占据名词前的位置，不能出现在谓词位置，如 ( 26c) 和 ( 26d) ; 后者虽然占据名词前的位置，但却也能做谓词，如 ( 26a) 和( 26b) 。英语形容词性修饰语的句法地位就描述形容词而言，我们认为它们基础生成在被修饰名词前的位置。具体来讲，根据 Cinque( 1994) ，在名词短语结构中，在 D 和 NP 之间还有一个 NumP，该投射的中心词 Num 包含［Number］特征，需要核查名词的数特征，限定形容词基础生成于 Spec-Num 的位置。就描述形容词性修饰语而言，我们认为它们基础生成于被修饰名词后的位置。根据 Stowell ( 1983) 、Chomsky ( 1992) 和 Escri-bano ( 2004) ，描述形容词短语最大投射为一个以该形容词为中心词的 AP。这样，我们对英语形容词性修饰语进行了分类，并对两类形容词性修饰语的句法地位进行了初步的设定。下面，我们将分析汉语形容词性修饰语的句法特征。

2. 2 汉语形容词性修饰语的句法特征

汉语形容词的分类朱德熙 ( 2000) 将汉语形容词分为基本形式和复杂形式两类，我们将沿用这一观点。基本形式形容词包括单音节和双音节形容词，如 “大”“红”“干净”“聪明”等。修饰名词时，基本形式形容词直接与名词结合，不需要加 “的”。如:( 28) a．大狗b．干净衣服朱德熙 ( 2000) 认为复杂形式形容词包括若干子类。第一类是重叠式，如 AA ( BB) 、A 里 AB、ABB: “远远”“老老实实”“糊里糊涂”“黑乎乎”等; 第二类是内部结构存在修饰关系的形容词，如“冰凉”“雪白”等; 第三类是由副词和形容词组合而成的形容词，如 “很大”“挺好”等。修饰名词时，这 3 类形容词不能与名词直接结合，需要在名词前加 “的”来辅助完成其修饰功能。如:( 29) a．一个糊里糊涂* ( 的) 人b．一碗冰凉* ( 的) 水c．一张很大* ( 的) 桌子可见，在修饰名词时，基本形式形容词可以直接与被修饰名词结合，而复杂形式形容词需要求助于 “的”来完成其修饰功能。那么除此区别之外，汉语中这两类形容词是否还存在别的区别呢? 我们认为，这两类形容词有着各自的语义和句法特征。从语义上来看，朱德熙 ( 2000) 指出，修饰名词时，基本形式形容词表达的是该名词的属性，而复杂形式形容词则对该名词进行描述或主观评价。如:( 30) a．一张白纸b．一张雪白的纸通过分析，不难发现 ( 30a) 中的 “白”指的是纸的内在属性，也就是说，反映了这张纸与其他纸的区别性特征，这是张 “白纸”，区别于 “红纸”“黑纸”等; ( 30b) 告诉我们的是，这张纸白得像雪，是对这张纸的描述。这种区别我们还可以从下面的例子中体会到:( 31) a．一朵红花b． * 红一朵花( 32) a．一朵鲜红的花b．鲜红的一朵花一般而言，基本形式形容词只能出现在数量词和名词之间，而复杂形式形容词则可以出现在数量词之前或之后的位置。这是因为，数量词可以从某一类别中挑选出个体，那么 ( 31a) 则是从红花这一类别中挑出一朵，而 ( 31b) 则意味着在已经挑出的个体上再进行类别限定，因而不被接受。而复杂形容词是描述性的，因而既可以对某个称名进行描述，也可以描述单个、个体物品。这也就是为什么朱德熙 ( 2000) 将基本形式形容词称做 “性质形容词”，而将复杂形式形容词称做 “状态形容词”。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在语义上的区别，在下面一组短语中得到了更好的体现:( 33) a．一支黄的红笔b． * 一支黄的红的笔c． * 一支黄红笔另外，从句法上来看，基本形式形容词和复杂形式形容词也存在区别。首先，基本形式形容词可以直接修饰名词，而复杂形式形容词需要在 “的”的协助下完成其修饰功能。其次，大部分基本形式形容词做谓词时，需要 “是……的”结构，而复杂形式形容词可以直接做谓词。如:( 34) a．绝密文件b．文件* ( 是) 绝密* ( 的)( 35) a．通红通红的脸b．脸通红通红汉语形容词的句法地位我们认为，上一小节所提到的两类形容词的差异是其句法地位差异的体现。如前所述，英语中的限定形容词基础生成于被修饰名词前，描述形容词基础生成于被修饰名词后，汉语中的两类形容词也是如此。汉语中的基本形式形容词基础生成于名词结构内部，位于 D 和 NP 之间的 NumP 的 Spec 位置，复杂形式形容词基础生成于名词后，最大投射为 AP。至此，我们发现英汉语中的形容词性修饰语均可分为两类。英语中的形容词由限定形容词和描述形容词组成; 在汉语中，形容词可分为基本形式和复杂形式，前者可以直接与被修饰名词连接，而后者必须借助 “的”才能对名词进行修饰。同时，英语的限定形容词和汉语的基本形式形容词 ( 也可称做 “性质形容词”) 在修饰名词时表现出相似的语义特征: 它们在修饰形容词时，表达的是中心名词的本质和内在特性，此特性一般不会发生变化，可以作为对名词进行分类的标准。另外，英语的描述形容词和汉语的复杂形式形容词 ( 也叫 “状态形容词”) 在语义上也非常相似: 它们在修饰名词时，主要是对中心名词的状态或特点进行描述，而这些状态或特点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可能会随着事态的发展而发生变化。可以看到，英汉语中均存在的两类形容词性修饰语在修饰名词时表现出不同的语义特征，而这些语义差别正是句法差别的必然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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